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宋病己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看得久了,心中不禁有些发毛,只好没好气的说:“范性!”
说完便抱肩将头扭向一边,不再接触宋病己的眼神。宋病己见自己目的答道,微微一笑,再看向那朱泙漫,开口道:“朱兄请坐吧。”
那朱泙漫还当真就依言坐到篝火边,火光将他的袒露着的上身照耀得油光发亮,那是汗水反射光亮的效果。
“既然你我已经互通了姓名,朱兄就算是我宋某的朋友了,不必与宋某客套,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宋病己看着朱泙漫的脸,很是诚恳的说道。
“宋先生,我…”闻言,朱泙漫神色一松,脸上的踌躇之色也少了许多,厚厚的嘴唇微张微合,正要说点什么。不想,却听见自己的肚子咕隆隆的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响声,眼见另外两人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不由得傻笑着搔搔头,说话也不再刻意装出文绉绉的样子,而是直白的说道,“我饿了,想回来看看能不能找到点吃的。”
“朱兄还当真是个直爽之人。”宋病己先是一愣,俄尔笑了出声,从本已放下的干粮口袋里找寻了一会儿,取出少许肉脯和水递给朱泙漫。
朱泙漫道了声谢,便一把接过食物,迅速的往嘴里扔。许久没有开口的范性忍不住悄悄转头过来瞥了他一眼,看着朱泙漫那一副饿死鬼的模样,低声骂了句:“人模猪样。”
“我看朱兄谈吐不俗,如何会落草为寇,干这劫道的事呢。”朱泙漫正大口大口的咀嚼着肉脯,宋病己在一旁看似随意般不动声色的问道。
“我幼时家中也是大户人家,父亲曾为朱某请过一儒生为师,教习礼法。”朱泙漫为了不耽误嘴里的吃食,急促的答道。
“哦,原来如此。那这刀…”宋病己点点头,还想再问点什么。却看见朱泙漫望着自己,显然有话要说。
看着他那空空的两手,宋病己这才反应过来,干脆将整个干粮口袋都交到他手中,看朱泙漫吃得那么专注,干脆也不着急问了,准备等他吃完再说。
宋病己显然是低估了朱泙漫的食量,其实从他的块头本就该猜出来,等了老半天,眼见干粮袋几乎快要被朱泙漫吃个底朝天,才看到他摸着肚子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宋病己苦笑着结果空空的袋子,心道幸好范性刚才说了明日便能进入秦境,想来到时能找到地方补充食物吧。他瞥了眼朱泙漫,正想开口说点什么,不过这次没等他开口,旁边的范性却已经等不及了,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拿起了那柄从不离身的铜剑,朝着朱泙漫冷道:“你吃饱了么?”
“恩,吃饱了。”朱泙漫显然没注意到范性此时的动作,也不抬头,随口答了一声。
“那就好。”范性见他继续无视自己,目中寒光一闪,“拿起你的刀来,我俩分个胜负。”
“分胜负?”朱泙漫这才意识到他在说些什么,连连摆手,“不来,我才不和你比武。”
“身为习武之人,竟是胆小如鼠!”范性显然已经怒了。
“我虽是习武之人,但是我修习的不是与人争斗的武艺。”朱泙漫很是认真的样子,并不象是在说笑。
“哼,那你学的是什么?”范性唇角隐隐挂着一丝不屑。
“屠龙之技(注)!”朱泙漫一字一句的说道,语气里仿佛还带着一股自傲。
注:话说这屠龙之技可不是我凭空幻想的哦,大家不要误会。语出自《庄子?列御寇》:“朱泙漫学屠龙于支离益,殚千金之家,三年技成,而无所用其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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