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君华也是忽然觉得喉间泛起了丝丝恶感,为了维持风度,才是苍白着一张脸,强忍着压下。
深呼吸,顺了顺气,才是接着吩咐道:“按照我之前说的那般对外宣称,萧家这边自有我去向老爷夫人交代。”
“嗳,小的明白。”李妈妈依旧是软声软气的。
“白露。”文君华侧目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白露,一个眼色过后,白露已是点头从袖中拿出了一个湖绿色的荷包,里边儿装有二两碎银,是她时常准备在身,等着文君华吩咐自己打赏给他人的。
“李妈妈大老远的跑来辛苦了。”文君华一脸的笑意,“这些个权当是车马钱,余下的妈妈拿去零花儿,日后若还有什么事儿,只管过来回了我,若是觉得路途辛苦,遣个可信的过来知会一声儿,也是可以的。”
李妈妈接了荷包,喜得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儿,嘴上也愈发恭维道:“嗳,少夫人这说的是什么话儿,有事儿即时禀报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应尽的本份儿。”
李妈妈走后,文君华又是接连着处理了些琐事,将府上近日来懒散的氛围给一扫殆尽,诸位丫鬟婆子们也是警觉过来,知是再没这么容易可以蒙混过去,便也个个儿不敢怠慢了去,都是认认真真做起事来。
出了花厅之后,已是正午时分。
文君华的目光落在小蛮居住的屋子处,头也不回地对白露喃喃:“再过几日便出正月了,我再无藉口保她什么。”
“少夫人,每人皆有自己的命,作恶的终要付出代价,那不是您的错儿。”
文君华却是摇摇头:“我终是逃不出责任的,若不是我与媛儿两个逼入那势不两立之境,便不会有那丫头的存在。她之罪过,其实皆因我而起。”
她如是说,白露也不知该言何,只得叹息一声,默默地紧随其后。
其实文君华何尝不想放过小蛮一马,可惜,养虎为患,一朝被蛇咬的道理她早已懂透,所以,不是她不想放,而是她不能。
再行几步,方见怡园入口处进来一蓝衣男子。
好些时日未见,他脸上比之往日多了几分风霜与悲凉。不过此时的他,却是维持着一脸的微笑,直看向白露身侧的那个橙衣女子。
“乐公子,虽然您是大少爷的友人,居于府上做客,但是这怡园系萧家的私宅后院儿,怎是您说来就来的地儿?况且大少爷这会子也是不在,您还是速速回了罢。”白露忽然几步上前,将文君华给护在了身后。
“白露姑娘好口才,不过今儿我不是来寻萧旁的,只是来看她。”好一个“她”,不称文君华的身份,反是用一个意思含糊不清的“她”来代过。
“白露姑娘莫急,乐某并未有其他歧义,只是想着有些话要与你家主子说说。怎么,偏那日江掠衣见得,我便不能?”
乐恬枭的一番话说得白露哑口无言。
偏文君华心里正好也有些话要与乐恬枭说,想着年三十那晚,自己是受了他的震撼,没将心里的想法说全,干脆择了今日,一并说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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