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慢慢地过去,下午四点多了,晓女还没脱离危险,冯路焦急万分,来回踱步。又过了一个小时,手术室的门终于响了,冯路他们马上从长凳上站起来跑了过去。只见女医生疲惫地摘下口罩,满头是汗地问:“谁是家属?”冯路和方晓女的父母都应声答到。医生说:“她被救过来了。”冯路如释重负,深叹了一口气,一切纷杂的思绪、多心的疑虑、鲁莽的绝望和战栗的恐惧,瞬间云消雾散。医生把冯路叫到一边,对他说:“不过,她还是失去了一个肾,肝脾臟都有很大的破坏,你要有思想准备哦。”俨然医生把他当成了晓女的夫婿,冯路知道她弄错了对象,但也不去解释,而是说:“我们有思想准备,谢谢你。”
虽然方晓女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始终还处于深度昏迷之中,她被送进了监护病房,除了家属,谁也不许进。由于冯路一直在场,医护人员也就把他当成了病人的家属。医院要求家里派人陪护,方晓女的父母很想陪自己的女儿,但家里还有一个不大点儿的外孙女,所以,爱莫能助。冯路见两位老人表情为难,就主动向晓女的父母请缨:“你们年尊辈长。这里交给我吧,我是晓女的领导,理应照顾她。再说,我们之间的关系不错,你们就放心吧。”方家父亲觉得也有道理,便说:“那辛苦你啦,我每天给你们送饭,好吧?”
冯路送走了两位老人,始终守护在晓女身边,一有动静,他就仔细观察。说实在的,他在祈祷,如果上苍有眼的话,就让这美人睁开眼时,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他。这些天来,冯路已经觉得无法和晓女分开。她那天依偎在他怀里的时候,他就想到她迟早会成为自己的另一半。尽管冯路知道晓女有家庭,她的老公也很爱她,但他认为晓女才是自己苦苦寻觅的女人,纵使一辈子不能和她结婚,有这么个漂亮的姐姐也是他一生的福祉。
晚上,护士来给晓女换洗内衣裤,让冯路帮忙。开始他迟疑不决,但护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你们这些男人就是靠不住,老婆刚出了事,就袖手旁观了。”冯路心想也是,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管这些,于是,帮着护士把晓女里里外外的衣服都给换了。
就这样,到了第三天早上,冯路迷迷糊糊地趴在晓女的床边,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把他惊醒。他急不可待地站起来,微笑凝视着她。晓女慢慢睁开眼睛,渐渐地认出他来。冯路兴奋地给了她额上一吻,说:“你终于醒了。”
晓女记得自己当时被车撞的情景,但后来的事就全然不知了。她问自己伤得怎么样?冯路不知如何告知其真相,只说她在康复,不久就会好的。
晓女的身体的确一天天地好起来,但她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也越来越清楚。她知道冯路深爱着她,可越这样,她越是于心不忍。
一天,她打电话到所里,让冯路帮她把抽屉里的东西都拿回来,说要整理一下,顺便想请他来家里吃个饭,他便答应了。电话之后,她出去卖了菜,特意买了冯路爱吃的咸水鸭,回到家里又忙开了。
一切安顿妥当,她累得一身大汗。趁冯路没到,她赶紧上卫生间冲个凉。可正洗到一半,隐约听见门铃声,她想准是冯路来了,便匆忙穿上背心和三角内裤,跑了出来,本想再穿点什么,但从门上的猫眼里,她发现冯路背着一大包东西,气喘吁吁地矗立在那里,也就顾不了许多了,把门开了一道缝,头伸了出去,对他说:“快进来吧。”
冯路真不知道她这副架势,背着东西跨了进去,放下包袱,用袖子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晓女见状,把攥在手上的毛巾递给他,那上面还散发着沐浴露的芳香,和她身上的体味一模一样。晓女雪白的体态,穿着贴身的背心和内裤,显得更加婀娜。就在她把身体依偎在他身上那一会儿,冯路情不自禁地把晓女抱了起来。
“你好点了吗?”冯路就像父亲那般问候。
晓女指了指伤处,“这里痊愈了。”又敲敲太阳穴,“可这里又坏了。”
“难怪呢,光着屁股就跑出来了。”
“都怪你。”晓女撒娇地用手指推搡了他一下,“饿了吧,我们快吃饭吧。”
冯路放下她,走到大茶几前,在靠墙边的沙发上坐下。晓女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来我们今天喝一杯。”说着,她把馥郁的红酒倒在两只高脚杯里,自己拿了一杯,另一杯递给了冯路。
冯路接过杯子,问:“今天你干嘛把东西都拿回来?”
“这正是今天我要跟你说的。”晓女和冯路碰了一下杯子,继续说:“来,我们把它干了吧。”
冯路赶忙劝阻:“你现在肝肾都受损了,体内的解酒功能很差,你还是不要喝了。”说完,他要去拿下晓女的杯子。
“没事的,我少喝一点,你喝了吧。”晓女用嘴抿了一口酒。
冯路不想辜负她一番好意,把杯中酒一干而尽。晓女替他夹菜,“你尝尝我做的苜蓿肉怎么样?”
“不错,跟我妈烧得差不多。哎,你不是有事要告诉我嘛。”冯路追问道。
“是啊。”她停顿了片刻,又说,“我要调走啦。”
“什么,什么时候。”其实来之前,冯路就有预感,但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为啥说走就走呢?
晓女见他一脸狐疑,就解释说:“其实,我之前就要调走,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可能早走了。跟你在一起的这段日子里,我真的很开心。”她又抿了一口酒,然后,抬头一往深情地看着冯路,“今天本是我的结婚纪念日,然而我却和一个不是我丈夫的男人在一起,这看似寡廉鲜耻,可谁能鉴察爱神的盲目以及我内心的悱恻呢?别人眼里艳羡的美丽,我与生俱来,别人拥有的幸福,我却没有。我尊重婚姻,但从没有一个男人像你那样能以自己的魅力占据我惆怅的心扉,我实在无法抗拒你的存在。甚至我有时想象你就是我的丈夫,我愿意把一切都交给你。我常在想,到底我该做你的姐姐还是你的情人,这么简单的问题时常让我彻夜不眠。”冯路无所适从,沉默不语。晓女只好说:“好了,我们还是姐弟相称吧。”
直到听了这话,冯路方才如梦初醒,她是不是顾忌自己的伤病?他坚定地对她说:“你在我心目中,已经没人可以取代,即使你的伤病也不能分开我们。”突然,韩胖子的那尖刻侮慢仿佛刺穿了他的坚毅,“我只是不想被说成是破坏他人家庭幸福的第三者。”
她给冯路又倒了一杯酒,“为重新认识你,干一杯吧。”冯路没有推辞,再次举杯畅饮。
他虽然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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