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凝色渐渐消散,一颗紧绷着痛苦的心,也因此而逐渐放松。
“你们全都下去。”萧旁敛了笑容,在文君华与萧瑛走后,吩咐周身。
内室渐渐平静下来,佟氏跌跌撞撞地来到萧旁的身边,想要拉萧旁的手,却被萧旁侧身躲过。
凝眉,萧旁看也不看佟氏:“我可以原谅。”
“即便你没有真的怀孕,戏我们于鼓掌之间,并且陷害妍儿,又牵扯上了湘儿这么一条人命。”萧旁有条不紊地说,“这些,我都可以原谅。”
就当是赎了我欠你的那些,从此,我无需再对你负责,再为你沾上一星半点的歉疚,我们各不相干了,这样多好。
“萧郎,真好,我就知道,关键时刻,你还是在意我的。你也舍不得赶我走的对不对?”佟氏忽然露出了明媚了笑容,转而又是满脸阴沉,“都是那个狐狸精在作祟,若不是她,萧郎怎会不再看我一眼”
萧旁猛地推开佟氏:“我不准你这么说她”
“为什么?”佟氏抬起泪眸,两行泪珠簌簌而落,“在她没进门之前,萧郎时常来看我的……还经常读些诗与我听……这些,你都不记得了么……为什么有了她之后,你就开始薄情寡性,不再爱我?”
“爱?”萧旁心里对佟氏本还有些歉疚,但是经她这么一闹一说,早已消散殆尽,“我何时说过自己爱你?”
佟氏双目圆睁,似是听到了她最不能接受的话语:“你怎么可以冷情至此?在没有她之前,你明明是最宠我的……你何时用过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话?何时这般冰冷地看过我?”
“我冷情?”萧旁直视着佟氏不曾移目,“你自己好好回想一下,我有没有亲口对你说过‘我爱你’或以‘欢喜你’这几字?我有没有对你海誓山盟过,说今生非你不娶,只要你一个?”
佟氏身体僵直,记忆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那些她小心翼翼珍藏着,保存着的美好,如今更像是一把把尖锐的匕首,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心里
他只是说过,你这样温婉不争的性格蛮好,很适合为我打点后宅。
那时,她理解成,他这是在暗示自己,将来会将自己扶正。
他也曾读过些诗词与自己,不过大多是比较烦闷的时候,偶有几次,还提及了尚未过门的文君华。
那时,她以为他是爱自己的,只烦闷于自己早已订下的那桩亲事……
但是,没有没有没有
一句也没有,一个字也没有
他真的从未说过爱自己,也真的没有给过自己一句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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