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艰辛，养成了聂磐坚韧不拔如同野草般的性格，决定了的事情便去做，绝不拖泥带水。
他没有去询问老人，也没有对任何人谈论此事，只是默默的浇水，锄草。老人吩咐聂磐的活越来越多，甚至开始教他种植药草。
晚上依然默默的修炼，也不再取出画卷，只是不断的吸纳灵气，进入体内，转化真气，然后早上被图画吸走。
画卷上的小草越来越茁壮成长，从虚幻变的凝实，从一片草叶变成两片，三片，五片……叶面上布满锯齿，似是一把小锯。
他修炼的速度越来越快，到了后来，只要一开始，便瞬间贯通丹田与穴道，形成回环。
一切不是错觉，丹田被温养的越来越大，经脉也越来越宽阔，那个穴道的大小，几乎与自己丹田初始时的大小差不多了。
每次修炼之时，都能感到丹田和穴道之间的经脉回路，发出一股暖热的感觉，似是一个小火炉，无比舒适。
但到了白天，仍然一切照旧，真气被画卷吸走，化作滋养小草的养分。
不过聂磐还是有收获的。
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体强壮了，走路更轻松了，力气大了不少。现在翻山越岭根本不费力，一天活干下来，半点都不疲倦，仿佛有无穷的力量。
双眼清明了许多，在溪水边洗脸时，聂磐都能感到自己眼睛在发亮。
在某一天他忽然想到，身体既然越来越好，为何不习练武道？
引气入体被画卷吸走，若是修炼武道呢？
这个念头一出现，便一发不可收拾。
《引气论》是术修的入门功法，而那《水牛拳》，便是武道修炼的基础功法，上面有对武道的清楚介绍，也讲解了武道与术修的不同之处。
以武入道和术法修习不同之处在于，术法修习是上来便沟通天地，依靠天地之力淬炼身体，提升境界。而武道则是依靠刻苦的修炼，激发身体潜力，先将身体淬炼通透，然后再沟通天地。
一个是先借用天地，一个是先靠自己。
虽然有些不同，但最后却殊途同归，都是感悟天道，融入天道。
当然，两者间也有些差别，那便是每个境界修行的难易程度。就以第一步来说，武道乃是凝气，不借助外力，将身体中潜能之力凝聚，凝出真气来，完全靠自己改善身体，打下筑基的基础。
靠身体潜力凝聚真气，哪比的上无穷无尽的天地灵气，所以其难度，要大大超过术法修习。
许多人要在身体中凝聚出一丝真气，最快者，通常也需要数月时间，慢者甚至需要数年。
而且身体的磨砺淬炼，比单纯的静坐引气要辛苦艰难的多。
但也有好处，那便是以武入道之人，战力比那修习术法之人要强些。武修每突破一次，身体的强度便极大提升，达到一定程度，甚至可以以身体硬撼术法。同样境界的武修和术修，武修战力绝对稳压过术修。
但同样的，武修的突破速度也比术修慢的多。
术修乃是以操控外力为先，而武修则是以身体为根本，到了精深境界，武修一样可以操控外力，同时身体更是强横无匹，犹如法宝，术修若是被武修近身，绝无幸免之理。
打定了主意，聂磐便马上开始做。
当天晚上，他没有再利用画卷修习引气论，而是练习那水牛拳。
《水牛拳》谱，乃是模仿水牛的动作融汇而成，一共只有二十个动作，十分简单。
整套拳法沉稳厚重，讲究动静有势，一板一眼。拳势不刚猛，其主要作用，乃是将身体各处都锻炼到，配合独特的呼吸之法，安稳心神，勾动身体中的潜力。
现在苍山派的武修弟子，已经不再练这套拳法，毕竟无数岁月的洗礼，苍山派已经创出更容易入手的功法。这水牛拳虽然对打熬身体基础很好，但凝聚真气却是慢了一些，现在的武修弟子，修习的是更容易凝气的《白鹤拳》。
聂磐没有选择，也得不到白鹤拳谱，便也不去多想。
武修之道进入凝气期的要点，乃是形与神合。不是只学会招式就行了，而是要心神沉浸其中。
拳谱很简单，即便有含义不明之处，也有图形可参考。聂磐一边翻看一边照练，约有半个时辰，便将整套拳法二十个动作学会，已经可以从头练到尾。
他一遍遍练习，直到练的大汗淋漓，也没有找到那种形与神合的感觉。
但聂磐不会轻言放弃，坚持不懈的一遍遍练习，直到几近虚脱。休息一会儿喝口水，继续练习。
安静的夜幕下，只有一个倔强的少年，在一板一眼的练拳……
第二天早上，聂磐几乎是颤抖着吃完饭，赶到药田那里，挑水时脚下发软，跌倒好几次。
修习引气论时，虽然不睡觉，但入定时的冥思，却比睡觉的休息效果更好，是以聂磐第二天并不受影响。但练了一夜水牛拳，又没有找到形与神合的感觉，体力精力本就消耗过度，聂磐还能支撑的住，完全靠的是坚韧不拔的毅力。
他心性如此，从不服输，从不承认软弱。
那老人看在眼里，暗暗皱眉，终于在聂磐又一次摔倒后，忍不住问道：“你昨夜，是不是练拳了？”
聂磐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老人皱眉道：“这么不成啊，你身子会垮的，形与神合未达到前，不睡觉是不成的。”
“前辈，我没事，您不用担心我。”聂磐强打精神道。
“不成。”老人连连摇头：“你要是累死了，也没人给我干活了。我看这样吧，这段日子你先不用来了，晚上睡觉，白天练拳，什么时候跨入门径，形与神合，你再来这里。”
“这……”
聂磐有些犹豫，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但是他若不来，又是这老人自己干活……
老人似是看出聂磐所想，老脸上略有安慰之色闪过，温和的道：“我这把老骨头干了不知多少年了，又有什么要紧？趁这段时间，你好好读读那《百草经》，熟悉一下药草秉性，再帮我培植药草，也容易些。”
“那好吧，谢谢前辈。”
老人脸色更显和蔼：“为什么谢我？你已经帮了我这么久，可曾要过回报？修行本来就是你该做的事，却因为我而耽误，我应该谢你。”
聂磐回到居处，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早上，他一早便起床，习练水牛拳。
虽然体内始终没有凝气之感，也无法进入形与神合的状态，但聂磐毫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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