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哥、宗大哥好啊!”
“花姑娘啊,您这是……”白树热情地跟我打招呼,转眼瞄到了我手上的衣服,有些不解地问。
“哦……这个啊,沈大人和惠儿小姐刚刚才出去吧!”
“是啊。”
“本来是我和他们一起的,刚刚突然不想去了,可是后来又发现忘了把衣服拿给他们了。”
“衣服?为何要拿衣服啊?”宗壮好奇了。
我忙笑笑,说:“这本是要拿给裁缝的,这个……个中原因不便与你们相说,现在我要出去追她们,就不跟你们多说了,不然待会儿就追不上了。”
“姑娘现在已经追不上了,不过……”
“不过什么?”
“府中正好有一匹好坐骑,是沈大人以前的,姑娘可以骑它去追。”宗壮摸摸头,憨厚地说。
我一听来了劲儿——坐骑!沈毓的!哈哈,肯定是沈毓的那匹花马吧,前不久还坐过呢,速度快,坐着稳,是匹宝马呀!虽然骑马骑久了屁股会痛,但骑马总比坐马车好!
啊,再说,好久没骑过马了!我还真是想念那种感觉——骑马的爽快滋味可是好极了!
于是,我使劲点点头,兴奋不已地等待着宗壮去马棚牵马。
这时,青草的从府外回来了,正好看见拿着衣服的我。
我有些紧张地与她对视着,生怕被她发现我的真实企图,不过转眼一想,又觉知自己有些可笑——人家是巴不得你走呢,即使发现了也会装作不知道吧!
果不其然,她瞄了我两眼,淡淡一笑,行了个礼,道了声好,便从我身侧走了过去。
擦肩而过的瞬间,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听见她说:“走了,就别回来了,你,配不上。”
回头望了望背挺得笔直的青草,我呆了片刻,随即莞尔一笑,“好。”
虽然我的声音很轻,但我知道,她听见了,因为,她的脚步有一刻的滞缓。但,只是一刻而已。
“花姑娘,你在说什么呢?”一侧,白树不解地看着我。
见他眼神里的困惑,我笑眯眯地说,“没事。”
呵呵,配不上么……
我想,我真的太天真了——在我看见那头老的掉毛的毛驴之后。
没错,在我面前站着的,不是那头高大华丽丽的花马,而是一只瘦削,病态的老毛驴……
我哭,原来他说的坐骑就是这厮!
我咬着牙瞪着那头老毛驴,只见它不慌不忙的,不咸不淡地瞥了我一眼,张张嘴——恩,经我鉴定是打了个哈欠,然后扭扭屁股转过身拿屁股对着我。
握拳!不然真的会忍不住pia飞它!
可是,从都城到那里,走路的话会很累,而且,白送的驴子……不要是傻瓜!
哼,看姐姐怎么欺负你!(小福:那头驴……说不定比你老……某花:吓!那本姑娘算不算欺负老弱?)
于是,本姑娘就牵着驴子华丽丽、大摇大摆滴从沈府走了出来。回头,沈府的匾额在清晨的阳光下幽幽的散着光芒,沈府外的大树在晨风中沙沙作响,就像是……就像是在与我道别……
鼻子不禁有些发酸,虽然在这里住了不到几天,可是,这里却有一段美好的回忆……我想,我会永远记得,记得每个晚上,沈毓或是轻拥着我,或是与我静静对坐,或是唇齿相依,或是给我弹琵琶等等的场景,我会记得他的忧伤,他的柔情,他的微笑,他的调侃,他弹琵琶时动人的表情……
揉揉眼睛,我勾唇——就让我在生命的最后时日里,做点自己想做的事,快意人生吧!
沈府我的房间里,一张雪白的纸片静静地躺在桌上,一个角被茶杯压住,纸上面,是扭扭曲曲,连猜带蒙能读出来的一段话——
“沈毓,本姑娘走了,这段时间以来多谢你的关照了,以后,你也不用找我了,本姑娘会快意江湖,活得潇潇洒洒,嗯,六十岁的时候在锦州的那间破房哪里再见面吧!到时候本姑娘给你讲我在江湖上的光荣事迹!注:可以带上阁下的孙子孙女来听故事!”
不知道沈毓看见这封信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哈哈哈哈……
沈毓,沈毓,沈毓,沈毓,沈毓,沈毓,沈毓,沈毓,沈毓……
沈毓,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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