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瓶子,用手指抠了些药膏出来,匀匀地涂在伤口上。刘毅身体抖了抖,问道:“这是什么药?好像很凉。”
“雪兔脂。”孟观道,“别动,马上好了。”
“雪兔脂?”刘毅惊道,“早有闻名,没想到能够亲自试一下,好像一下子就不痛了。”
随手撕下身上的衣襟,给刘毅包扎起来。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看得出这些动作,他做过无数次。
孟观见刘毅知道这雪兔脂,面有得色:“这雪兔脂可是十分稀罕的东西,雪兔只产于金州、凉州一带,由于雪兔生殖能力弱。整个金凉一带,每年能找到三五十只算了不起了。而且,制作这种药还只能用雄兔子,并且要拔毛去骨,内脏是一点都不要,将雄雪兔杀好后,配上地榆、艾叶、仙鹤草等多种药材,埋在槐树下九九八十一日,再经过薰蒸熬制,手续繁琐得很。制成之后,可去死肌,长新肤,效果奇快,并且痊愈后不见一点疤痕。在严寒的条件下,伤口不好长,有了此物,简直如同神助。”
“哦,怪不得。”刘毅说道,“当年马隆训练他的三千五百人成功后,向皇帝要求一些物资装备,这雪兔脂在他指定的清单上,可惜到处找不到。到后来,听人说马隆自己找到了一些,曾经因为这个兴奋得大醉一场,也不知真假,只是传言。”
孟观一怔,神色有些异常,两眼显得茫然。
应云回想这孟观的说话行事,突然心中一动:“孟大哥,看你行色,绝不是普通人,刚才你说得壮烈,小弟甚有感愧。不知大哥是不是参加过金城凉州等地的战事,和讨伐秃发树机能有关吗,有没有跟过将军马隆?”
应云听过许多马隆的故事,心中也是挺神往的。自然能挨边的人都想问一问,也是少年人的心性。
孟观却突然发怒,道:“现在的洛阳街头,说起来好像讨伐秃发树机能,都成了马隆一人的功劳,如果不是前几年我们把秃发的二十万大军打散,秃发怎么可能会输给马隆,马隆的区区三千五百人,怎么可能有用。我们大小数百战,铁甲磨穿,血流盈野,多少兄弟,埋骨荒郊,到了最后,竟然被人说这也做错,那也不对。全军上下的功劳也被剥得干干净净。想我孟观,文韬武略,无所不精,天文地理,无所不能。空有满腔报国之志,却落得在洛阳市内,却整日组织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给那些有钱人打架护院,做些替人消灾解难的鬼营生。就如今日,为了几个闲钱,杀了那么多的人,说不定还会背上人命官司,是黑是白,我自己都不清楚。是荣是辱,根本谈不上。难道我孟观,竟然要如此荒废一生?”
气往上走,力往下行,一掌下去,竟然把石几拍去一个角来。
应云与刘毅均没想到这孟观会突然发怒,不由地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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