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凌行云上台之时,齐云川双目陡张,冷冷盯了他半晌,慢慢回过头来,不经意道:“不愧是花师弟的高徒,修为比龙儿可没得差。”花施渊眯起眼睛,笑了笑,随口谦道:“齐师兄说笑了,劣徒武功低微,不值一哂。”齐云川嘿笑一声,不再言语,心中却已然多了几分戒备。
待凌行云抽完签后,苏玉衡等成名的三代弟子依次上台抽签。沈小经翘首以盼,哪知等了半天,仍未听见破冰道人的名字,颇为不耐道:“钟师哥,怎么还没念到师父?”
钟岳还没说话,忽听那灰衣弟子念道:“下一位,破冰。”沈小经微微一怔,登时喜道:“太好了,是师父!”石羯凝目观去,伸手指道:“你们看,师父就在那里。”几人抬眼一瞧,但见一名身材矮小的褐衣人走上台,正是破冰道人。
破冰道人依旧头戴斗笠,面上带笑,身高虽只有六尺,但站在苏玉衡等三代弟子身边,竟能让人生出错觉,仿佛他凭空拔高了两尺有余,与其余人肩头若高,并不显矮。
沈小经和聂羽兴奋已极,听得台下的几位师兄弟放声喝彩,也随之高声大叫,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古辰见状,不觉苦笑:“小经的师父也出来了,看来这里也没我什么事了,不如走吧。”念及于此,退意萌生,瞧着沈小经兴高采烈的模样,心里颇为艳羡,又有些落寞,浑不是滋味。又想起卢天铸不知所踪,忖道:“既然留在这无所事事,不如回去把七星斋收拾一下。等卢道长回来,心里也舒服一些。”当下暗叹一声,也不与众人打招呼,悄悄跳下大石,转身去了。
回到七星斋时,古辰兀自闷闷不乐,正要入内打扫,忽见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一名皂袍老者,白须白眉,面上皱纹如壑,小眼塌鼻,甚是丑陋。转眼见古辰走来,一张脸涨成猪肝之色,连珠炮似地吼道:“你鬼地方怎么回事,老子走了大半天了,竟连一个人都看不见,卢老鬼是怎么整的?”
古辰被他一番抢白,呆怔时许,才结结巴巴道:“前,前辈,你是谁,来,来这里做什么?”那皂袍老者白他一眼,傲然道:“老夫便是清诃。”他满以为报出自己名号,眼前这少年会被吓住。哪知这少年眉头一皱,上下瞪着自己,显然不知道自家身份,不由气不打一处来,怒道:“看什么看?告诉你,我老人家是清水的师弟,道名清诃,你且记住了。”
古辰面红过耳,咳嗽几声,道:“原来是清诃前辈,还恕弟子目光浅薄,一时认不出来。”他自是不知面前这老者是谁,但又不敢明说,只得胡乱搪塞,掩混过去。清诃面色稍霁,抚须问道:“你可是卢老鬼的弟子徒孙?”
古辰点了点头,忽然想起卢天铸对自己甚为不喜,也不知还认不认这个弟子,惶急之下,情不自禁地摇摇头。清诃气得大吹胡子,瞪眼喝道:“混帐东西,到底是还不是?”他含怒而发,喝声一出,便如平地响起一个炸雷,其声之大,居然不亚于破日那惊天一吼。
古辰只觉耳中嗡嗡作响,脑袋晕晕沉沉,不觉吓了一跳,后退几步。清诃料不到这少年竟不晕厥,倒有几分功力傍身,当即打量了他几眼,不耐道:“也罢,不管是不是,你现在快去砍些木柴来,在这搭建一座木台。”
原来清诃确是清水长老的师弟,但清水身负重任,不在山门,因此诸般大小事情皆由流云掌代。清诃自幼练武成痴,修得一身惊人武功。但他只顾着修行,为人处世却是一窍不通,导致脾气既怪且坏。众人念着他辈份甚高,武功又强,每每见了他,唯恐躲避不及,均是远离三尺,敬而远之。
流云对这师弟毫无办法,只得令他不得到处走动,不许无故生事。清诃憋了数年,早觉气闷无比,只想出关走走。正逢天清宫举行三清论道,人手有些捉襟见肘。清诃见此良机,哪肯错过,于是自告奋勇,要求破关帮忙。
流云当然知道这师弟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但实在熬不过清诃的死缠烂打,软磨硬泡,无奈之下,便立下约法三章:第一,不得为难门内弟子;第二,不得随意闹事;第三,不得恃武欺人。
清诃见流云松了口,自是大拍胸脯,忙不迭答应下来。流云订下这约法三章,却始终放心不下,左思右想之下,忽然想起七星斋附近人迹稀少,又是一处比武场地,便派清诃到七星斋去,搭立擂台。
清诃心头窃喜,不待流云说完,转身即走。哪知七星斋地处甚远,他从前又未去过,便拦下几名弟子,大咧咧问起路来。那几名弟子瞧他态度蛮横,语气又冲,微觉愠怒,因此胡乱指了处地方,哄他前去。
清诃对此深信不疑,飞奔而去。岂料走了半天,仍是没找到七星斋之所,这才明白上了那几名弟子的当,不觉大怒欲狂,顿将流云的约法三章抛到九霄云外,抓起一名弟子,喝令他带路。
那弟子吓得浑身发抖,急忙指明了路。清诃这次学了个乖,把那弟子提在手里,叫他指出方向,自己则施展轻功,往七星斋那处狂奔而去。好容易到了七星斋,清诃怒气未消,一脚踢在那弟子屁股上,令其滚蛋。一边却望着四周,想找几个弟子的麻烦,一舒胸中恶气。
谁知他转悠了半天,竟连一个人影都找不到,怒火更炽,又返回天清宫门口。恰好古辰此时赶来,不由心头一喜,抓住古辰便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又强令他去砍些木柴,用以搭建擂台。
古辰无缘无故挨了骂,也不知这古怪老者到底何以用意,心中茫然不解,但想着既然前辈有所吩咐,不敢不从,便自转身离去。清诃见古辰虽然生得呆头呆脑,好在性子老实,说去就去,对自己也算恭敬,不由露出笑容,得意洋洋,又补充了一句:“别偷懒,动作快些,天黑之前要是搭不完那木台,老夫唯你是问。”说罢捋了捋颌下的山羊须,心满意足地进了屋。哪知进门一瞧,却见满屋家具尽皆毁坏,连张椅子都没,不禁暴跳如雷,连声咆哮道:“卢天铸!你这老家伙一点德行都没有,我老人家好不容易来一次你这破地方,居然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你这混账东西!”
此时,古辰早已背着木剑,走得远了。他现今内力深厚,寻常木剑注入太玄真气,虽不能说削铁如泥,但若要砍几棵树,那是绰绰有余了。奔驰间,忽听有人叫道:“师兄,总算找到这小子了,别让他跑了!”
古辰闻声一怔,抬眼观去,却见前方来了一群人,粗略一瞧,约莫十余人数,领头之人赫然便是奕堂,陈祖冲、楚尚江四人亦在其中。
古辰大觉诧异,暗道不妙,方要改道而行,但听奕堂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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