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郭某当然义不容辞。这本是些许小事,韩将军不挂念。主上天命所归,贤臣猛士皆闻风而投,韩将军能为天下首义,威乐观其成。”
郭威脸上始终挂着笑意,给人亲切温和之感,韩奕却是刻意地提醒自己应多一份恭敬之意。
大队人马往新安城进发,郭威一边往前,一边无事询问义勇军前后起事经过及洛阳城内的情形,韩奕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对答如流。郭威见他并不居功自傲,谨慎知礼,全无年轻人的骄傲自满之状,心中又暗暗称赞他几分。
因天色已晚,刘知远御驾一行便在新安县驻停一宿。
韩奕早就命刘德等人为此准备了不少时日,既要考虑大军的粮草所需,更要考虑皇帝及重臣、军将起居所需驿宿、器物、马匹、衣帛、酒食,这笔巨大开支却是搜刮自洛阳士绅的头上,既让韩奕等人不敢稍有疏忽,也压得洛阳人喘不过气来。
刘知远在新安城中开宴,那些前朝西京留守官吏们竞相表明心迹,一浪赛过一浪的歌功颂德。刘知远心中得意万分,耐着性子一一抚慰,人人留用,不追究往昔,将他们安抚得开开心心。对这些人来说,不过是新换个主子罢了,跟以往没有什么区别,刘知远连辽人任命的节度、刺史都留用,更何况这些前朝官吏?
“赐韩奕金紫、宝马、铠甲、金玉带!其下将校皆赐帐外畅饮,录名叙功!”刘知远命左右黄门道。他大概是在半个时辰前,见韩奕一身朴素戎服,想表达一下自己身为九五之尊对臣下的关切抚慰之心。自韩奕以下,皆有封赏,或加检校官,或授散阶。
皇帝左右皆是重臣,韩奕因为功劳甚大,也算是洛阳地界主军的最高军将,也有资格在夜宴中占一席位。他起初默不作声地打量着诸班将相,辨认各自的名号,这当中宰相苏逢吉、枢密使杨邠、副使郭威、三司使王章、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史弘肇是最有权力的几位。
“多谢陛下!”听到皇帝金口玉言,韩奕连忙起身拜谢。
“卿忠良恭顺,天下首义,朕在河东尝闻义勇军的壮举。今日盛宴,卿不如细叙义勇军前后功绩。”刘知远道。
“遵旨!”
韩奕便一五一十地从自己自杨刘之溃说起,如何团结豪杰,如何置身贼寇,又是如何建号义勇,最后又是如何一口气拿下郑州、洛阳。又听韩奕说高行周之子高怀德在此,刘知远特命人赐座,褒奖有加。
“韩卿真乃少年英雄!”刘知远听得仔细,又道,“听符彦卿上表说,卿家学渊源,乃书香门第,不知为何要从军?”
韩奕曾为符彦卿说过好话,符彦卿当然对他也不吝赞赏,有来才有往,正所谓花花轿子众人抬。韩奕奏道:
“回主上,臣以为乱世之中,国家正是用武之时,相较而言弓马枪棒更为重要,学得一身武艺,卖于帝王家,为明主扫平乱臣贼子……”韩奕回道。蓦的,一声冷斥声传来,正是中书侍郎、同平章事苏逢吉:
“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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