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得给我把把关。”沈红倒没注意到陈浩的暗示,很是兴奋地说道,临了也没落下陈浩的差事。
陈浩点点头,搬了一箱苹果放在她的车后架上,目送着她离开县政府招待所。
众生平等不过是绝对化的理想状态,每个人出身环境的不同就意味着不平等的开始。国内有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已形象地阐述这种不平等的现实。出身官宦世家的人在官场拥有其他人没有的优势,后面有人扶着。想做生意也同样具备别人没有的优势,像倒批文、批条子,这些都是官宦世家子弟独有的特权。而且国家、政府有什么消息,他们能在第一时间知道,这就是特权,也是大多数官宦世家子弟攫取第一桶金的要诀。
前世是小人物的陈浩即便是对这种现象很不感冒,这种规则也不会因为他而有丝毫改变。所以,只要不违背他的底线,他还得尽量适应这种生活。
他选择和沈红说这件事有三个原因。
第一、承包政府招待所得自己先掏腰包,即使自己没钱也得想办法筹到钱,县里不可能为此投入一分钱。这一点怀仁县除了少数几人,没有人愿意去做。
第二、承包招待所意味着要减员,也就是要端了那些在招待所里每天hún吃hún喝的当官的七大姑八大姨的铁饭碗,这件事很得罪人,没有深厚背景的人根本办不到。即使强行办到,县里的那些职权部门也会让你开不了张。在这个程度上讲,沈红成为他精兵简政的前锋。当然,他看中的是她背后的能量。至于人家接不接招,他委实没有半分把握。
第三、由沈红出面和县政府谈合同,她最起码不会太吃亏。要是没有些背景,很容易被县政府签成霸王协议,造成先天不足而使招待所的改革胎死在腹中。
所以,能干又有背景的沈红成为陈浩唯一合适的人选,这也是他很符合官场特sè的选择。正应了周星驰那句无厘头的话:贪官jiān,清官要比贪官更jiān。
这是一场比拼耐力和智慧的游戏,中途退场的人都不适合官场的规则。
沈红兴冲冲地回到家,魏大壮见到她带回来的苹果非常高兴,夫妻俩商议一番,提着苹果直接赶到魏迟恭住的地方。
当魏迟恭听完儿媳fù的话后,他一下子就抓住陈浩背后的意图。只问了句:“你陈叔叔是什么意思?”
“陈叔叔好像很赞成我的想法,他说人生不能总是人云亦云,要有自己的思想。”
这句话何其耳熟,让魏迟恭深深地陷入沉思中,连魏大壮夫妻俩都会走的他都不知道。
眼前的情景和当年何其相似,他的选择又该如何?
五十年代末期,他曾有幸被抽调到怀庆地区专员署工作,在那里他认识了一位怀仁县出去的领导。当时这位领导非常有才华,是他最钦佩的领导之一。
有此,领导带他下乡考察。在乡下,领导带他到田里转了转,随后听取人民公社领导的汇报。当公社领导汇报现在每亩产量可以达到八百斤的时候,领导当场拍着桌子怒斥道:“报纸上鼓吹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更有千斤县的说法。你们也跟着人云亦云,睁着眼睛说瞎话。公社前两年每亩产量不到二百来斤,你们现在变成了八百斤,明年是不是要上千斤,要是这样的话粮食根本吃不完,我们可以跑步进入**。可现实情况呢?睁开你们的眼睛看清楚,公社还有多少人每天吃不饱?同志们,我们要实事求是地反映问题,这种浮夸风会害死人的。”
领导在会上说着说着掉下眼泪,会后不顾公社领导的挽留,当天带着他返回。再回去的路上,心情不好的领导对他说了一番话,其中就有“不要人云亦云,要有自己的思想。”这句话。
第三天,这位领导被撤职,罪名是“破坏社会主义建设”,在那个浮夸的年代被迫害致死。
事后证明,领导的看法很正确。
其后,中央陆续为很多干部平反,这位领导的问题也得到澄清,落实政策时他曾去拜访过领导的家属。
历史总有惊人的巧合
他没想到陈浩也会说出一模一样的话,会不会是历史的重演?亦或是老天给他个机会,让他能弥补当年的缺憾。
陈浩不知道他的话能带给魏迟恭如此大的困扰,对他而言,什么事都得尽力去尝试,光说不做不是他的xìng格。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带着党和平下乡,目的地是下河乡。他,想看看那位女教师反应的情况到底有几分真实xìng。
在去下河乡的路上他专程绕道经过那片胡杨林,隆冬的季节尽管胡杨林没有春夏秋天的绝美,但“不死胡杨”的精神依然令他震撼。这就是沙漠的奇迹,让他有种“这边风景独好”的感觉。
沿着崎岖不平的土路,陈浩和党和平终于来到下河乡。
下河乡据说以前有条很长的河,以河为界把附近的两个村落分为上河村和下河村。现在,这条河只能看见(裸)lù的河chuáng和不大几块冰面,可以想见,这条河在过几年也成为人们脑海里的回忆,泯灭在历史的长河中。
陈浩下来的时候没有通知下河乡的干部,他知道有这帮乡干部在,他甭想看到最真实的情况。
沿着乡间的土路,下河乡遥遥在望。让陈浩想起当年他到华林乡上任的情景。那时,华林乡根本没有像样的路,连交通车的司机都不愿去那。经过一年多的发展,现在华林乡的路比起下河乡强太多。
陈浩没有进下河乡,而是直接奔着上河村去。不大会功夫,陈浩就驾车来到目的地。眼前的上河村比起曹家村还是强些,最起码有几间像样的砖房,也只是几间而已。
当陈浩和党和平走进村里时,在村口碰上几位村民。看见两人,神情很不友善,甚至有位村民对着他们吐口水,骂道:“一帮土匪。”
隆冬季节,党和平穿着单位发的棉袄,陈浩穿着件他父亲前年穿的军大衣,而且两人面相都tǐng和善,怎么看也不是土匪样,怎么人家骂他们土匪呢?
党和平见到陈浩没发话,上去递烟,道:“老乡,请问王老师家怎么走?”
王老师就是上次去陈浩办公室的姑娘,因在下河乡小学教书,党和平称他为王老师。想在乡下挖掘到实在的东西,没熟人相领根本办不到。他俩在上河村不认识别人,只认识她。
老农根本不理党和平递过来的烟,满脸警惕地问道:“你们找她干啥?”
两人来之前已商量好,党和平显得不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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