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雅克?德?舒瓦瑟尔将军行完礼后,便直接问道:“将军,为什么不等舰队控制科西嘉岛外围海域后再登陆,而是要如此迫不及待地立即出兵?”
“殿下,我也是没有办法。”他一脸委屈地自我辩护道,“我也知道,万一在路上遇到了敌军舰队的主力,即使有舰队的护航,也难以保证运兵船不受到损伤。可是,国王陛下命令我必须在两周之内攻下科西嘉岛,我没有时间了。”
“什么?国王陛下!”我为之一怔,惊问道,“陛下什么时候给你下达的命令?我怎么不知道?”
“就在昨天晚上,是以不加密的形式送来的私人信件。”他说着便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了一封已经被对折起来的信封,并将其递了过来。
想来迪昂一定是事先就对将军说了一二,所以将军才会将信带在身上。
我也不多疑,接过信封,将信纸取出,只见信纸上确实明确写着“请于寄信日期后的两周之内攻下科西嘉岛”。
国王下了死命令,虽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可是我却没有办法,也没有立场反对。
信中清清楚楚写明了要他速速攻下科西嘉岛的原因。
王祖父以朋友般的口吻拜托道:“我的堂弟彭蒂耶夫公爵一直不相信他的女儿玛丽?阿德莱德郡主已经死了,反而固执地认为她是被科西嘉人绑架了。他现在已经变得焦躁、火爆,我真担心他会变得偏执。所以,雅克――我的朋友,请于寄信日期后的两周之内攻下科西嘉岛,这样或许可以救下我那一直紧绷着神经的堂弟。”
原来一切的原因是郡主的失踪,我还能够说什么呢?
这是一种“做贼”的心理。“贼”是世界上最勇敢又最胆小的人。他们什么都敢偷,但是偷了之后又害怕被抓住,所以便担惊受怕,一有风吹草动都会敏感地草木皆兵起来。我现在的心理就是这样。偷什么都比不上在婚礼之前偷走新娘的事件大。偷的时候我还真的没有害怕过,可是到了现在,不但是害怕罪行戳穿,也害怕将郡主得而复失。
郡主现在就在隔壁的房间,只要将郡主送回去,或是将消息传出去,那么王祖父的这封信便没有任何意义,可是,我不能说。我心虚地以为,在我继续提出反对意见后,将军定然会反问“为什么”,而我极有可能口不择言地回答“郡主在隔壁”。
事实上,这也和我对自身的变通能力不够自信有关。我完全可以回答其他的原因,只是因为那“做贼心理”的作祟,而另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事实上也可以利用军队指挥官的名义强行安排出战时间,毕竟王祖父的这封信属于私人信件,并不是真正的命令,就算是所谓的“圣旨”,我也可以利用现在的权限无视。但是,看到那寄信日期,我便放弃了。
这份信寄出的日期是四月六日,也就是我离开凡尔赛的那一天。
现在的法兰西不仅仅建成了欧洲最通达的公路网络,也设立了类似东方的驿站设施。非加密的信件,如果需要以最快速度送到,就会如接力棒的形式,在每一个驿站换人。以此来推算时间,这封信寄出的确切时间应该是六日的下午。因为信使来回轮换,信可以始终保持在路上,而我来到马赛的路上,出去休息的半天外,还有三顿饭的用时,加起来也就这么被超过了。
问题并不只是在这里,最为重要的是寄给将军而不是给我,这里面就有很大的区别。
他如果寄给将军,那等于是不承认我在这支军队中的指挥权。原本我就是以“捞功”的身份被任命为指挥官,可说是一个可有可无之人,万一在这件事上“贻误军机”而被撤消职务,那损失就很大了。不仅仅是唾手可得的功劳,还有与郡主的未来。
百分之百会失去的个人利益与百分之七十会赢的战争相比,原本百分之百的胜利概率虽然降了几十个百分点,但也不足为虑,胜算还是很大,因此,我为了自己的幸福选择了后者。
我安慰舒瓦瑟尔将军道:“确实是陛下所写。既然是陛下的安排,就这么做吧!”
如此选择,我也是十分矛盾。可能会多上很多损失,会死更多的人,但反过来一想,也有可能运气极好,不会碰上敌人的战舰,海战也不可能发生,那么陆地上一战定音后,战争就结束,伤亡反而会少。这样一想,我也没有什么内疚的了。
不过,事事自然不可能如此巧合,想来想去,胜算最大的方式还是先期击败科西嘉海军。
我问迪昂道:“海军可以在近几日出海与科西嘉海军决战吗?”
迪昂略一沉思,摇着头答道:“这不可能。计划的日期是十五日,离现在只不过五天时间。五天之内,绝对不可能在海上找到敌人的主力,将之击败后,再返回来护航。这样对于水手的消耗极大,恐怕到最后不但无法击败科西嘉海军,还有可能令自身受到不必要的损害。”
他说完后,菲迪曼准将也补充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况且,敌人的舰队分别在阿雅克肖和巴斯蒂亚两处,即使忽略疲劳,要在五日内击败敌人再返回来,那就必须分兵,可这样一来胜算也就会减少。”
我还在犹豫,这时将军说道:“我反对分兵。一共十艘运兵船,每一艘运送一千名士兵,一次也只能运送一万名士兵上岛,因此,在路途上必须确保安全,以免不必要的损失,这样就必须保证舰队在一个百分之百的作战状况下。若是分兵的话,能够击溃敌方舰队自然是好,但也有可能会因敌人躲藏于港口中而无功而返。”
面前三人都已经将理由说了一遍,现在轮到我来决定了。
“好吧!”我无奈地说道,“就按照你们之前商量的去办吧!”
我实在是没有其他的好办法,所以才不得不同意他们这么做,现在只希望真的能够如计划中的那么顺利。
送走了他们三人后,我的思绪再次回到了郡主的身上。
王祖父的信提醒了我一件事,那就是彭蒂耶夫公爵的问题。与只是身为未婚夫的沙特尔公爵不同,彭蒂耶夫公爵毕竟是郡主的亲身父亲,是郡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亲,万一公爵因为这件事而出现了什么意外,日后郡主知道后岂不是会怪责于我?
如今郡主已经对我所做的事不满了,若是令她的不满升级,后果我都不敢想象。
该怎么说呢?
晚餐后,我在郡主的套房门口来回踱步,思量着下一步应该如何做。
我想起了诺埃男爵,想必他一定有着办法,可是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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