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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特兰蒂尼绿茵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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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 阿喀琉斯之踵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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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开眼,几乎没变化,还是一片漆黑,耳朵只听见通风口微弱的风声。迷糊中努力整理最邻近的记忆,我明白这是哪儿了――米兰实验室该死的封闭病房。我的右腿下半截毫无知觉,左脚蹭上去才探知从小腿肚子到脚掌都用纱布缠住了。没有手机,没有手表,连窗户都没有,一个现代人困于如此境地真是悲剧。我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只想尽快确定是否还身处2003年。     床边有一点暗淡的亮光,是灯的开关。我一时不敢打开,生怕突然见到某个东西立在面前。犹豫一会儿,还是打开了。果然是那种房间,不一定是我前两次住过的,但格局完全相同。     门开了,护士推着餐车进来,她们照样能在外面掌握我的一举一动,知道我醒了。     我看见护士的手腕上戴着手表,就礼貌地问她:“请问现在几点了?”     “六点十分,你该吃晚餐了。”她没看表,直接回答。     “那么,今天是几月几日?”我又问。     她莫名其妙地看看我,“12月1日啊。”     “12月1日。”我重复着,“周一是吧?”     “对啊。”     “我到这里的时候是……”     “今天中午。”     “今天中午,哦。”原来我并没有睡很久。     晚餐是蔬菜煮饭、火腿、意式沙拉、橙汁和苹果,每样量都很少。护士帮我放好餐具就离开房间。我真的饿了,把这点点色香味都不及格的东西两三口吃个精光,等护士再次进来把餐车收拾出去,躺下来继续睡觉。再也睡不着了,烦心事一拥而上,每一件都想不出答案。     咔,门又开了。我迅速把脑海清空,就好像这些不规范的杂念都会被他们发现并指责似的。     进来的是鲁耶特博士。奇怪,以往她出现前都会有一段前奏,这时她的高跟鞋在门口高挑地挺立着,我竟没注意到刚才走廊上款款清亮的脚步声。她依然面若冰霜,无法想像这张脸曾对我微笑过,也看不出上午见面时的怒气了,就那样毫无喜怒地冻结着,并感染着周围的一切同归肃静。     我向她打招呼,她没回应,走到我面前,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X光照片轻轻放在我的床头。我拿起来看,看得出照片上是我的小腿。     “我看不太懂,您能说明一下吗?”我问鲁耶特。     她接过照片,却放回床头,“不用看懂,这是给你留作纪念的。记住,以后这就是你的阿喀琉斯之踵。”     阿喀琉斯,荷马史诗《伊利亚特》中的英雄,海洋女神忒蒂斯之子。出生后被母亲手握脚踵倒浸于冥河水中,遂周身刀枪不入,可他的脚踵因此未沾冥河之水,与常人无异。阿喀琉斯一生骁勇善战,特洛伊战争中杀死敌方主将赫克托,令希腊军反败为胜。可惜一代英雄毁于唯一的致命伤,最终被暗箭射中脚踵而死。     神话广为流传,如今被拿来屡屡类比于足球界――罗纳尔多的膝盖、范巴斯滕的脚踝。米兰人曾经见证天鹅从飞翔到断翅。     1987-1988赛季意甲第1轮,23岁的荷兰射手范巴斯滕罚进一粒点球,米兰3-1战胜比萨,从此意大利的后卫们多了一个公敌。每场比赛,范巴斯滕都会得到与马拉多纳同等的待遇,一次次被侵犯、铲倒。特别是来自背后的铲、踢,防不胜防,对人不对球,令他的脚踝接连受伤。虽然他凭灵巧如芭蕾的舞步在霸道的意甲防守中攻城拔寨,成为世界上最高产的射手之一,但越是如此,背后侵犯越是对付他的仅存手段,长年累月,他的脚踝脆弱不堪。1993年5月26日,米兰与马赛决战冠军杯。米兰一球落后,时间不多了,范巴斯滕准备接球反击,突然,对方后卫博利冲上来一脚踩在他的脚踝上。这一脚踩断了米兰的冠军梦想,也踩断了一位伟大射手的足球生涯,此后,绿茵场上不再有天鹅飞翔。     由“天鹅王子”的脚踝联想到我的腓骨,短短两个月受伤三次,不知它会不会成为我整个职业生涯的命门。我很想向鲁耶特问个清楚,但心虚令我没问出来,估计她也不会给出我想要的答案。她向我介绍了接下来的治疗计划,那些信息对我来说意义不大,因为我根本不用也没权力主动做什么,只要配合,再配合。     介绍完,鲁耶特转身离开,走到门口背对我说:“这次不错啊,没问这问那的。”     “我相信你们。”我说。     “那就好。”她冷冷地,出去关上了门。     鲁耶特走后,我只剩下睡觉一件事了,尽管心里有太多的不安,但此时也只能得过且过。然而正当我悠悠然快合上眼时,开门声又让我紧张地坐起来。“真该在门外挂上‘请勿打扰’!”我心想,烦躁地看过去,门缝中探出一个滑稽的脑袋。     “乔乔!”我转怒为喜,大声喊出来,仿佛盼到了救兵。     “嘘――”他手指贴着嘴叫我不要声张,眼珠快速地左右瞟着,乔尔达诺博士挂着丰富的表情生动地出现了。     等他蹑手蹑脚地走过来,我压低声音指着天花板说:“有监控的。”     “没关系。”他斜着眼睛歪着嘴一脸坏相地说,“我把几个护士都支开了。”     于是我带着极大的防备和他开始交谈,如同两个狱中难友偶然摸到说话的机会。     我抱歉地对他说:“对不起,我连累你了。”     “怎么?”他不解地问。     “我坚持复出,结果碰上这种事,害你被放假啦。”     “放假?想得倒好,哪有假呀?”他沮丧着脸,举起双手接空气般地摊开。     看来我又被鲁耶特唬住了,“那这事对你有没有不利的影响?”     他眉毛和嘴角一起挂下来,“被希蒂卡骂了一顿呗,然后她就说要亲自料理你。”     “你和她谁职位高?”我问。     “职位都一样,在实验室是能力决定一切。”他扶正眼镜,整整衣领。     “哦。”     “……相貌决定能力。”他鼻子一缩,眼镜又挂了下来。     “哦,我懂了。”     “不跟你开玩笑了,说正事吧。”乔乔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诺,给你带来了。”     是我的手机!“干的漂亮!”我一把拿过来,简直不敢相信。     “给你不是让你打个没完的,是考虑到有它在身边,你心里会踏实些。把它藏在床单下面吧。”     “谢谢,谢谢。”我连声称谢,眼睛却跟着手指不停地检索着电话和短信记录。     “你放心,我已经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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