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着冷汗,象是五颜六色的浆糊堆在脸上。再配上她那痛苦的挤成了一团的眼睛鼻子,整张脸分明就是鬼节里才卖的那种鬼脸面具,而且还是最丑最恐怖、据说煞气最大的那种。
尖叫声此起彼伏,其他的丫头婆子们抱着头四下里逃窜。
“哎呀,你们回来,不要乱跑!”等长安反应过来,十几个仆妇早就跑光了,只有秦三娘捂着肚子哭爹喊娘的在雪地里打滚。原本相当艳丽的红衣绿裙皱巴巴的粘满了雪末儿,被糟蹋的惨不忍睹。
扶二爷摸着胡子,单手负后,乐呵呵的从甬道旁的一处假山后闪身出来:“云裳姑娘,阔别十几载,别来无恙啊。”
眼前突然现出一角青色棉袍和一双翘头黑棉鞋,左袍角和左鞋帮上都用同色的丝线绣着一个狰狞的狼头。秦三娘抱着头,呆呆的躺在地上,石化了——这人就是十五年前突然销声匿迹的青衣狼扶青衣……
“秦妈妈,或不,云姑姑,您还好吧?”长安俯下身子,双手撑着自己的膝盖,促狭的看着她,调侃味十足。
秦三娘悻悻的爬起来,自顾自的拍打着身上的雪末儿。
扶二爷从袖袋内摸出一方叠得四四方方的白色棉帕,递过去:“老朋友一场,姑娘若是想见公主一面,直言就行。扶某虽不才,但是这点小忙还是帮得上的。”
秦三娘转过身子,背着他,低头撕下了一张人皮面具,收入袖袋中,这才转过身来。
长安看呆了,指着她的脸,半天没吱出声来。他敢用驸马爷的小命发誓,认识秦妈妈有两年多了,却从没见过这张脸!怪不得她要成天贴着人皮面具过活。这张脸实在是太能引人注目了——一块暗红色胎记先是很完美的盖住了整个右眼眶,不多一丝,也不少一丝,然后,很个性的收拢成一线,斜飞入云鬓,象是精心描画出来的一样。这块胎记造成了很严重的喧宾夺主效应,没有人会再分心去留意她的五官、长相如何。
“你扶青衣不是一向自持有几分医术,心高气傲,眼里没有旁人的吗?”秦三娘轻捋耳边碎发,冷笑道,“如今却屈尊降贵的做起了奴才!”
此刻,她心中诸多的疑惑终于被解开了。比如说,高进为什么从来就不过问花满楼的人事,而是只把心思放在赚了多少钱上——因为这丫从来就没有信任过她,而她和花满楼就只是这丫敛财的工具而已;为什么秋红一进花满楼就得了高进的青睐——因为秋红根本就是高进派过来的细作;为什么秋红能毫发无损的逃出她的手掌心——因为那晚出现的神秘黑衣人是入深宫禁地取宝如探囊取物的扶青衣;为什么刘旭死缠着她不放——因为他和高进就是一伙的;为什么扶管事要高调的买仆买奴——因为要引她入翁……
只是新的疑问又冒了出来——她到底是哪里露了破绽?还有高进到底想要做什么?
扶二爷心情不错,捋着胡子,但笑不语。
长安不屑的做了个请的手势:“云姑姑,您不是想晋见公主吗?请吧。”
某峰谢谢黑猫的露露送来小红花。唔,很漂亮,让某峰仿佛回到了幼儿园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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