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丫鬟抢着帮我干事,刚刚在我面前大放厥词的两个小丫鬟尤为勤快。我在心里狠狠地爽了一把,屁颠屁颠地指挥来指挥去,颇有种指点江山的感觉。
好吧,我承认自己小人得志,可是,当名义上的丫鬟久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别人伺候,不好好耍一把威风怎么对得起自己?
想起那次在官府洗澡时的经历,我又不禁感叹自己被奴隶制度给同化了···
现在当了婆子,明天总该交代些话吧···
正在思考讲些什么好,又有丫鬟端来了稀饭和素菜,我摸摸肚子,决定先祭下五脏庙。
晚饭后,我坐在门槛上仰望星空,在脑海里组织自己要讲的话。
亲爱的各位姐妹···不行不行,都是些小丫头片子,哪来的姐啊!那就亲爱的各位妹妹···可是,说亲爱的,她们会不会以为我在套近乎啊?换个换个···
哎,这是古代,说话还有好多规矩,即使不考虑那些,我想要表达的意思有的又不知道用语言说出来,这样要怎么弄啊?
哎,要是回到现代,听老校长讲又长又臭的演讲,我再也不开小差了——天知道,这演讲稿有多么难写?!
回去现代?最开始我也想过,可是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穿来的,又怎么穿回去?哎,当务之急,还是先想想稿子吧···
要是沈毓在就好了,直接让他写一篇,我照着读就行了!哎,沈毓啊,你现在怎么样了呢?
又想起住破房的那天夜晚我们一大帮子乞丐在小河边欣赏美景的画面,想起他说的“那花花你看我俩站在一起有没有那种意境?”,想起他星光荧光下明丽温暖的脸,心里不觉地一柔。
好久,没和他磨嘴皮子啦!
黄鼠狼,你要好好地活着,好好的···
“想什么呢?”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我仰头,见一个中年妇女正笑盈盈地看着我。
“你是···”我疑惑。
“我是涟嫂,是管家的媳妇儿。”
“哦,原来就是你啊!”我笑笑,站起身来。
“呵呵,我是过来给你讲讲你要怎么做,顺便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地地方。”
“涟嫂啊,谢谢你了,我这···暂时还没有什么不好的,你就给我讲讲我该怎么做吧!”
“那好吧,进屋去坐坐,晚上外面凉,容易着凉。”
晚上天寒——我突然想起这句话。
沈毓说的话。
兀自笑笑,我和涟嫂进了屋子···
涟嫂,真的很温和。
习惯性的半夜起来点灯,再一次从梦中惊醒,第二天,我早早的便起来了。
一开门,我便惊住了——
门外,整整齐齐地站了两排丫鬟和一排杂役!
只见他们头一律是低低地埋着,十分诚意的样子。
他们,真是太自觉了···
我吞吞口水,干咳两声。
没反应···
再咳。
还是没反应···
我突然想到自己上课时常干的事···
高中时,因为白天要上课,所以我经常在夜晚做些计数的活,这些活都是你做的越多,得的越多,因此,手里没钱的我,几乎每晚都要做到两三点,第二天上课总打瞌睡,还经常被老师当做反面教材拿来说教···
我无奈望望天。
“砰砰砰砰!”
“啊?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
一干人等终于给了反应,都抬起了沉重地头,一脸困顿地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找着嘈杂声音的源头。
“砰砰砰砰砰!”
我鼻孔喷着气,一手拿铜盆,一手抓锅铲,使劲敲击着。
他们终于全部清醒了,看到我一脸愤怒到扭曲的面部,都微微缩了缩脖子。
我扔下手中的东西,双手抱怀,倨傲而立。
我点点人数,发现还差了一个。
“还有的人呢?”我抬抬下巴。
“禀告花婆子,人已到齐!”一个丫鬟回到。
“是吗?”我皱眉,说:“名单上明明共有二十三人,怎么这才二十二啊?”
“是···是君姑娘···她本就不是谷家的丫鬟,只是···才来做丫鬟的···”
原来是君姑娘···我叹口气,有的能管,有的却是不能管的···也不晓得这个君姑娘到底是为了什么来做丫鬟的···
“好,现在不管她,现在我要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各位早上好,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新···婆子了,不过,以后大家都叫我姐姐,不允许叫花婆子,听到没有?”我提高声调。
“是!”整齐的回答声。
我满意地点点头——哼,我才不是婆子哩!
“现在我点名,点到的人请站出来,我认识认识。”我拿出名册,开始宣读。
“江芸。”
“到。”是个个子很矮的小女孩,约摸十二左右,我摇摇头——这谷府竟然还招童工?犯法啊犯法!
“何就。”
“到。”是个老实的男子,声音洪亮,面白偏胖,很有厨师范儿。
“厨子?”我饶有兴趣地问。
“不是,是给厨子打杂的!”
“张苗苗。”
···
一场名点下来,我只是记住了四五个特别有特征的人,其他的人都是模模糊糊的印象,这样下去可不好办,得尽快认熟人才是。
想了想,我说:“从今起,三天之内,你们见了我就自报姓名,明白没?”
“明白!”又是众人同声。
哎,我不禁感叹——这感觉真爽!怪不得人人都想得权,哈哈哈···
于是这一天,我“英姿煞爽”,感觉整个人顷刻间多了神气,过足了领导瘾(小福:看吧看吧,果然是小人得志···)。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