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跪倒在地愧疚道:“陛下,臣弟有负陛下所托,臣弟愧对陛下,愧对子均兄,请陛下赐罪!”
楚棣无力地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楚楠身边,亲自把他扶了起来,怅然道:“朕这一路上在心里不知骂了你多少遍,可朕到了九江府之后,却是不想再骂了,朕知道你虽然有所疏忽了,却也怪那孩子xìng子太过执拗了,像啊……真是太像了……!”
“陛下……!”楚棣这番话却是比怒叱还要让楚楠难受,强硬如楚楠,也忍不住眼中泪hua闪动。楚棣后面的话,他便是听不明白,也无心去理会了。
许言的身世楚棣和许腾却是一直瞒着他,就是怕他心直口快,不知道何时便给吐1ù了出来。
“走……随朕去你营中看看,将士们劳累多日,朕要亲自去探望一番!”楚棣说着紧紧拉起楚楠的手,便一同走出了大堂,往行宫外走去……
入夜,那鄱阳湖中的是山是岛的大孤山中,那间小屋的油灯再次点了起来,那一身青衣的妙龄女子如时走进了小屋的里间,缓缓地关上房门。
她缓缓地走到netg边坐下,仔细地端详着眼前这位依旧沉睡中的男子,心中对他的好奇与日俱增,他究竟是何身份,为何会受了这么重的伤,又为何昏mí至此……?
竟是连平日里料理菜圃时的那份恬静也偶然会被这个念头打扰。她自小双亲死得早,xìng子有些自闭,或是童年时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惨痛记忆,不愿与人说话,便是和这么多年来一直跟随着她的丫鬟莲儿,也是极少说话。
说话在她看来只是为了应付别人的询问,在她的心中反而是和山上的这些hua草、菜苗相处得要来得亲切些,什么都不用说,可好像它们什么都知道。
netg榻上这个男子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走进她生活中的男子,而且这个男子和那些她种在园圃里的hua木一样,看不见她,也不会和她说话。
给他施针,便像给那些绿苗拔草浇水一般,简单而快乐。
她嘴角慢慢地浮起了丝笑意,抬手掀去他身上的被单,缓缓地退去他的亵kù……,便是每夜这一出,让她心中颇为纠结,那看不得的地方,却还要用手去触mo。
银针刺下,她便心无旁骛地捻动起来。果然,他体内的真气一直如net蚕吐丝一般,缓慢地在他破损的经脉处修复着,今夜只要再给他施针一次,明日他的经脉破损处便能初步愈合了。
当她把最后一根银针拔出的时候,不知不觉已经两个时辰过去了,比昨夜又多耗费了半个时辰。
她疲惫地拿起mao巾擦了一把脸,瘫靠在netg边,大口地喘着气。斜眼看到那男子一身的汗腻,才想起他自从被救下之后,如今已有六天了,却一直没有清洗。
她这般想着,便自然而然地拿起mao巾为那男子仔细地擦拭起来……。
等她做完这一切,却已经是深夜了,可她丝毫没有困意。俯身端着铜盆刚想走出里间,却无意间看到了摆在窗前的那架瑶琴。
那是她父亲留给她的遗物,对她来说,除了父亲的那几本医书,便是这架瑶琴最为珍贵了。她看到这架瑶琴,便想起了父亲小时候手把手教她抚琴的情景,心中一热,便放下铜盆,行到那置放瑶琴的木案后,抬起双手浮在琴弦上,缓缓的拨动起来……
琴声渐起,她的手法有些生涩,音色微显嘈1uan,曲调断断续续,她的技艺实为一般,堪堪入耳。可此时她已经完全沉浸其中,手中撩拨的分明不是琴弦,而是她童年时的回忆……
“嫦儿……!”netg榻上的男子好似梦呓般,轻呼了一声。
那青衣少女一惊,有些忐忑地微微侧过身来,却现那男子依然昏mí着,可那一声分明是从他嘴中呼唤而出。
嫦儿?这应是他对一名女子的昵称。
青衣女子默默地走到那男子的身边,那双星眸愈加好奇地打量着他,他终于有转醒的迹象了吗?好似是感知到了自己的琴声,他对音律有与众不同的感触吗?
青衣女子思量着,这名男子与之前她所医治的百姓截然不同,无论她施针深浅他都不会喊上一句痛,他就一直睡着,睡得那么安静,那么mí人,让人忍不住就像躲进他的怀里,随他一同入梦。
她也犹豫着,要不要继续抚琴下去,如果他醒了,会是这样静静地躺着,还是会很快便离去?她一想到此心中便浮起一层淡淡的惆怅,那种感觉便如同那些她悉心料理的hua儿败去,草儿枯萎了一般。
她终究还是dang回瑶琴之后,轻轻地拨动开来。
她虽医术精湛却心思单纯,不谙世事,她简单地喜欢一些美好平静的事物,显然netg榻上的这个男子便是如此,俊朗清秀的面貌,而且从来不会出言问她,所以她想把他留下。可她也知道这不是hua草,这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他有家人在等待着他,有他口中的那位嫦儿在等待着他……,他只是一位她的病人而已,所以她还是想着他能早日醒来。
琴声在夜色中一层层蔓延而去,而netg榻上的男子似乎真的能感知到音律的变化,口中不时的呼唤着,或是母亲、或是嫦儿,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浮上他的额头。
那青衣女子一脸安详地坐在窗前,对身后的呼唤声充耳不闻,只有琴声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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