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种依旧是实行的井田制,这八家人是为一井,此处大抵便是他们的公田。”
这井田制宋病己是早有耳闻,没想到却是在此处见到了实例,范性将马车驱使得很慢,宋病己张望了片刻,说道:“这土地似乎还算良田吧…”
“这些自然都是良田,可是这些良田并不是这些个老秦人的。”范性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开口截道。
“不是?那…”宋病己显然有些惊讶。
“这些是公田,也叫大田,因为所占面积很大。而这些公田都是属于此处的郡守或者县守的,哪会分发给这些老秦人。只有城市较远、土质瘠薄的坏田,才会给他们,而且每每隔一段时间,这些老秦人便会为兵士所驱使来这公田为那些官吏们免费劳作。”范性瞥了那些正在辛苦开垦的秦人一眼,目中闪过一丝不忍,接着说道,“在河西,只怕这些老秦人为公家出力的时候比在自己土地还多,一年四季广种薄收,这些人如何能不穷?”
宋病己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自古以来土地便是人们生存和繁衍的根本,在生产力不甚发达的现在更是如此。这些河西的官吏们不仅占了好田,还驱使老秦人为其耕种,更加促使河西的贫富两极分化加大,如此离心离德之事,说什么也不应该在新占领的土地上施行,魏国对这块秦地的轻蔑和忽视由此可见一斑。
“不过说起来这河西的秦人还算好了。”范性则没有想得他那么深远,他只看到了这些秦人贫困的一面,“继续往西,进入了秦国境内,那些秦人生活更加不堪,许多地方甚至还不如这些身陷敌国的人呢…”
“所以我看宋先生我们就不要再往西去了,干脆回大梁城算了。”范性说得兴起,勒住了缰绳,喝止的马车,满脸笑容的扭头看向车厢内的宋病己,开口说道。
不过显然车厢内的人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宋病己四下张望了几眼,心中蓦地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此处人烟寥寥,只怕更是那些蟊贼们作案的好地点。于是,他顾不得范性说了些什么,朗声开口道:“范兄,我们还是不要在此处多做停留了,赶紧上路方为上策。”
可惜这年头,心中就想不得那些不吉利的事,所谓好事不灵,坏事一惦记就到,宋病己话音刚落便听到前方传来一声闷喝。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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