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微微泛着白色的涟漪。
一干士子皆是大惊,原本矗立在嬴渠梁身后的卫士,皆是一声厉喝,上围住田叔常,手上的兵器斜斜指着他,生怕这田叔常做出对国君不轨之举。
“退下!”未想,那嬴渠梁却是声色俱厉的朝围住田叔常的众兵士喝道。
见国君下令,卫士们只好收起兵器,站回远处,仍旧是呈弧形拱卫着国君,一旦发现这田叔常有何异动,马上就能上到前面来。
“休说是柄短剑,即便是把朱泙漫的屠龙刀给他,只怕也不是这秦公的对手。”范性眼神在田叔常和嬴渠梁身上各扫了一眼,略带轻蔑的低声道。
“你确定他能提得起那把破刀?”宋病己扁扁嘴,不过也轻声补了一句,“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士子如何是身经百战的秦国国君的对手。”
两人看法难得这么一致,只不过一个是从武艺的高低来分析,一个是从常理来推测,得出同样的结论也算是殊途同归。
“兵士无知,还望先生见谅,请问先生有何事要说。”嬴渠梁淡定的朝田叔常开口道。
只见,那田叔常一脸诡异的红色,右手执剑,缓缓抬起左手,朗声道:“公以国士待我,我自当图报于公,今无知而冒犯于公,田叔常当以热血,昭秦公之明!”
说罢,他圈起左手四指,然后两眼一闭,只见一道光芒闪过,众人只觉眼前一红,田叔常的左手小拇指已然和着鲜红落在庭院泥地上,而他微喘着气,看向嬴渠梁,开口道:“若是秦公不弃,叔常愿入秦做一小吏,以报秦公!”
嬴渠梁显然也没有想到这田叔常脾性竟是如此刚烈,连忙朝景监道:“快,快将先生送入宫中医治!”
“秦公!”那田叔常却是一声厉喝,须发皆张,声调越发的高了起来,“田叔常之求,还望秦公应允!”
“先生…”嬴渠梁一怔,马上反应过来,开口道,“寡人应允便是,快讲先生送入宫中医治。”
景监领着两个招贤馆的侍者将左手还淌着温热鲜血的田叔常扶了出去。众人望着他的背影,脸上均有戚戚之色。
嬴渠梁长叹一口气,朝众士子拱手行了一礼,也快步走了出去。士子们见他走了,也是三三两两的结伴离开,不多时,刚才还分外热闹的庭院变得安静了下来。
“哎,这是何必。”望着地上被殷红鲜血浸润的成暗红色的泥土,宋病己轻叹一声,脸上也是挂着。
倒是见惯了鲜血的范性神色如常,瞥了宋病己一眼开口道:“我们也走吧。”
宋病己点点头,两人并肩朝招贤馆外走,还没到大门,便看见朱泙漫的身影,宋病己略一皱眉,开口将他叫过来:“泙漫,你不在车上,却来此处是为何?”
那朱泙漫本是一脸焦急之色,此时见宋病己二人走了出来,赶紧迎上来,急道:“先生,你们总算是出来了。”
宋病己见状,先是一愣,俄而道:“怎么,出了什么事吗?”
“那个义渠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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