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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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木公大吃一惊,他本以为凭借三个少年的力量可以看一下宇文双城的真实武功,实在不是对手时也可以借机逃走。但宇文双城的武功简直不是凡人所能够想象的,他在瞬间用出移花嫁木的招数、大挪移的内力心法,以及弹指神通的指法,顿时将三个少年原本攻向宇文双城的歹毒剑招变成了攻向龙木公的胸膛。
这一下变故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双方的距离不过几尺,魔教训练出来的死士出手向来都是极为凌利和凶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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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木公没有多少思考的时间,他的年纪虽老,反应还算快,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间,他已经拔出了腰间的长剑挡开了三口攻向他胸膛的长剑。
他以为自己可以轻易化解这几个少年的攻击,但他却突然感到少年的剑上多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旋转着,将他的身子向前拖动,这股力量不但巨大,而且难以捉摸,龙木公的心在沉。
事实上他只看出宇文双城的移花嫁木和弹指神功两项绝技,至于大挪移的心法,他是根本无法看出来的。
宇文双城举手之间看来毫不费力,但他已将五、六种武林不传之秘的绝技熔为一体,信手使出,当真说不出的潇洒和轻松,但也只有承受人才能感觉到这种奇功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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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红衣少年也心下骇然,慌忙中想收剑,但转眼间宇文双城身形飘动,手指又分别在他们长剑上弹了一指,三口长剑再度刺向龙木公。
龙木公只有使出自己最拿手的绝招,这已是一种救生的本能。
那招“平地旱雷”已不知道救过他多少次性命,此时他呼叫着,脸上的须发皆张,身形暴起时,满天的雪花飞舞,刹那间将四人裹在其中。
但即使龙木公全力施为,他的剑第二度与红衣少年的长剑相交时,手腕还是感到一阵剧烈的酸麻,长剑几乎脱手,同时剑势受阻,身子向前跨了两步。
他不知道他用力越大,被对方牵引的力量也越大。
霎时灰衣少年的三口长剑又刺到,少年的面色已经充满惊恐,但他的身影和力量完全被宇文双城刚才手指轻轻一弹而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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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兵器相交的声音十分刺耳。
龙木公几乎是拼命尽全部的力量将面前一最近少年的长剑撞开,其自身剑势强劲不绝,已插入少年的胸膛,鲜血染红了地上的白雪,少年的死尸栽倒。
就在这一瞬间,另外两个灰衣少年的长剑分别刺入龙木公的肋下和左胸,龙木公剧痛之下双手往两边用力扫出,打在了两少年的身上。
两名少年的身子飞出了数丈,跌倒在雪地中,显然是再也爬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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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飘起,龙木公身上的血也在流个不停。
宇文双城望着龙木公的神情多少有些怜悯,他转过了身子。
龙木公还能勉强站着,他睁大了眼睛似乎还不相信这就是他的结局。
他不相信这年纪轻轻的少年竟有如此惊人的功夫,在他的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了数十个名动天下的当世高手,但竟无一人可以和这少年相提并论。
“你、你真、真的是宇文、双城?”龙木公颤声问。
宇文双城点点头。
龙木公又颤声道:“刀王杀了教主,他和你、你有什么关、关系?”
宇文双城心中一阵激动,他道:“原来是刀王,可惜我和他也只有一面之缘。”
龙木公忽然狂笑起来:“不过,不过,刀王也死了,哈哈,哈哈,凭、凭你的武功纵横天下并非难事,加入日月神教──”
龙木公并没有把话说完,他身体栽倒在雪地中,附近的雪被鲜血所融化,染成了红色,不久就结成红色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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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双城久久地伫立在雪地里,过了好久他才吐出一口气,道:“我并不喜欢杀人。”
他似乎在和别人说话。
当宇文双城回头的侍候,在他身后站立着一个黑衣老人,和宇文双城站在一起比较,老人足足比宇文双城高过一个头,他此时他的脸色异常苍白。
老人的手指细长而有力,神色飘逸却又冷漠,这一站,令大地间更加寒冷,而老人的目光闪动,射出数道寒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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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双城静静地垂手而立,他知道老人一旦双眸中出现这样的目光,就一定有非常重要的话要对他说。
老人的唇微微动着,但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异常清晰,他道:“你的武功已胜我当年许多。”
他的目光忽然望向天际,叹了口气,道:“西域魔教的无相神功本来过于阴毒,但你既以大挪移的内功为根基,并且将它们融为一体,也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他声音忽然一顿,沉声道:“但你别以此妄自骄傲,要知道世上尚有不少高人,更何况生死胜负之间不全是靠一个武字就可以解决的。”
宇文双城轻声道:“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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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轻声叹息了一声,低声道:“我见你天性淳朴,大节上能把持得定,所以才将一身武功传给了你,然而你身上的担子实在太重,本来我是放心不下的。但云公子出现在江湖,不但了却了我心头的一件大事,而且他更在危难时刻救过你性命,和你也成了好朋友,所以今天,我终于可以安心走了。”
老人的声音十分无奈和凄凉。
宇文双城吓了一跳,他知道这几年老人很少在这里居住,所以今天他说走一定更有深意,他凝望老人,颤声道:“,您要去哪里?”
老人淡淡道:“生死本来就是必然的事,我既知天命,所以也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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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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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双城一时说不出话,眼眶已经湿润了。
他叹息了声,又笑了笑,道:“既然叶流凡、利无名这两个老家伙昨晚都走了,天意或该当如此,我这一路也不怕寂寞了。”
宇文双城呆呆地站在雪地里,渐渐的,眼泪忍不住从他的眼眶中滴了下来,他忽然跪在雪地中,想说什么,却声音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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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抚摸着宇文双城的头,道:“傻孩子,哭什么?三十多年前我已经是个死人,是大师兄救了我,他的见识之高、学识渊博世人无法可以想象,他预言我十五年后必死,但我却苟且了三十年了。”
说到这里,老人长叹一声,道:“更何况早在五十年前,我早已看破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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