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宗延原本气冲冲地踱来踱去,此刻站在正堂怒目相瞪,客分别有两位道貌傲然的中年人,身着灰白色修棋师套装,有种别样的神秘感。
再一扫其他几人,除了府里几位掌势的人以外,还有几个年轻的修棋师,其中只有一人有过一个照面,就是随同李惠的那个小师弟李胜,而他此刻站在一个椅子旁边,搀扶着一个浑身被纱带包裹的密不透风的人。
“咳咳……这这这,这绷带哥该不会就是李惠!”
王午剑咕嘟咽下一口唾沫,暗暗吃惊,没想到雷世仁下手这么恨,而且这么有技术含量,虽然把他打的体无完肤,却并没有让他卧床不起,力道和位置拿捏的恰到好处。
“你真的赢了石惊天?”
王宗延沉着脸问道。
王午剑暗暗窃喜,看来刚才的马屁拍对了,居然对李惠的事只字不提,心下一送,嘿嘿笑道:“那当然了,你们是没见那场面啊,好比万人朝拜大王一样壮观……”
“哼,无知!”
王宗延打断了他的话,厉声喝道,桌上的茶水都泛起一圈圈波纹。
“你们延续了上古棋局,按照那时候的点目规则,你不但没有赢,反而输了一目棋,还敢大言不惭?你再看,如果这里落上一子,胜负如何?”
犀利的喝声一拨一拨地震入王午剑的脑海中,那局棋的走势也随着那一子而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如果继续走下去,鹿死谁手还真是个未知数。
“可是,可那是赌棋,就一百二十子,反正我都赢了,众目为证。”
王午剑虽然服理但气不服地说道。
“狡辩!我再来问你,你中午时分是不是偷跑出去扰乱天圣山的招生场了?”
“扰乱?我不过是想报名而已,有那么多高手压阵,我一个普通人哪儿敢在他们面前放肆?”
王午剑大骂李惠这奸诈的小人,打小报告也就罢了,居然还添油加醋,今天可真的大事不妙了。
“哼,那我再问你,赌棋结束后,是不是你从楼上泼下一桶脏水的?”
王宗延咬着牙关,狠狠地问道,显然是憋着一肚子的火气!
“没有,老爹你也不想想,我一个普通人,能提起一桶水也不容易了,怎么可能通过那么高的窗户倒下去呢?”
王午剑心中一愣,看来没把李惠打成植物人就是失策了。
“那你的‘四大护法’呢,哼哼,我给你花重金聘请的四位老师,你可算派上用场了啊!”
怒目中闪过一丝憎恶的华光,王宗延别有深意地冷喝道。
“不知道,我们一开始就散了,赌棋结束后我便与秦研哥一起去庆祝了,对了,小雅也可以给我作证!”
王午剑十分委屈地狡辩着。
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在保住屁屁这件大事上,什么敢作敢当,欺上瞒下,通通都是浮云,王午剑可不想在床上爬十天半个月了。
“你唆使雷世仁重伤李惠,到现在你还巧言令色不知悔改,看来不给你点颜色,你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王宗延彻底爆了,怒气犹如滔滔江水一般从身体内涌出来,额头的青筋都鼓得老高。
王午剑慌了,本以为狡辩一番,被呵斥一顿做做样子也就罢了,总不能在这么多外人面前实施家庭暴力,可现在看来,这顿饱打是逃不过了。
“师弟请息怒,午剑年幼,又争强好胜,难免会行为过激,教训几句也就罢了,况且李惠的伤并无大碍,用不了十天半个月就能正常行走,无需大动肝火!”
一个剑眉平整,面额和善的中年修棋师站起来劝说道,他乃是负责这次芒州选拔的领队,名叫郝文远,原本与王宗延是同脉师兄弟,感情自是要好。
“午剑,你上山的推荐函已经写好了,日后你与李惠也算是同门师兄弟,今后少不了要互相照顾,听师伯一句话,给李惠师兄道个歉,此事就算过去了,他也不会记恨你什么,毕竟,都有不对的地方嘛!”
这一番话语合情合理,一般人听了,耳根子早软下来了,可王午剑却是个例外。
道歉?同门?互相帮助?
王午剑心中冷冷一笑,依李惠的个性,不用说道歉,就算现在跪下来给他磕头认错,日后不见便罢了,一旦相见必然少不了被他“照顾”。
“我没有错,道的什么歉?要说道歉,也应该是他,以一个修棋师的身份想当众杀死我,哼,恃强凌弱,打算杀死一个普通人,真是给修棋界丢脸!”
王午剑后退几步,刚强地狡辩道。
“噢?此话当真?”
郝文远一惊,把目光投向李惠,张扬修棋之术乃是忌讳,如果李惠真的那样做了,就算现在安然无恙,也是要受到惩罚的。
李惠本来就不利索,此刻一“激动”更是吱吱唔唔连话都说不清了,更看不清他被纱布卷起来的脸上是什么表情,甚至连双眼都浮肿的看不见。
“装聋作哑?哼,真正狡辩的是你!要不是我想找人激活通灵穴,我才不稀罕去什么天圣山呢,你居然仗势欺人,现在还敢血口喷人,真是丢死天圣山的脸面了!”
王午剑脸色微白,却义正词严地嘲讽道。
“你这逆子,真是不打不成器,我王家历代都深受天圣山的恩泽,你居然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看我今天不打断你的腿,让你再胡作非为!”
王宗延气愤不过,厉声喝道,说着便走过来。
王午剑见势不妙,一转身撒腿就往外跑,边跑边喊:“李惠血口喷人,老爹你居然向着外人,我再也不回来了,留着这两条腿要饭去!”
话音未落,人已经闪入一条过道中失去了踪影。
王宗延气的五脏生火,指着他大声呵斥一通,在郝文远一番相劝下这才稍稍有所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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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秦研妹妹,快过来,咦,你怎么还送肉啊,你可是修棋师哦!”
王午剑像做贼一样躲在一个角落中,朝着路过的秦研喊道,又见他身穿牛皮大褂,满身是油,料想也是给某大户送猪肉去了。
“嘿嘿,嘿嘿嘿!”
秦研憨厚地笑了笑,也不顾肥胖的手背上沾满了油,顺势察了一把额头的细汗。
其父屠天地对他的管教极为严格,虽然家财万贯,却没让他过一天少爷的好日子,从小便跟着小贩跑腿送猪肉,稍大一些便独自出门,乍然一看就是一个体格魁梧的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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