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举荐徐卫现在看来却是不用画蛇添足了。张叔夜为军中宿将他的推荐相信分量足够。
“如何?”官家问道。
李纲闻言不假思索:“徐卫虽少但有临敌死战之勇又有洞察先机之智可堪大用。”自当日凉亭一聚他对徐卫十分欣赏本以为自己到官家面前复命陈述徐卫主张后他马上便可得到重用。一直等到现在也不见回应。如今官家问起自然要大力支持!
赵桓又问:“依卿之见徐卫该当何职?”
这个问题却不好回答本来以徐卫的战功多的不敢说授个钤辖还是绰绰有余。可到枢密院叙功时徐绍横插一手最后授个不痛不痒的忠义巡社巡检使。如此人才成天跟义军乡兵混在一起实在是明珠暗投了。思之再三还是答道:“臣不敢妄言。”
赵桓听后也不强迫。立在那殿下久久无言自己一登基就接手这么一个烂摊子。皇父跑到南边至今不愿返回京城。这也就罢了可南面向来是钱粮重地当务之急是整顿防务以备金军再来。可皇父往南边那么一杵弄得东京没钱没粮拿什么养军队?难呐……
“徐卫还是不动吧。”半晌之后赵桓说道。
李纲一愣官家是不是对徐卫有什么成见?姚平仲虽有名声但要说在此次金军南侵中立了多大的军功倒不见得却接连得到升赏。反观徐卫不说他与金军野战之功单论在官军不战自溃的情况下率领残军坚守黄河浮桥五昼夜使金军伤亡数千人仍旧未能越雷池一步这件功劳谁敢说不大?哪怕越级提拔也不为过况且现在军队缺乏将领正该大力提拔培养年轻武官。官家为什么放着这么一个人才不用?
“把他的乡勇营调进京来吧。”正当他纳闷时赵桓又补了一句。
李纲这回就更摸不着头脑了徐卫的确是个人才但乡勇营能干什么事?城外头现在还有几万义军呢。可皇帝的话一出口那就是旨意做臣下的只能遵从不能质疑。现在也只能替徐卫感到惋惜了多好的一颗苗子。
赵桓扭头看了李纲一眼转身向殿内走去随即丢下一句话来:“再赐他银鱼袋一只。”
没有实际的差遣你就是浑身穿金戴银又如何?李纲暗自叹了口气只得替徐卫往好处想。无妨少年得志未必就是好事左右他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正打算踏入讲武殿内脚步突然停止什么?赐银鱼袋一个?那鱼袋不是只有……
这日徐卫正在城外监督分粮草。经他上报朝廷特批部分粮草补给义军。要知道现在东京周边四十几万勤王大军每日要耗费的钱粮难以计数。东京虽为帝都储藏丰足可几十万张嘴要吃饭还是够朝廷头疼的。再则南边的粮草又运不进来在这种情况下能给义军补给简直是天大的恩赐。何灌就曾经对徐卫说过若今天担任巡检使的是另一个人义军是无论如何要不到一颗粮食的。
义军们欢天喜地搬运着补给一众领簇拥着徐卫连声称谢。那不远处的禁军军营里士卒们看着这热火朝天的场景不禁嘀咕世道真变了怎么连这些一脑袋高梁花子的土鳖都能吃上皇粮?
徐卫正安抚领们时一人挤进人群连声唤道:“徐官人!徐官人!”
回头一看怎么自己所住客栈的店小二跑到这里来了?还没来得及问那小二已经着急忙慌地说道:“徐官人赶紧回吧!客栈里来人了!”
“谁来了?”徐卫问道。
那小二一脸的神秘四周扫视一圈趋身上前在徐卫身边轻声说道:“宫里的内侍!”
内侍者宦官也也就是太监。宫里的内侍跑到客栈找我干什么?那小二见徐卫疑惑又小声问道:“徐官人您是不是……”
见他那模样徐卫哭笑不得敢情你以为我犯了什么事官家差内侍来拿我?你还倒还真看得起一个七品武官需要内侍来捉拿?但内侍一到多半是奉了皇帝诏命绝无小事耽搁不得。遂辞了一众义军领随那店小二急急回城而去。
至客栈前小二指着外头几匹鞍具华丽的马说道:“看看连马都不一样!”
徐卫也不搭话直上了二楼便瞧见两名内侍立在自己房门前。人还未到对方已经问道:“可是徐巡检?”
见徐卫点头两人推开房门一进去便见一人靠窗。也就二十不到的年纪唇红齿白交腿而坐。两名内侍立在他身边各端一盘。看到徐卫进来那人起身拱手笑问道:“可是徐巡检?”声音轻柔双手白皙若是闭着眼睛听还能听得下去。
“正是不知诸位……”徐卫问道。
对方却不回答而是问他讨要朱记。所谓朱记也就是军官的官印。上任后随同官袍等一齐配备随时带在身边证明身份。徐卫是七品官朱记为铜制厚不过一指。那内侍取过朱记另一人便端过盘子上有印泥白纸。验明无误后那内侍擦拭奉还继而笑道:“恭喜徐巡检奉官家诏命特赐银鱼袋一只。”
鱼袋?肯定不会是装鱼的袋子当另一名端盘内侍递过所谓“银鱼袋”时徐卫才觉不过就是只捻了银线的荷包而已。你说我一个大老爷们没事挂个荷包在身上晃悠像话么?不过自己记得李纲腰带就拴着一个这种荷包好像还是金线的。
徐卫拜领过来拿在手里那内侍等了半晌不见他挂上遂笑着讨过亲自替他系上。系袋之时看到他腰间所系金束带脸色为之一变!起身之后啧啧称奇徐卫问他原因也是笑而不答当即便要告辞离开。
徐卫请他稍等回到床头取出也不知道几十两重的银锭两个送上。那内侍一见连连摆手:“徐巡检这是何意?使不得使不得!”
徐卫强塞过去笑道:“一点心意而已辛苦诸位跑这一趟权作茶资权作茶资。”
那内侍却连双手都用上作势欲把徐卫往后推左手在后右手在前袖口正好在他眼前扫来扫去。徐卫是个明白人就势塞了进去。对方感觉两个沉甸甸的东西落入袖中又假意推辞了一阵方才罢手。
本来以为他要走了却不料那内侍摒退了随行人员并掩上房门。见徐卫还立在门口笑道:“借一步说话?”这人笑起来的样子真跟妇人一般。徐卫虽然浑身毛但还是请他重新落座倒上茶水问他姓名说是叫钱成。
喝了口茶钱成咂巴着嘴说道:“本来我辈身在内廷是不应该多嘴多舌的。”
徐卫闻弦歌而知雅意又从身边取出一块银锭放在桌上推至他面前。钱成伸出手来似要往回推嘴里说着:“哎这就见外了。”话是这么说可那手却一把将银锭盖住。
清了清嗓子如后世的戏子们要唱戏一般说道:“可徐巡检想必踏入仕途不久对这些门道有些生疏小人有些话不得不说明一二。”
“还请指教。”徐卫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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