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宋病己一次,“先生回去吧,即便出不了大梁城,若是能再回一次家也是好事啊!”
“家?”一直泰然处之的宋病己再一次流露出迷茫的神色,两眼失神的看向远处的洞香春,良久,终究是低声道,“病己没有家。”
“可是...”夷符欲言又止,却终于看宋病己缓缓迈出了第一步,耳边传来这他的轻吟,“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当人陷入最深沉的绝望之时,最想见到的是谁呢?亲人?朋友
抑或是藏在内心深处,默默倾慕着的爱人?
低沉的声音里仿若有说不完的离愁,而男子一步一个脚印的朝洞香春的方向走去,远远的传来了一声幽幽的叹息,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我终究还是要见她一面的吧。
夷符遥遥注视着宋病己的背影,躬下身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那本《孙武兵书》,这才发现竹册的棱角间竟是隐隐夹杂着几丝血迹,原来这看似面沉如水、不动如山的男子,内心的激荡终究无法完全隐藏的。
……
今日的洞香春依旧是高朋满座,胜友如云。
“宋先生!”看门的小厮远远地看见宋病己迈步进到内里,满脸堆笑的迎上前去问候道。
未想,平日里都是满面春风、甚是谦逊的宋病己只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连话也未搭,径直进到了大堂之内。
那小厮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幸而他每天所见的之人皆是有身份官吏士子,冷眼看人的并不算少数,所以对于宋病己刚才之举,他心中倒未有怨怼之情,只是小厮很是不解,为何半日不见,这宋先生却仿似变了个人一般,平日里身上那股和蔼可亲的味道此时断然再寻不到。
“病己,病己。”迈入大堂,早有田老将宋病己截住,开口道,“病己你可算回来了,那棋室中有数位士子等你对弈,不若...”
话还没说完,却看宋病己摇了摇头,低声道:“还请田老替病己回了他们吧。”
“这...”田老一怔,努了努嘴还想说点什么,宋病己只是朝歉意的他点了点头,并不在大堂作过多停留。
田老愣愣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他亦是觉得今日的宋病己与往日截然不同,心中暗忖:此子可是在外遭了什么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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