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从内政部和上海市政府那里看到的报告都提到,现场一片混乱,上万人挤在一起大打出手,那种情况下,普通平民都应该迅速逃离现场以接受警察的保护,而顽固地留在现场继续斗殴的人被警察当作暴徒加以逮捕也不难被理解。至于您提到的军警偏袒暴徒什么的,我不明白,也没有得到正式的报告,暴徒是谁?参与打架斗殴,扰乱社会秩序的即是暴徒,对以这种人,我的意思是,见一个抓一个,严惩不贷!”
年轻的国闻社记者丝毫不理会以上敷衍之词,继续追着开炮:“阁下恐怕没有听清楚我的意思,在现场的许多人都可以做证,双十二事件是和平的群众遭到蓄谋已久的暴徒突然袭击,而负责保护群众安全的军警不去赶跑暴徒,反而逮捕群众,政府难道不应为此负起责任,并加以调查吗?”
刘云突然觉得这记者实在不该被拖出去暴打一顿,反而应当重重有赏,就让他跟随在自己身边去前线,一路好吃好喝,到了海参崴前线后,叫刘百良和王直把他塞进一门三百八十毫米攻城炮的炮膛里用最强装药打出去,一定可以让他死得轰轰烈烈外加尸粉无存。
微笑的温度下降了,但是还没有到变质的地步。
“如果我接到了如你所说的正式报告,我自然会作出相应的处理,很遗憾,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收到那样的报告,内政部已经将此事定性为治安事件,如果有人还是觉得不妥,可以向相关部门反映。好了,如果没有其他问题,请把时间让给您身边这位金发小姐好吗?时间不多了,您看,前面那些人还要为我送别呢。”
得到刘云言语鼓励的那名金发女记者立即与其强壮的同伙一起把国通社的记者压到了一边。
疙瘩被清除了,心情舒畅,寒风一点都不冷。
冲开了记者的包围,前来送别的高官显贵、社会名流们又蜂拥而上,刘云一抬头,正好跟张志高打了个照面。
“路途遥远,请多保重。”
张志高伸出手。
刘云毫不犹豫地出手握住:“总理大臣阁下,我不在的时候,也请您多保重啊。”
汽笛长鸣,往天津去的专列缓缓驶出站台,人群也渐渐散去。
张志高携着妻子罗素兰的手走出车站,在几名保镖的簇拥下钻进轿车。
子爵府的司机通过传音管问道:“老爷,要去哪里?”
“中南海。”
张志高对着传音管应道。
要人专用“王虎”牌轿车的前后座由一堵厚厚的玻璃隔开,司机无法随意听到乘客的谈话,通话要经过穿透了玻璃的一根传音管进行,在乘客座位这一头,传音管的送话头由旋盖盖住。
车开了,透过早晨刚刚擦干净的车窗,可以看到崇文门东大街上攒动的人头与车马。现在正是上班时间,人们乘着轿车、马车、轿子、人力车和双脚来往穿梭,路面拥挤不堪,前面开路的骑警不时吹起哨子。扫开的雪堆积在道路两旁,清洁工人正把雪一铲一铲地往大车上抛,工人的臂膀上围着“市政自治会”的蓝袖章。
“好慢……”
罗素兰挽着丈夫的手臂抱怨道。
她今年三十六岁,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同时也是中民党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署理文教大臣。在另一个时空,她还是涉嫌危害国家安全、侵夺和破坏国家财产、谋杀等多项罪行的通缉犯,此外,在那个时空的电脑网络上还流传着以她为主角的“云大校花如何成罪犯”之类的种种奇谈怪论。
在那个时空的2021年,十七岁的她考进了云南大学,读的是汉语言文学专业。天生丽质的她一踏入校门,就成了饥渴男子们注目的焦点,不管帅哥猛男还是青蛙瘪三,大家蜂拥而上,各施绝技,轮番进攻,却一个个铩羽而归,无人得手,“冰雪校花”的称号一时传遍校内外。战败的虾兵蟹将们聚在一起,分析缘由,得出推论无数:A、她眼光极高,一定要超酷超帅超眩超有钱的F1234之流才能搞定;B、她对某个身在他乡的猪头死心塌地守贞不渝;C、她是超级没救的同性恋;D、她是超级没救的书呆子;E、她暗恋某个已婚老师,企图做第三者……
很快,推论E的支持者们自以为发现了证据:罗素兰与班主任文易教授来往密切,曾有人发现他们俩在某公园或咖啡馆中单独相处,于是心怀不满的虾兵蟹将寻机将此事透露给文易的老婆,惹出一场翻天覆地的大战来……
“市政设施的改造迫在眉睫啊,如果不是打仗的话,现在就可以从国库赢余里拨出几千万给市政府,把全市道路和下水道之类的设施改造一遍了。”
张志高说,看到身边的妻子有点魂不守舍。
“怎么了?有心事?”
“没什么,只是,有点困……”
罗素兰摇摇头,把头靠在了丈夫肩上。
“没睡够吗?要不然……你就别做这个文教大臣了,以后天天睡懒觉也无所谓。”
罗素兰微微一笑,青春不再的脸上依然风韵万千,岁月的侵蚀还远远没有消磨完她作为云大校花时的种种遗迹。
“想让我做家庭主妇吗?”
“有什么不好呢?”
罗素兰在丈夫的手背上狠狠掐了一下。
“笨蛋……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吗?”
张志高轻轻拍一下后脑勺:“当然记得,那时候,我在网络上认识了文老师,被他的文章感动,就决定去云大拜访他,一到文老师家,正好他跟他老婆吵架,被赶了出来,他忘了带钱,没办法招待我,就找到了你嘛。”
“后来呢?”
“呵呵,你还问呢,你请我们出去吃饭,才上了第二道菜,文老师他老婆就气势汹汹地杀过来,抓起桌上一杯啤酒就往你脸上泼,实在是……强啊……”
“就会说这些,没大脑……”
罗素兰撅起嘴,又掐了一下丈夫的手背,这次的力度显然不轻,张志高痛得歪起了嘴。
“说,你那时候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无道德无廉耻的可恶的第三者?”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你很可怜,所以我才挺身而出去劝阻师母嘛……结果我被骂多管闲事,脸上也挨了一杯啤酒。”
“切,你是看师母漂亮,想找机会搭讪吧。”
张志高再次歪嘴。
“喂,别掐了,好痛……你比师母年轻漂亮多了,要搭讪也得优先考虑你啊。”
这次张志高张大了嘴,哎呦哎呦地叫出声来。
带着暧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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