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公子,花露水虽能驱蚊,但其中茉莉的味道,奴家却不甚喜欢!”
画眉纤指点鼻,水汪汪的大眼中满是希冀:“如果能换作玫瑰或者紫薇的香味,奴家自是喜欢的紧呢!还有兰香坊的许多姐妹,都很喜欢菊香。”
在花露水推出的初期,杨霄特意选了茉莉和百合这两种花香,满以为能迎合大部分女性的需求,眼下看来,仍旧是众口难调。
当即,杨霄摸摸鼻子,笑着说道:“画眉姑娘请放心,四通货行会尽快推出各类花香的花露水,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苏婉儿眼波流转,似笑非笑道:“杨兄,花露水虽好,但一瓶十贯钱,委实贵了些,苏州虽然富庶,却也仅限于那些个商贾富户,诸如普通的老百姓,是决计买不起的。如此一来,杨兄难免会被置于‘奸商’之列!”
“这丫头,还真是爱记仇!拐弯抹角都要挤兑我!”
杨霄微微一笑,立时说道:“苏小姐,正所谓一分价钱一分货,在苏州,甚至在整个江南,能卖花露水的,仅四通货行一家,价钱贵一些,也是无可厚非的!至于普通的老百姓,我已经吩咐下去,想必很快,老百姓也能用上花露水,而且价钱不贵,仅二十文钱而已!”
见众人将信将疑,杨霄摇着手指,不紧不慢的说道:“二十文的花露水,与十贯钱的花露水,除了气味不同外,驱蚊的效果不会有任何差别!”
说罢,杨霄环视一眼,玩笑说道:“今日所言,可谓是四通货行的最高机密,还望诸位不要宣扬出去,不然的话,四通货行可要关门大吉喽!”
满腹才学却不呆板,儒雅之余,不失幽默,好一个杨霄!
现在,顾炎越看杨霄越是顺眼,当即哈哈一笑,捋须而道:“出淤泥而不染,经商之余,却不忘百姓,仅此一点,杨公子已然强过大多数的商贩!”
“哎呦,远了,扯远了!”
顾炎摇头一笑,缓缓说道:“从此时而起,咱们不言他事,只谈风月!”说着,顾炎略微朝苏婉儿一瞥,老气横秋般说道:“婉儿,还不替为师和杨公子斟酒?”
苏婉儿一顿,旋即盈盈般点了下头,只见她素指轻捏,须臾片刻,就为顾炎和杨霄斟满了跟前的酒杯。
“多谢苏小姐!”
偷空之余,杨霄朝苏婉儿眨眨眼,嘿笑着说道。
苏婉儿没好气的白了杨霄一眼,自顾扭过头去,不再看他,岂料芳心却是没来由跳将起来。
这时,顾炎泯了一口酒,言归正传道:“杨公子,你所作的《化蝶》,可有典故?”
杨霄闻言,赶忙收起先前的随意,略一迟疑,正色说道:“化蝶之意,取之于典故‘梁祝’,呃,或许称它为传说,更为贴切一些!”
“梁祝?”
顾炎面露思索,沉吟片刻后,有些不确信的说道:“杨公子,你所说的梁祝,可是指的梁山伯与祝英台?”
“正是!”
见顾炎一语中的,杨霄大为惊叹,他着实没有料到,顾炎竟然知道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
画眉却是听的一头雾水,当自撇着嘴,问道:“顾老,何为梁祝呢?”
顾炎半眯着眼,摸着花白的长须,娓娓说道:“前朝的《宣室志》中尚有如此表述:英台,上虞祝氏女,乔装游学,与会稽梁山伯同肄业。其间,两人分别,祝先归。二年,山伯访友,方知其为女子,怅然如有所失。告其父母求聘,而祝已许马公子为妻。山伯后为鄞令,病死,葬?城西。祝适马氏,舟过墓所,风涛不能进,问知山伯墓,祝登号恸,地忽逢裂陷,祝氏遂并葬焉!”
苏婉儿似乎被梁祝的故事所感染,轻垂臻首,幽幽叹道:“原来世上还有这般凄惨之事!真是可惜、可叹!”
“杨公子,如果老夫所料不差!你这幅《化蝶》,就是为了给梁祝一个完美的结局吧?”
顾炎目光一闪,定定说道:“梁祝二人,生前不能结为连理,死后化作蝴蝶,相依相伴,倒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顾炎自顾揣摩着诗句中的意境,片刻后,竟是摇头晃脑的感叹道:“此句深得《化蝶》之意境,应情应景,果真妙哉!”
杨霄心中却有些汗颜,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其实化蝶一说,最早出现在清代的小说当中,后人不过是多加了一番润色而已。
“顾老,其实关于《化蝶》,还有一首曲子呢,曲名便叫做《梁祝》!”
“哦,是么!”
顾炎不觉眼前一亮,满怀兴致的说道:“即是如此,杨公子不妨将曲谱写出来,也好让画眉姑娘为我们吟唱一番。”
顾炎听过枉凝眉后,久久不能忘怀,自然对杨霄这首《梁祝》充满了期待。
“嗯!顾老所言甚是!”
画眉虽懂音律,但对于诗词歌赋,却知之甚少,所以先前只能干巴巴的听杨霄、顾炎和苏婉儿谈论,却委实插不进一句话,眼下见有了用武之地,自是满心欢喜。
岂料杨霄却是摇起了头:“顾老,画眉姑娘精通琵琶,虽说也能弹奏《梁祝》,却很难将曲中的韵味展现出来!”说着,杨霄随手指了指亭中石矶上的瑶琴,紧接着道:“若是用古琴弹奏,自是另当别论!”
听到此处,苏婉儿目光一紧,不觉回眸扫了杨霄一眼。
顾炎略一思忖,笑呵呵说道:“这个好办!婉儿是用琴的高手,让她弹奏一曲便是!”
苏婉儿哪里敢反对,略微起身后,美目盈盈般望着杨霄:“只要杨公子写得,我便弹得!”
“如此甚好!”,顾炎手捋长须,哈哈大笑起来。
《梁祝》曲谱,杨霄在现世的时候,不知写过多少遍,早已经烂熟于心,只是一盏茶的功夫,杨霄便将曲谱写完,并笑吟吟的送到了苏婉儿面前。
苏婉儿倒也不矫情,只是略微扫了一眼,便径直落坐在石矶后,臻首低垂,玉指搭弦,不过她眉宇之间,却是多了几分凝重。
苏婉儿的手抚琴音堪称苏州一绝,此外,她对琴谱和音律也颇有研究,刚才只不过是惊鸿一瞥,她便已然确信,梁祝一曲着实不简单,比起枉凝眉,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叮。。叮。。噔噔!”
琴音初起,轻快如莺啼,曲行片刻,清新圆润,袅袅不绝,宛若清风拂过麦田,飒飒作响。曲到中段,弦音急转直下,**迭起,自是深远悠远,如泣如诉。
如此轻盈飘渺的琴音,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