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萍身上有一种自来的芳香,连她的呼吸似乎也蕴含馨人肺腑的甜蜜。有的时候,冯路真想贴在她那美丽的唇上,时间越久,这种想法就越强烈。
一天,蒋所长推门进来,见亚萍双臂趴在桌上,聚精会神地聆听冯路在她面前答疑解惑,站了片刻就退了出去。为了表达积压许久的感受,冯路以玩笑的口吻说:“你飘香四溢,连所长都吸引来了。”
亚萍脸红着说:“别瞎讲,哪有什么香味儿,我可从不用香水。”
“我记得谁说过,年轻漂亮女人的汗水都充满着凝香。”冯路试图引经据典。
这是明显在说自己年轻漂亮,亚萍的脸上抚过一阵春风,秋水又泛起一片鳞波,心想,你终于承认我漂亮啦。此刻,她想知道在冯路心目中自己的地位能否凌驾于李妮之上?便拐弯抹角地说:“你这个人蛮花的,身边有个大美女,还夸别的女人。”
“窈窕**,君子好逑嘛。”冯路满不在乎地回了她一句。
亚萍突然发现这个家伙真有点花花公子的味道。女人有时很奇怪,她们在道德上并不认同那些花花公子,但在行为上,偏偏纵容他们。亚萍腼腆地说:“难怪人家说你是风流才子呢,明明花心,还为自己找出理论依据来。”说着,用书遮住脸,转过身去。
“那句话说得真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冯路有感而发,经历了那么多个日日夜夜,整天和数字打交道,连做梦都离不开那些玩意儿,要不是这异性的搭档,恐怕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你都哪来这些俏皮话呀。”亚萍打心眼儿里又喜欢上了这个幽默的小伙子。
他俩谈笑风生,蒋所长又来了,见面就说:“你俩挺有意思的,开始一句话都不说,我还以为其中一个是哑巴呢,现在倒好,亲密无间,我看这世间的欢乐都被你俩攫取了。”
“所以啊,潘多拉的盒子不能轻易打开。”冯路插了一句。
“那好吧,明天是提交方案的最后期限,我们瞧瞧祸福魔盒内究竟装着什么乾坤。明早八点半,二楼大会议室,我恭候你们的佳音。”说完,蒋所长笑着离开了办公室。
下班以后,冯路从学校的食堂里出来,一边拿着啃着馒头,一边捧着一本数学书聚精会神地看着,脚步缓缓向宿舍方向走去。李妮在老远处,发现了他,从后面轻手轻脚地跑上来,一把抱住他。冯路吓了一跳,连手上的半个馒头都掉在了地上。
“哎,大科学家看什么呐?不是言情小说吧。”李妮一脸开心地样子。
冯路把手上的书伸向她,“你看,我看上它了,别jealous(吃醋)哦。”
“哼,都快两个星期了,连个人影都见不着,我就知道你又去经营其它爱情生意了。”李妮佯装愤愤不平。
李妮无意中一语道破,冯路一时不知所措,但很快强颜镇静:“我们李大政委家的千金这么没自信啊。我可没你想象的那么浪漫,成天和枯燥的数字打交道,人性都快被泯灭了,哪有那些闲情雅致。”
“哼,你成天招摇过市,上哪儿都鹤立鸡群。老实交待,近来是不是又被哪个大妈、大姐看上啦?”李妮意旨研究所里的那些大龄青年。
冯路知道李妮在一家通讯社作见习记者,便开起了玩笑:“不瞒你说,我被某个通讯社的李大姐盯上了,明天还来采访我呢。”
“讨厌!”李妮说完,依偎在冯路怀里。“最近到底在忙些什么?”
冯路告诉她明天要开项目方案确定会,他要在会上作专题发言。李妮一听,颇感兴趣,“我们一直想报道一些科技方面的新成果,要不明天我也去听听,现场采访一下?”
冯路一听,面带难色,“这可是领导们定的事,我说了也不算数。”似乎他还有其它顾虑。
“那就算了。”李妮满不在乎地说。然后各自朝宿舍走去。
第二天,冯路一大早就爬起来,又是洗头,又是刮脸,还换上件中山装,然后在一个巴掌大的镜子前,照来照去。
睡眼惺忪的乔田揶揄道:“你他妈的,一大早臭美什么呀?不会要娶媳妇吧?”
“今天哪是娶媳妇,是要嫁老婆。”冯路似乎很得意。
顿时睡意全无的乔田从枕头上突然抬起头来,大声问:“什么?”
冯路拾起刚完成的可行性报告,转身举在他面前,“是嫁这个老婆。”
“我还以为你要把李妮拱手相让呢。哎,我听说你最近和亚萍打得火热,进展如何?不会再战王林吧?”
这话听起来似乎是开玩笑,但的确提醒了冯路。“请放心,我没有那么色胆包天。如今是非常时期,就是有色心,也没色胆啊,况且,李妮那头盯得那么紧。再说啦,亚萍那里,我有意思,人家也不可能呀。”
“嫁出去的老婆都能改嫁,怎么不可能。”
“唉,你紧张什么?亚萍像是你老婆似的,莫非你跟她有一腿子。”
乔田或许是心虚,无言以对,转了个身,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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