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守正窝在床脚上,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声。不过,因为扯得厉害,挂在支架上的绷带都被他扯断了。
于根顺环顾四周,眉头皱了皱,朝赵守正喝了声,“劝劝你老娘,哭得那么伤心,你是怎么给人家当儿子的!要孝顺,要听话,知道吗?!”
“知道!知道!”赵守正连滚带爬地下了床,一跳一跳地走到老娘身边,轻声劝道,“别哭了,妈,你别哭了!”
孙老太太不为所动,依旧哭嚎不止。赵守正担心于根顺迁怒于他,只好恶声恶气地大喊了一声,“别嚎了!哭丧呢!烦死了!”
孙老太太的哭喊戛然而止,睁大了眼睛,居然一脸的慈祥。这娘俩之间的默契,还真是不好打破。
“唉!我是善意的,我是善意的啊!”于根顺无比愤懑的感慨着,回头把赵守正床头的支架扯了下来,两手交叉搓揉,一人多高、拇指粗细的钢筋支架居然被他揉成了一团。
接着,于根顺把那团钢筋递给了赵守正,他自己似乎还没有从低落的情绪中恢复过来,“你知道我是善意的吗?”
“知道,知道!你是善意的,你是善意的!”赵守正双手托着那团钢筋,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
“唉!你很好,有空一起喝酒!好好劝劝你妈,人老了啊,容易犯糊涂,咱们这些当晚辈的,要多担待着点,知道吗?”于根顺也不等赵守正回答,就朝着宋岱和楚楠挥了挥手,“走啦,走啦,做个好人真难!”
“哦!”宋岱和楚楠傻不拉几地应了声,跟着于根顺走出了病房。身后传来赵守正的呓语,“我知道,我知道!真难,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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