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萌一路装作若无其事一般,待出了宫门,他便驾着马车直奔回家。
随后,他害怕自己的慌张行为引起怀疑,便只得命两名下人将家中最值钱的几箱东西搬出来,准备装上马车,就此逃离。
那知道,就在他装车完毕,准备上车之时,忽然有一辆马车停在了他家门前,随后,便有一人从马车上下来。却是那不久之前,才与他饮宴完毕的前大司马刘赐。
刘赐一下马车,看到赵萌就站在门前,便诧异的问道:“赵公,你这是……”
赵萌见到刘赐突然出现,心中抑制不住的狂跳起来,慌忙中,他只得强笑着应道:“哦!收刘公啊!这个…是…是这样,我在宛城的…堂兄…堂兄要嫁女,我这便要前去贺喜!”
刘赐听罢便是眉头一皱,两人这段时日来因为处理政务的关系,可谓是过从甚密,加上同为刘玄心腹重臣,所以也有了不错的交情。正因如此,他对赵萌的身家背景,也有所了解,据他所知,这赵萌应该没有什么堂兄才对,如今怎么突然冒出个堂兄?
刘赐想到这里,又瞟了一眼赵萌马车上的几口箱子,心中疑惑更甚,便问道:“怎么赵公在宛城还有个堂兄么?为何从未听赵公提前过!”
赵萌一听,脸上笑容瞬间便僵住了,接着,他清了清喉咙,说道:“小事而已,不提也罢,倒是刘公,不知此时前来,所为何事?”
刘赐见他有意绕开话题,当下也不戳破,只是说道:“哦!我是得到一个十分紧要的消息,想要和赵公商议!”
赵萌一听他说是有要事,心中更加焦急起来,如今他是要逃命的,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哪里还顾的了什么紧要不紧要,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没有他逃命来得紧要。
不过赵萌心中虽焦急万分,但是面上也不敢泄露出慌张,当即他便尽量平静的问道:“哦!何事如此紧急,居然劳动刘公亲自前来!”
刘赐此时便左右看了看,说道:“可否先进去再说!”
赵萌听了,想到此时若露了马脚,引起刘赐的怀疑,恐怕他逃不出这诺大的长安城,于是他便只得说道:“当然,当然,快快请进!”
说完,他便和刘赐又返回了家中。
随后,赵萌便遣退下人,掩上房门,这才问道:“究竟有何紧要之事?”
刘赐此时便是一叹,说道:“乃是那出使河北的武信侯的消息!”
“武信侯?刘易?”
赵萌一愣,自从河北刘子舆称帝之后,他们再也没有听到那刘易的消息,如今突然传来消息,倒是让赵萌起了些好奇心,于是又问道:“他此时身在何处?”
刘赐便又是一叹,说道:“我得到消息,说武信侯他…他已经被那刘子舆所害!”
“什么!”
赵萌虽是坐立难安,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大吃了一惊,当即说道:“他也…”话才刚出口,他察觉到不对,赶紧改口道:“他死了?消息可靠么?”
刘赐便叹道:“是那刘子舆发的檄文,说他在信都毙命,尸骨无存,应当是不会有错了!”
赵萌听了,想那刘易前些时日还曾和自己见过面,如今竟已一命呜呼,不禁摇头叹道:“这世道,人之性命,犹如草芥,稍不留神,便置于他人履下,转眼魂飞魄散!”
赵萌此时这话,表面上是说刘易,实际上却是他自己的心声。他想到大权再握的刘玄,居然就这么轻易的死在了他女儿手中,而他那在宫中满心等待自己的苦命女儿,到头来却只能是在等死而已,而他自己,自己真能逃得了么!别说现在这种紧要关头,依然无法抽身,就算逃了出去,又能去哪里呢!
想到此处,赵萌不禁悲从中来,随后,竟开始默默的落起泪来。
刘赐被赵萌反常的举动给吓了一跳,急忙问道:“赵公何故如此!”
赵萌擦着脸上的泪,却是不语。
刘赐心中大疑,方才赵萌一番反常行为,已经让他猜到赵萌定然在隐瞒着什么事情,如今赵萌听闻那和他无亲无故的刘易身亡的消息,竟然老泪纵横,实在太过蹊跷。于是他便问道:“究竟发生何事?”
赵萌却只顾以袖拭泪,并不回答。
刘赐见他仍是不答,便想了想,问道:“赵公可是忧心令嫒之事?”
刘赐之前也有听闻赵青贞最近备受刘玄冷落的事情,此时他便猜想赵萌这个国丈本来就是靠他女儿作的官,如今赵青贞被冷落,他也许是在担心地位不保。
而此时赵萌听到刘赐提到赵青贞,当即便是一愣,继而便赶紧说道:“非也,非也,我只是有所感慨罢了,倒叫刘公你见笑了!”
刘赐皱着眉头,根本不信会如他所言这般简单,当即便道:“那赵公方才马车上那些箱子,是干什么用的?”
赵萌没想到他居然发现了那些装财宝的箱子,心中便急了起来,生怕被他发现,急忙道:“那…那不过是些贺礼罢了!”
刘赐见他仍旧在搪塞,便道:“好,既如此,我这就进宫去见陛下,跟他说你要离开京城!”
说完,便作势要走。
赵萌见他要进宫见刘玄,当即便慌了,急忙阻止道:“刘公且慢!”
刘赐便停下问道:“赵公可愿意说了?”
此时赵萌想了想,便道:“不瞒刘公,其实…其实我这回是惹了大麻烦!”
刘赐听了,便看着赵萌,问道:“若我没有猜错,你那车上,都是些值钱的财物吧!”
刘赐早就猜到赵萌多半惹了什么事,想要带着财宝逃跑,只是他觉得赵萌现在几乎可以算是位极人臣,还有什么事不能够压下来的,用得着要逃跑那么严重么!
想到此处,刘赐便道:“你究竟是惹了什么麻烦,需要到逃跑这么严重!”
此时赵萌心中却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他心想如果刘赐此时进宫,恐怕一切都会被揭穿,到时他根本不可能逃得了,倒不如便告诉他实情,如果他真的将事情说出去,大不了一死而已,反正自己也一把岁数了,眼看半截身子就要入土,即便逃了,又能活到几时呢!既然横竖是个死,何苦还要作那舍弃亲女,独自逃命的事情。
想到此处,赵萌便双眼一闭,随即便对刘赐道:“刘公有所不知,我此番离开,并非是去赴宴,而是…而是因为陛下他…唉!”
赵萌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而刘赐一听此事居然和刘玄有关,当即紧张起来,急问道:“陛下?陛下他怎么了?”
赵萌苦着脸摇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