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时下坊间私传的一句流言。wWw.keNweN.coM这个流言从何人口中首先传出,已经无从查处。越是天下纷乱,所谓里访、童谣、民咏、谶语越是不脸而走,其中不乏有人故意捏造的。后唐大理少卿康澄,目击乱萌,曾有“五不足惧六可畏”一疏,堪称当时名疏,当中有童谣非祸福之本,妖祥非隆替之源云云。
流言或许只是流言而已,过了一段日子人们就会忘记,不再忆起。但一旦传起来,往往令人不得不信,因为这是有应验先例的。唐朝时袁天罡与李淳风同作推背图,曾传下谶语道:
宗亲散尽尚生疑,岂识河东赤帝儿!
顽石一朝俱烂尽,后图惟有老榴皮。
自刘知远称帝后,人们始能解此谶文,首句是隐斥石重贵,次句是借汉高祖的故事。比喻刘知远,第三句是说辽主石烂改盟语,事实果真是辽主灭晋,石已烂尽,第四句所谓老榴皮,是“榴刘”同音,似乎暗指刘知远称帝之事。
乾站三年的隆冬季节,大梁城里悄然流传着一句谶语,说是将有一个姓赵的要做皇帝。天下姓赵的不计其数,整座大梁城,姓赵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当初郭威率耶军入城,赵凤一时头脑发热,做了一回侠客,仗义出手。结果是遭人惦记。这要是在平时,其实也没什么,反正近世一到了形势变幻之时,谣言总是多如牛毛。
关键是,此时此刻皇宫里头没有皇帝,郭威借着太后的名义,暂摄内外大权,你赵凤算是什么人物?不过是一个,有职无权的宿卫将军。他起初也没将流言当一回事,可眼见着每一个相识的人都拿这流言调侃自己,他就坐不住了。赵凤出身草莽。可从未有过当皇帝的念头,他不惧小民惦记,却害怕被郭威惦记。思来想去,他就求到了韩奕的身上。
赵凤努力地向韩奕表明心迹。抬头望去时,见弗奕似笑非笑,并没将这事当一回事。
“请韩侯救我!”赵凤哀求道。
“天下姓赵的何止万千?流言止于智者,此事赵大将军不必放在心上。”韩奕说道。他感觉有些累了,半躺在厚厚的被褥上。
“事出蹊跷,必有阴谋。此事若是放在别人身上,赵某当然乐得旁观,赵某自少时起,做过无数坏事、错事,可从未有过如此非份之想啊。愿韩侯能施以援手,否则赵某只有拖家带口,亡命天涯了。”赵凤赖在地上不起。
“我已说过,天下姓赵的何止万千?况且自古荣登九五至尊的。并非一姓。近世江山易代,更属频繁。姓刘的可以,姓朱的也可,姓李的与姓石的方去不远,或者有人说天下姓郭,那也不令人意外。”韩
道。
韩奕的回答,令赵凤感觉失望:“弗侯、韩侯…”
“我言已至此,言多必失,赵夫将军请回吧。我虽位兼将相,但承受不起赵大将军如此跪拜。”韩奕下了逐客令。
赵凤无奈,只好起身,一边退出。一边回首说道:“久闻韩侯急公好义,今日一见,也不过尔尔。这等事情。对赵某一家老小事关性命。对韩侯来说亦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赵某当年双手沾满无辜之人的鲜血。想是为弗侯所恨,假使赵某当死,也不应因这流言而死!”
比。,万
说毕,赵凤头也不回的大踏步离开。
见赵凤离开,郑宝问道:“兄长为何不救他?”
“这等事情,可大可就看如何应对。我已经告诉他解决的法子,就看他能不能明悟。如赵凤此等人物,不可深交,我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想当初他要不是对我有过恩惠,郜军入城时,他又能仗义出手,我恨不得杀了此辈。”韩奕道。
郑宝低头思索着韩奕的话,立刻明白了韩奕方才指出的是什么法子,笑道:“兄长话中含义太过隐蔽。小弟今天又受教了。”
来到了街上,赵凤深吸了一口外面的干冷的空气,只觉得全身寒冷
。
“自古天下做皇帝的,并非一姓”赵凤脑海中还在想着韩奕方才冷若冰霜的话,他忽然停下了脚步,似乎忽然从睡梦中惊醒。
“我真是愚蠢至极,弗侯明明给我指了一条明路,我却恶语相向,这可如何是好?”赵凤后悔不迭。
从这一天起,大梁城又悄然流行起种种谣言,传说有唐室遗种已经在长安称帝,也有说河东刘崇在太原亦已登基,除了这些能与皇位沾上边的,又有童子高唱“某氏做天子”各种姓氏皆有,以至于人们很快就忘了不久前曾有“赵氏作天子”的流言。
流言的滋生与生长,需要土壤,眼下产生流言的土壤十分肥沃。就在这些流言大行于世之中,郭威率军北征。
巨龙般的军队,一路急行,一过了黄河。大军便放慢了行进的速度。都头赵匡胤,抹了抹额头的细汗。眺望远方,见滑州城已经遥遥在望了。
自从两年前在成为郭威帐下亲军一员,赵匡胤一直炮兢业业又武艺高强,再加十他一向慷慨大方,故在军中也有好人缘,他与李继勋、杨光义、石守信等十人,结为义社兄弟。只恨一直没有机会表现自己。
丰兄弟当中,李继勋年纪最长,官职也最高,但也仅名列都校。
“匡胤,郭帅有令,大军将在滑州停驻。滑州已近在眼前,大伙都累了,你去传令,命全军暂时停下来规整一下军容,缓缓入城,以免惊了滑州市人。”李继勋命道。
“是!”赵匡胤立刻领命。
大军经过长途奔驰,将士们早已经汗流浃背,这一旦停了下来,立刻便尝到了隆冬季节的严寒,冷风直往怀中窜。早有人在道边生起了火。
“赵匡胤、赵匡胤!”有人喊道。
赵匡胤听到呼喊声,回头望去。见与自己一起洛阳长大的发小慕容延利,正冲着自己扬手。
“匡胤,给!”慕容延利悄悄地塞给他一个羊皮囊。
“这是什么?酒?”赵匡胤疑道。
“当然,我好不容易从京城一路带来的,头一个就想到了你。来。喝一口,暖暖身子。”慕容延利邀功似地说道。他长着一副浓眉大眼,这一挤眉弄眼,便显得面部表情极为生动。
“这不大好吧?”赵匡胤犹豫道。“喝酒误事。”
“你才当多大的官,还怕误事?”慕容延利讥笑道,“我听说只有大碗喝酒的人。才能当大官。”
赵匡胤道:“你当兵比我晚。不知郭公军法之严。我网当兵时,才好随郭公征河中,我亲眼见到郭公命人斩了帐下爱将,那位爱将正是因为贪杯,险些坏了大事。当时
-->>(第1/3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