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茶室的顾客。
“前两年听咱一个同学说，你是副所长……”同学讪讪地陪着笑说。
“是啊。不过这副所长，也忒累了点儿……”梁一孟刚想说现在已经不当副所长了，又一想，何必呢？就把话又咽了回去。
“你在居家管什么呀？”
“唉，咱这把年纪，能干啥？什么也不管用喽。幸亏我在工会那会儿，还搞点儿宣传，写写画画什么的。这不，又用上了：企划部安排我管宣传，贴个壁报、宣传栏什么的。”
“噢？”
梁一孟眼睛一亮，凑到嘴边的茶杯急忙搁在桌上：
“正好我想找你：你们居家有没有企业文化呀？”
“当然有了。商场嘛，是企业，都有。你像什么团队精神啦、企业宗旨啦，不过就是些好看的玩意儿，喊呗，糊弄消费者，谁信！”
“你们的团队精神是什么呀？”梁一孟睁大眼睛看着同学的嘴巴，好像赶紧叫他把话掏出来似的。
“团队精神……”
“快说说，怎么个意思？”
同学见梁一孟那股子迫切劲儿，不由得意地侃起来：
“团队精神是‘精诚团结，爱企如家，与时俱进，共同发展’；企业宗旨好象是‘为消费者服务，永远别说不’，还有别的，乱七八糟的，我也记不了那么多。你问这个干啥？”
梁一孟呷了口茶，神秘兮兮地说：“我们工商局也想搞一套精神理念。局长都跟我透露了，叫我帮着弄。你能不能帮我想想？”
“工商局又不是企业，搞精神理念干什么？”
“你不懂，我们领导好这一口，你快帮我弄一个，绞尽脑汁也要弄出来。”梁一孟涎着脸看着同学，眉飞色舞起来，仿佛在求同学似的：
“这几天你帮我想想。晚上我请客！”
同学笑了起来：
“一孟，你们工商局是个什么情况，我还不清楚哩，这和企业不一样，我就怕搞出来的东西，不适合。”
“没关系，只要能叫领导满意就行。”
“好吧。”
同学摸了摸脑壳，忽然眼睛一亮：
“一孟，要不你先在网上搜搜，看有没有其他政府部门的，适当地一修改，就行。估计也都差不多。”
“是个好主意……”梁一孟顿时眉开眼笑。他摸着青瓷杯上的花纹，陷入了一阵沉思。
再回到高超这边。高超到了工商银行，直奔柳欣然的会计柜，座位空着，人不在，他急忙给女同学打了手机。
手机不接，正纳闷间，一个少妇从二楼急匆匆地走下来，嘴唇红得跟盛开的鲜花一样，正是柳欣然。
高超上前打过招呼，刚要问情况，柳欣然急忙摆手示意他别说话。她领高超来到一处僻静的楼梯拐角处。
“机房是不能随便进的，咱悄悄地进去。看完就走！”
高超一脸肃穆，虽然是执法人员，可这也是利用非常手段查案子呀，他心里涌起一股自豪感，他深情地看了女同学一眼：
“谢谢你，欣然！我一定请你吃饭！”
少妇笑起来，很开心，她朝执法人员抛了一个媚眼：
“和我瞎客气啥？快走吧！”
两人进了楼梯洞，原来下面也有一段楼梯，直通地下室，往下一拐，就看见一片玻璃门，上面挂着个牌子，写着“顾客止步”四个字儿。推门进去是条走廊，静悄悄的，走廊尽头各有一个摄像头，正对着走廊，高超一阵紧张。柳欣然拽了他一把：
“别紧张，又不是抢银行！”
两人继续往前走，柳欣然在前头。走到一个铁门前，女会计停下来，掏出钥匙，插了进去。
“有时候一些大客户在柜上落了东西，叫我们收了，过来找，就要核对一下录像。所以才有这个权限。”
高超感激地点点头：
“真有你的！”
两人进了机房，房间不大，摆了一溜儿电脑。柳欣然在一台电脑前停下来，活动了一下鼠标，惠普显示器亮起来，她熟练地点着鼠标，一个界面呈现在面前，还有一个视频窗口。女会计又敲了几下键盘，输入了时间，顾客用取款机取钱的镜头出现了。随着画面的不停变换，最后停在一个男子取款的镜头前。
“就这人，他取的钱！”柳欣然抬起头，不无得意地看着男同学的脸说。
高超没有笑，他两只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画面，这不是王三多啊，那会是谁？会不会是收卡的人？如果是，很有可能就是那个管着桑田河工程的人，这样的话，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他脸上露出了满足的喜悦。他有种感觉：这人肯定是收王三多卡的人！
“快点儿！”柳欣然看了看房间门，变得焦急起来。高超一阵燥热，他麻利地把早已准备好的优盘插进了电脑。
“你干什么？”柳欣然急了，急忙低声制止。高超也不理她，鼠标一点，就复制好一份儿图像，瞬间就存到优盘里。高超还想再看看优盘能不能打开图像，一只软绵绵的手使劲儿拽了他一把：
“快走吧，别叫人看见！”
高超一刻也不停留。女同学还满怀期待地以为他能约了吃饭的日期，可连声谢也没有。柳欣然有些生气，却又无可奈何。回到工商所，就丁媛媛在所里，高超马上把图像拷贝到电脑上，又用打印机打了出来。
“高超，打印机打得不清楚，最好到照相馆，用专业的相纸打。”
“好，咱马上去照相馆！”
高超会意地朝丁媛媛笑笑，刚要卸载优盘，忽然又想起了什么：
“媛媛，咱分析一下：图片上这人估计能是谁？”
“一般情况下，应该是能决定水利工程发包权的人。”
“峻岭水利局的？”
“对！”
“局长？”
“可能。但也不一定。”
“也有可能是中间人，不是水利局的人。”
“是啊。”
“这就难了，需要一个一个地找，简直是大海捞针！”
“这就得找公安了，身份证检索，就能找出来。公安局电脑里存了每个公民的身份证信息，包括头像，一对照就出来了。只能用这个办法。”
“不过万一模样长得像怎么办？全国十三亿人哩。”高超笑了笑，把优盘拔了出来。
“哦，那这案子办不了了！”丁媛媛摇了摇头，失望地坐回到椅子上。
“我有个办法！”高超噌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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