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
虽说这五六年,为了为娘看病,卖了家里的田,又带着娘到这城里来做工,当了几年码头苦力后,这身上早就见不着那书生的傲气了,可那骨子里多少的,总还带着些,朝再看了眼周围的人,周围的人依还在跪着,滴着汗、咬着牙在那坚持着。
“哎!”
心下叹一声,陈默然是彻底的无力了,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究竟都是什么人民,无非是一群奴性十足的人罢了。
看着这些虽因长时跪拜身颤着,却依跪着的人,一个故事却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
辛亥**的时候,冯玉祥下令手下士兵剪掉辫子,广大官兵哭天抢地坚决不从,后来都强制剪掉了。后来,冯玉祥招兵买马,又下令:“凡是剪了辫子的,坚决不要。”
结论:只有奴性十足的人,才最适合被打造成暴力机器。可他偏忘记一点,奴性十足或是好,但却奴隶却是打不过人的。
奴性!几千年来,中国人便做足了奴隶,奴性早就刻到了骨子里。心下为这些同胞觉得的可恨又可怜时,陈默然却看到跪拜着的人中,有一个人摇晃着站起了身来,有一个人站起来了!
陈默然心头一喜,可却看到那人站起身后,周围的人似都看着他,一些人或许是因有人带了走,似也心动了,可那个起来的人却是直接朝着木房走去,原本稍想动的“跪阵”里,顿时又静了,人们依然跪着。
“为什么不跪了!”
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
“跪不下去了!”
张靖头未回的答了句,之所以直接离开,是因他知道公司的章程在那,于其等别人要打鞭子时再走,不如走个干脆。
虽这小队长一月七两银子的津贴着实可惜,可他真不想再跪下去了。
“哦!为什么跪不下去了!”
已站起身的陈默然打量着这个看似有三十来岁、满面风霜模样的人来,他只所以一言不发的等着,等的就是敢不跪的人。
回过身的张靖摇下头,抬头看着那腿脚不便的老板,却是未说出话来。
“跪着舒坦吗?”
老板一开口,并不算洪亮的声却让张靖、危泽等人浑身一颤,这事他们还真没想过,只是习惯了而已。便是张靖也是不愿再为那几两银子跪下去,虽说是不舒坦,可是
“老子,这条腿……”
用力一拍左腿,陈默然却又直视着跪成一片的人来,人群中站立着的张靖这会却是异常的显眼。
“不愿跪,结果断了!”
站在台上的陈默然这会倒全不在乎自己说的“谎来”,哄人的本事谁天生都不会,可打从工作那天起,他身边的就在不断的告诉他一个事实,谁最会哄人,在这你哄我骗大家哄的环境中,便是块木头,也能学会那不算本事的本事了。
“跪着不舒坦,我知道!所以我不跪了!”
声音不大,可却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只听得他们有些诧异,同样也带着些迷茫。
“今个,你们在这跪我,我想问为什么!”
话时陈默然直盯着那几米开外的站立着的张靖,他是唯一一个站起来的,那怕是直到现在,周围的依还在犹豫着。
“回老板话,那是我们吃产业的饭、花产业的银子,您是产业公司老板,跪您,自是理所当然!”
抱着拳张靖如实的答道。
“那好!”
陈默然点了头,看着这答话显得几分利落和条理的人。
“那你又为何站起来了!”
“我……”
张靖张嘴想说什么,但话却又哑在嗓眼里了,可老板那双眼睛却死死的盯着他,根本不给他避开的机会。
“我……我不想再为几两银子跪下去了!”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却是一乱,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这人,这人咋这么说话。
“既然你不愿为那几两银子下跪,那你方才又为要下跪!”
陈默然咄咄逼人的问着,全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
“我……我……”
张靖接连道出几声我字,可却哑口说不出话来。
“你即是为那几两银子跪了,便应该跪下去,既然做了奴才,那便应该一辈子跪下去,于民我是你老板,于公,我头上顶着从三品的官衔,你跪我,自是理所当然,可你为何不跪!”
咄咄逼人的陈默然这会已经拄着拐杖走到那人的面前,双眼逼视着这个人。
“现在,我就是让你给我跪下!”
声一吼,只吼得众人心头一颤,台上的肖炘韧和朱家梁心里替老板、少爷叫着急,而林郁青看着少爷,却是想起了自己再遇老板时的那一幕来。
被那双眼死盯着的张靖差一点就跪了下去,可就在膝盖将软时,他却是咬牙摇着头。
“我不跪!”
“为何不跪!”
“就是不能跪!”
“你吃我的饭、拿我的钱,而且我还是官,你为何不跪我!”
双目盯着这人,这会陈默然倒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啪、啪”
两声拍打灰土的声音响了起来,危泽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他看着老板,看着那张靖。
“不能跪!”
“为何!”
转过身来,陈默然看着这带头的人,他好像是叫危泽,肖炘韧和自己说过,曾在武卫左军里当过哨长,也是肖炘韧推荐的护矿队长。
他也站起来了。
“跪了,就没了骨气,做人,还是得有些骨气!”
迎着老板的目光,危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来,这辈子头一遭,他觉得这不起眼的跪人一下把骨气跪没了。
“老板,您骨头硬,不愿跪,我等,人穷志短,但也有还有些骨头!”
在张靖说话时,原本跪着的人已经三五一起的站起了身来,这会站在他们中间,看着这些方才还浑身透着股奴性的人,陈默然却是笑了起来。
“好!好的很!”
右腿撑着身子,陈默然却是用手臂吊着拐杖为他们鼓起了掌来。
“这几个小时你们没白跪!”
环视着这些依不明白所以然的人,陈默然拄着拐杖笑看着他们,这是从他们跪下后,他第二次露出笑来。
“大家伙跪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以为我陈瘸子是在仗势欺人!”
没有声音,但的确有人这么想着。
“我自己不跪,同样的,也受不得人跪!”
说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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