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喜地走到悬崖边上,望着那横无际涯、bo澜壮阔的湖面,xiong中豪气顿涌。在右边那目极之处的苍茫间,一片浓绿的芦苇dang横在水天之间,一群白鹤时而结阵飞舞,时而盘旋错落,时而振翅嬉水,时而仰脖鸣唳,唯美之极……
许言沿着悬崖一边远眺着湖中的美景,一边缓步行走着,绕了大半圈,还是没现这出岛的码头,只是感觉着湖面中的船只突然间密集了起来。
许言心中微动,想起凌晨被那端水步入房中的莲儿吵醒之时,许言问她,自己到这已过几日,那丫头说今日已是第八日。
消失了八日……,可想而知容王和慕容格等人该有多焦急。这湖中这么多船只,眼望着多半是水师的战舰,难道这些战舰都是容王派来搜寻自己下落的?
许言这般想着,便再也无心观望,步履匆匆地往那间xiao屋的方向奔去。
可许言在山中转了许久,愣是找不到回去的路,感觉像是陷入了一个无形的阵法之中,如何也找不到出口。许言正焦急间,却听一声隐隐约约地呼唤,却是那莲儿寻他而来了。许言忙高喊一声,循着莲儿的声位跑了过去。
刚一照面,莲儿那丫头便鼓着腮帮子、叉着xiao蛮腰盛气凌人地数落起许言来。
许言又是作揖又是道歉,才把这xiao丫头的火气给压了下去。
“下回可别再1uan跑了,xiao姐在山中布有阵法,你不识阵门,便永远也找不到出口!”莲儿挥着拳头,恐吓道,“今日且饶了你,再有下次,本姑娘可不再给你领路了!”
“多谢莲儿姑娘了……!”许言尴尬地笑着,心中想着,此番便是要走了,如何还会有下次。
“哼……!”莲儿撅着嘴哼了一声,“跟我走吧……!”
许言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跟着莲儿往xiao屋行去。一路上,许言试图从莲儿行走的路径之中窥探这林中布阵的奥秘,可无论如何也看不出一丝端倪,只能感叹这青衣女子不但医术了得,这奇门遁甲之术亦是非凡啊!
莲儿七绕八弯地带着许言走了好一段路,这才回到xiao屋外的园子里。
那青衣女子依旧蹲在苗圃中,却是什么也没干,只是静静地望着那些刚冒头的绿苗,神态间的那份恬美,让人不禁为之一动。
许言此刻记挂着慕容格等人,虽然明知她会不喜,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向她深深一礼出言道:“姑娘,在下伤势初愈,今日便要告辞了。姑娘的搭救之恩,许言没齿难忘,来日定当报还!”
那青衣女子听闻才缓缓地侧过身来,那双明亮的眼睛深深地凝望着许言,好一会才说道:“今日不行,明日再走!”
这青衣女子实是怪异得很,轻易不言语,开口亦是言简意赅,绝无半点赘言。
“这是为何?”许言惊道,此时他归心热切,却也顾不得会惹怒了她。
那青衣女子抬手指了指许言的xiong口处,微微流1ù一丝恼意,便又转身行到另一畦苗木前,抬手一片一片地擦拭着新叶。
许言愣愣地望着她那副淡漠的神情,不知道该是感jī还是恼怒!许言当然明白她这一指的意味,许言知道她不是天xìng冷漠,她心中明明有一股热情,否则救下许言不说,也不会这般固执地一定要帮他再施针一次。
这只是她不善言辞罢了,或是不屑于言辞,亦或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
许言辩无可辨,人家姑娘一番好意,帮自己稳固扩开的经脉,许言若是再执意离去,却是有些不近清理了。
许言无奈地摇了摇头,却见原本在身后的莲儿不知道何时离去,居然不见了踪影,便有些抑郁地转回房中,沉身躺在netbsp; 翻来覆去正不知如何按下心中的燥意,忽然现了那架置于窗前的瑶琴,许言一喜,忙从netg上一跃而起,走到窗前,仔细地打量着那架瑶琴。
琴非名琴,却也不乏古韵,略一撩拨,音色圆润饱满,绵长清越,可堪一抚。
许言微微一笑,此时的他之前的焦躁之色已经dang然无存,琴定则心定,心定则曲雅,曲雅则意深矣……
许言净手之后,便气定神闲地坐下,双手扶琴,略微冥想。左手轻起yín式,右手微微托擘,琴音便绵绵舒缓而开,如山风掠过,穿林入涧,辗转其间,渐渐地琴音微微婉转跃起,散音顿出,如随风潜入,眼前豁然开朗,那山谷幽处,一株独兰随风轻摇,却淡定从容,虽处深山,却不为人知也傲然。
琴音依旧圆润亲切,淡雅微含深沉,清新浅带雄浑,音如兰意,傲物如斯。
此时,许言的手势慢慢缭1uan起来,左手接连注撞,势如出云探雾,右手摘轮之势顿出,如云龙摆尾,琴音点点破起,如兰沐net雨,mí茫间,犹能傲然独立,急骤时,方显兰心意志;散音化为雨水,终汇成溪,从山间潺潺而过……
散音抹去,滑音悠扬婉转而来,又如山风在起,却是一片清灵,空山新雨后,独见幽兰清新脱俗、一尘不染,笑傲山空。曲中那风水雨打,尤不变色,宠辱自来,我心不惊的意境,却是极合许言的心意。
许言面含笑意,手势微微转缓,泛音渐渐而来,悠扬飘渺,于和缓中渐归平静,如兰之香气馥郁,香飘悠远,亦如君子傲骨清风,令人神往而寻味。
如此一曲《佩兰》悠然而收,只有余音袅袅泛出窗外……
此时,那青衣女子愕然而立,双手伏在hua间,美目异彩连连,心似那空山幽兰,摇曳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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