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散人保护,甚至靠仅仅十三岁的阳儿保护?!
为什么我一直是在靠别人啊……
为什么……
泪眼模糊中,一只手抚上我的脸颊,冰凉冰凉的,和平常的温暖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赶紧擦干眼泪,咧开嘴对宿玥散人笑:“你醒啦?对不起,我……”
宿玥散人眼中盛满了浓浓的怜惜和心疼,吃力地抬着手触碰我的眼睛,气息微弱地说:“别……别担心……有我呢……”
他这么一说,我的眼泪更是哗啦啦地往下掉——为什么总要你们保护我?!现在你已受伤至此,还要保护我么?!
“为……为什么?”跪坐着低头伏在他的肩上,我抽抽噎噎地问。
为什么你要如此保护我?我们认识不久不是么?
“是啊……咳咳……为什么啊……”宿玥散人望天,苦笑,继而闷哼一声。
我一惊!
我在做什么?!现在是哭哭啼啼的时候吗?!宿玥散人的伤再不处理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抬起头摸了两把眼泪,头脑冷静了下来,心中暗暗做了一个决定——无论如何,这次我要靠自己保护好宿玥散人!
头脑一冷静,该做什么事,怎么做的思路也清晰了起来。
我环顾四周,发现我们正处在一个小碧潭边的石地上,一侧是不见顶的悬崖,其它方位都是茂密的丛林。
我眯了眯眼,难道我和宿玥散人是从崖上掉下来的?霜宫地势十分高,峰上还有积雪,若是从山上掉下来,即使落入潭中也会摔得粉身碎骨,而我们现在还好好的,又是何原因?
我调转视线,看了看宿玥散人的白袍,刚刚太慌张没看清楚,现在才发现他的衣服上有很多刮痕和被撕破的地方,还挂着些许草叶,看起来应该是掉下来的时候有植物缓冲下落趋势;再看看我的衣服,也被他的血染红了,但刮痕相对于他的衣服来说少太多了,想想刚刚醒来时自己是躺在他身上的……
我心里狠狠地揪痛着——他负伤后还一直把我保护在怀中么?!
傻子!呆子!你就是个二百五!
使劲捏了捏拳头,我咬牙憋回又欲上涌的眼泪,快速地撕下自己的中衣,到潭边洗了干净为宿玥散人清理伤口。伤口是很大的,血肉外翻着,隐隐的还有血丝往外沁,只看一眼便会极痛的样子。
我的心狠狠地抽痛着,但还是努力睁大眼睛,尽量轻地为他擦拭了伤口旁边的皮肤,每擦一下,便如一根针在我心里刺着,那般痛。
然而从头到尾宿玥散人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他见我清理了伤口,便吃力地从怀中摸出一瓶药来。
“用……用这个……”他的声音里满是疲惫,像是下一秒就会睡着似的。
我吸了口气,有些颤抖地接过药瓶
下一秒,他的眼睛就闭上了。
我的心不可名状地慌了,大声吼道:“睡什么谁!不准睡!你给我睁开眼!睁开眼!”
宿玥散人眼皮动了动,渐渐睁开眼,有些好笑的意味,暗哑而脆弱的嗓音里带着丝丝戏谑:“我只是想休息下,放……放心,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我以前伤了心脉都还……还活过来了,再说,你死之前我是不……不会死的。”
我瞪了他一眼,一句话都说成了这样还说没事?!不过心里到底是缓缓地舒了口气。
我将药敷在他的伤口上,在衣服上扯了些干净的布小心翼翼地为他包扎好,做完事后已是满头大汗。
我瘫坐在地上,长舒了口气。
怎知我刚包扎完,宿玥散人便要挣扎着站起来。
我恶狠狠地大吼了一声:“别动!”
他无奈地看着我,说:“我们要……另找个地方。”
明白他是担心有霜宫的人来找,我磨磨牙,站起身来背对着他蹲下,没好气地说:“上来。”
半晌没反应,我回过头,见宿玥散人正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怎么了?上来啊!你的伤口太大,不能走路。”我白了他一眼。
他依旧不动,只是定定地凝视着我,看得我脸上有些发热。
我有些不自在地撇撇唇,说:“你不上来我就扒光你!”
威胁无用。
“你不上来,我就把你扔河里喂鱼!”
威胁再次无用。
“你不上来,我就……我就哭!”
“……”
我磨磨牙,灵光一闪,忽然脸色一变,将手指向一处,低呼到:“哎呀!有人!”
宿玥散人目光一凝,顺着我的手指看去——
“啪啪!”
我呼口气,学了点点穴的功夫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此时的宿玥散人,已经被我点了睡穴(小福:怎么你只会点睡穴啊?某花:……)。
我扫视了周围一遍,看见了潭边石头上的血迹,皱了皱眉,将有血的石子捧起来扔到了潭里,又搬了几块石头挡住被动过处地痕迹,见一切像是没人来过的样子之后,才放下心来。
我避开他的伤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弄在我的背上趴着,使出吃奶的劲儿站起身子,踉跄了两步,终于站定身子,艰难地向树林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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