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忻州辎重营一事,让张克俭实在是喜忧参半。
事实上,这个辎重营,是张克俭为了印证自己心中地一些疑惑之事而有意为之的。
当然,那些摆在明面上的理由,也确实是张克俭所希望达成地诸多目标中的一部分,而这次事情地顺利,使作为始作俑者地张克俭,也是无比地意外之极。
在最一开始,张克俭只是希望能够由此验证一下,那个关于大同总兵胡云峰勾结蛮族的传闻是否属实。
其实张克俭对这个愿望的期望值并不太高,因为胡云峰此次的事情弄的风风雨雨、沸沸扬扬,可谓已经是举国皆知,张克俭也不指望胡云峰会在这种时候还傻兮兮地跳出来。
不过,张克俭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做些什么,也以此来证明什么。
随着地位的迁升和所知所闻地日渐广博,张克俭心中地那份积郁之气,却也是越来越多,越来越浓,甚至让他几欲感到窒息了。
最终,辎重营却是果然、当然、竟然就这么中伏了。
事情至此似乎基本已然结束了,但张克俭的疑惑,却是不减反增地更多了!
作为堂堂地一镇总兵,胡云峰果然、当然、竟然就是如此地愚蠢吗?
事实上,辎重营一事的后续效应,也不过才刚刚开始发酵,而张克俭,也终于由此而从家中得知了两个朝中他所绝对没有想到过的大佬,竟然却是“自家”的人!
对于这一点,张克俭自己也有着极其清醒地认知:如果不是自己正好是这么“身临其境”的话,这两个人肯定是不会这么“交给”自己的。
最起码,绝对不会有这么快。
其实,当张克俭终于如愿以偿地卷入到了这起可以算是由他一手所引发地事态中后,才深深地体会到了父亲和祖父之所以不愿意让自己太早地涉入这些事情的那份良苦用心。
这根本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之重!
仅仅是在上任以来地这短短数月时间里,张克俭已然感到是心神俱疲,一时间俨然是仿佛老了十多岁……
对于锦衣卫的出现,张克俭虽然有些意外,但也并不吃惊,今上即位之后,不仅仅是处置了无法无天地阉宦魏忠贤,连带着将风光了二百多年地锦衣卫也基本废掉了。
事实上,锦衣卫之所以还没有完全地连名称都被废除,是因为它的有些职能还是必不可少的。
比如说,原本在锦衣卫内也算的上是独树一帜地“大汉将军”们,如今却俨然已是锦衣卫的基本骨干了。
所谓地“大汉将军”,说白了就是相当于现代地仪仗队,那些每日里象旗杆一样站立在皇宫内外显眼、不显眼地方的,各个浓眉大眼、英俊挺拔地身穿一身崭新锦袍的,就是他们这些人了。
至于锦衣卫地其他职能,迄今为止似乎是早已经被剥夺地一干二净了的,但张克俭并不敢赌,也不愿意赌他们果然已是落魄至此。
事实上,张克俭甚至还听说过一些传闻:称如今即便是那些锦衣卫硕果仅存地“大汉将军”们,在那些皇宫地偏僻之处执勤的,身上竟也已然是凑不齐一身没补丁的军服了!
这个事情听起来太过离奇,虽然那些据说是亲眼所见地官员们信誓旦旦地赌咒发誓,但张克俭却是不那么相信的。
且不论皇家内库是否果然便是如此地窘迫,只说这些官员们,能够蒙召进入皇宫大内已然是天恩浩荡了,难道还能让他们去那些“偏僻无人所见处”闲逛不成?
因此张克俭估计,这些事情即便是确有其事,大约也是由宫内的人所传出来的,比如说那些恨不能再踩锦衣卫几脚地太监们——很多太监们认为,他们的困窘是受锦衣卫所连累的。
还有就是那些俗称“大内带刀侍卫”地府前军卫们,和锦衣卫的关系也一向不怎么和谐;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消息纯粹就是锦衣卫的人自己所传出来的。
虽然当今的崇祯皇帝一向节俭,也多次地削减了皇宫内的费用,但要说真就窘迫至此,张克俭却是打死都不信的。
事实上,无论是将打补丁地衣服穿在外面、还是穿在里面的官员,张克俭也全都见过,并且还见的多了,但他对此却是向来不屑一顾的。
不要说是这些人,就连前朝号称最为清廉和贫苦,历任知县、州判官、户部尚书、兵部尚书、尚书丞、右佥都御史等职,临死前地遗言是尚欠户部五钱柴火钱地海瑞、海刚峰,那也是坐拥一妻两妾的!
一个真正要是穷的连饭都吃不饱的人,竟然还可以养得起三个女人?
张克俭对此是不置一词的。
也正是这份小心,在当初甫一见到锦衣卫求助的时候,张克俭还是半真半假、实心实意地出了些力的。
而就在今日,家里的八百里加急家书也送到了张克俭的手中!
这封家书,的的确确是通过军方地专用系统来传送的——只要你出的起价钱,这种传说中只有皇帝才能享有地待遇,如今却是有钱人也一样可以用得到!
在得到这封父亲病重地加急家书之后,忻州县令张克俭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抛下手头地一切公务,给远在顺天府通州地父亲闭门祈福去了。
不过,如果真的要是有人能够进入到张克俭此刻所在地书房的话,便可以看到张县令此刻,却是正在一脸沉痛地抄写着那份价值不菲地家书。
如果再要细看,张克俭所用地宣纸,却并非是普通规格大小,而是仅有普通宣纸地三分之一大小。
而张克俭所写的文字,也与其日常所写大小不同,可谓是真真正正地“蝇头小楷”,而且每行的字迹,也都没有写满。
更为古怪的,即便是每一行的字数也都是不尽相同的,有多有少、长短不一。
当所有地信件全部抄完之后,张克俭将手中地抄写稿仔细地缠绕在了桌上地那根看起来极其普通地花岗石镇纸上。
张克俭手中地这张抄写稿,在他的精心打理下,正好完整地包满了整根花岗石镇纸——这镇纸其实就是一块长方体地石条!
整张写满字地宣纸,便是以反向螺旋状的方式包满了整根石条的。
再接下来,张克俭一眼便看完了石条第三面的字——这个镇纸的分面,是从手稿结尾的一端在石条所在处为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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