清晨,东方的天际间刚刚显露出一丝橘红色的曙光,弯月还没有遮住她俏丽的面庞,路边的水蓝色的蒲松花之上,沾染着珍珠般的晨露,映着生机蓬勃的光芒显得晶莹剔透。
雷恩驻足,回头望了望即将消失在视野中的村落。
一阵伴着几分凉意的晨风拂过,鼓起他身上的浅灰色的长袍,凌乱了他深黑色的发髻。
“再见咯,我的朋友。”
洒然一笑,雷恩转过身,放眼望了望前方蜿蜒模糊的道路,轻快的向前行去。
经历了一夜的喧嚣,金格所在的村落迎来了新的一天,昨夜的酒劲让原本早该起床的他,仍然搂着妻子笑呵呵的做着美梦。
“咣咣咣!”
屋外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一大早就来敲门!”
睡眼惺忪的他不耐烦的喊着,他可正在梦中提着一头独自猎杀的敖狼接受村民的赞赏呢。
“金格!快醒醒,雷恩不见了!!”
屋外,响起莱门斯焦急的喊声。
“什么!!”
金格差点没从床上滚下来,虽然刚认识雷恩两天,可这位少年封印师给他的印象简直好的犹如失散多年的兄弟一般,不惜代价为猎狗和村民释灵,光这一点就足够所有人感恩戴德,更别说,昨夜莱门斯决定流下来培养安妮,要不是拜雷恩所赐,哪有这么好的事。
“咣当!?嘭!!”
只听见金格的屋子里一阵混乱的撞击声,也不知道他又打碎了什么东西。这个虎背熊腰的汉子,只挂了一身单衣就奔了出来,显然是急的乱了手脚。
在家中找了几圈,甚至连小儿子的床底下都看了,结果自然是连个影子都没找着。
“看来他是离开了。”莱门斯叹了口气,惋惜的说道。
“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就走了,我们还没....”
金格的话还没说完,只见莱门斯两眼发直,快步走向木屋的门沿,捡起地上的一封对折的纸笺。
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一排小字“莱门斯,希望这里就是你的终点,我嘛,要继续我的路了。金格一家,感谢你们让我度过这愉快的两天,也许以后我还会来打扰的-----雷恩”
不识字的金格紧张的凑到莱门斯身边,看着他一脸复杂的表情,摸不着一点头绪,憨然问道“这上面写着什么?”
“他走了,向我们道别。”说完,莱门斯小心的将纸笺折好,放入自己的空间戒指中。
拍了拍金格的肩膀,莱门斯畅然一笑,“来吧,今天我得给自己建个小窝,可有的忙了。”
温和的阳光透过窗沿,洒在木桌的花格铺垫上,用坚果壳做成的风铃,被微风荡起,奏起悦耳的铃音。
......
沿着两条车辕印,雷恩行进在被连片的松蒲草铺盖的原野中,秋天正是这种奇妙的植物绽放出美丽光华的时节,原本灰色毫不引人注目的草尖,几乎一夜之间就盛放出斑斓色彩的万千花朵,映着湛蓝色的清空和淅沥的几朵白沫,放眼望去,仿佛置身于被无数宝石堆砌成的海洋之中。
畅人心肺的清香带着淡淡的泥土味道,雷恩深深吸气,脸上浮现出陶醉的表情,脚下的步伐更加轻快。
一辆满载着松蒲草的牛车从雷恩身前掠过,车头农夫打扮的中年人一紧缰绳,前头的蛮牛呼哧呼哧喷着鼻音停了下来,农夫转过头向雷恩说了些什么,只见雷恩轻快的应了一声,扒着木栏纵身翻上牛车,一屁股坐在蓬松的松蒲草堆上。
农夫手中鞭子一扬,蛮牛哼哧一声,全身肌肉一阵收缩,车轮缓缓转动。
雷恩双手叉在脑后,翘起二郎腿,惬意的仰面朝天,漆黑的双眸中,流转着碧空中稀疏的云天,此时的一切,让他彷佛回到了2年前的生活,蓝天碧草之间,那个无忧无虑的孩童,痴痴凝望着幽静的旷野。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行了多远。
车轮吱嘎的响声停滞了
牛车在一个岔路口停了下来,雷恩跃下车棚,农夫热情的指了指东边的小路。
向农夫致谢后,雷恩深深呼吸,近了,这里的气息,已经依稀可以寻到几分熟悉的味道。
快两年了,村边的山野依旧幽深空灵吗?
金灿灿的麦田正和风荡起阵阵涟漪了吧
酒馆里是否还如往常一般的热闹?
铁匠铺的艾克叔叔一定还是一边哼着老掉牙的歌谣,一边有节奏的敲打着铁条吧。
......
最亲爱的曼迪阿姨,你还好吗?
一张张亲切的笑脸,在他的脑海中闪现,一幅幅优美的画卷,在他心中展开。
家,那是我的永远最温暖的家。
雷恩的脚步越来越快,再也没心思留恋周围的景色,胸中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涌上心头,这感情从熟悉化作想念,从想念幻化为激奋,最后,成了一种疯狂。
“呼!”
雷恩化作骄阳下的一缕光华,向前方疾掠而去。
三百多年前
几户人家驾着马车,来到了一片森林边的沃土,这里美丽的田野和广茂的森林深深的吸引着他们,于是,他们决定在这里扎根。
当第一块青石被填入土中,每个人都面带会心的笑容,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对美好生活的憧憬。
汗水打湿了男人背脊,女人为他们悉心擦拭
风雨击垮了刚建成的屋棚,男人用臂弯为女人挡风遮雨
所有人为每一次小小的成功而喜悦,为每一个新成员的加入而欢呼。
就这样,马蹄村,诞生了。
黄昏的夕阳慢慢堕入天边,彷佛不愿意离开似得,用最后的一丝余光映红了整片天空。
马蹄村,村中心的酒馆中热闹非凡,村民们习惯性的,每天这个时候聚集在这里,就像一个巨大的家族,分享着一天的快乐。
空气中弥漫着土豆和烤肉焦灼在一起的烹香,屋外萧瑟的秋意,丝毫不能侵入进来,似乎里面不用点上壁炉,也永远是暖烘烘的,大人们围在几个行商身边,听他们说起自己的见闻,孩子们则调皮的上蹿下跳,玩着追逐和躲猫猫的游戏,作为老板的曼迪,正托着下巴,微笑着看着这些无邪的孩童,淡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却总能感觉到一丝失落,一丝凄寥。
一个身着浅灰色长袍的人,推开酒馆的木门,走了进来。
他的脸被斗篷遮的严严实实,旁人只能看见一双精致的双唇,此时正抿的紧紧的,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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