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微蹙眉头,战战兢兢的问周伍:“会不会是……脚下有什么藤蔓,树枝,被……被绊住了吧?”
徐青山打开手电往周伍的脚下照了照,白术立时闭嘴不说话了,周伍的脚下干干净净,别说藤蔓,就连个石块都没有。
老羊倌脸色凝重,看了看周伍的脚下,半晌没有说话。
低头沉吟了一阵,让徐青山关掉手电,然后抽出管插,在地下划了一个大大的“十”字,从包里抽出一支香,插在了中心点上,小心的点着后,看了一眼白术和徐青山,让他们往后退一点。
白术和徐青山不知道老羊倌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愣眉愣眼的看了看,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老羊倌清了清嗓子,左脚顿地,用力的踏了三脚,然后仰头冲天,自言自语:“江子,不管你甘不甘心,人鬼两条道,能做的我们也都做了。仇也给你报了,虽说你死的有点冤,但是,是命天注定,半点不由人,这也是你命里该着,人鬼殊途,也就别再惦记阳间的事儿了,该去哪就去哪吧……”
刚开始,白术还不知道老羊倌要做什么,听着听着,脸色就变了,浑身开始瑟瑟发抖,有些不寒而栗。眼睛紧张的盯着空中,吓得面如土色,看着老羊倌一个人在那儿神神叨叨的念叨着,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就感觉背后凉嗖嗖的,冷气直冒,头皮都有点发麻了。
老羊倌念叨完一阵后,顿了一下,扭头看了看四周,指着地上的那支香接着说道:“江子,咱爷们该说的都说了,今天为你插了一支引魂香,也算是送你一程,你就好好上路吧!”
话音刚落,平地突然就刮起了一股旋风,围着周伍就转了起来,眨眼间,飞砂走石,附近的树叶和杂草统统都被卷在了空中,冲天而起,打着旋的乱飞,情景诡异至极。
白术吓得“啊”的一声尖叫,身子不由的往后一仰,差一点就摔倒了。
徐青山在后面轻轻的托了一把,把白术给扶了起来。
老羊倌盯着这股旋风看了看,偷偷的打量了两眼周伍,心里也有些纳闷,不知道这旋风为啥围着周伍转个不停。如果真的是江子的冤魂,为啥总是和周伍过不去呢?周伍站在旋风中间像尊雕像一样,双目微闭,气不长出,面不改色,一动不动,任由这股旋风在他周围打着旋的乱转。
老羊倌冲着那股旋风吼道:“江子,冤有头,债有主,你别和周伍过不去。盐打哪咸,醋打哪酸,你心里有数,我们也有数,死了就别再瞎折腾了,该投胎就投胎,该上路就上路,真要是错过了时辰,一辈子你就只能做个孤魂野鬼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句话有了效果,老羊倌的话音刚落,那股旋风果然小了不少,看得徐青山和白术都是瞠目结舌,呆呆的傻看着。
这股旋风原地打了几个旋后,歪歪扭扭的奔着西边就刮走了,速度很快,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夜空中。
徐青山低头看了看,这才发现地上插着的那支香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灭了,心里不免也有些紧张,一个劲的咽唾沫。
旋风刮走之后,一切恢复了平静,静的除了几个人的呼息声,什么动静都没有,山谷里的虫鸣蛙叫声也停了下来,整个山谷寂若死灰,声息全无。
好半天后,白术才壮起胆子问老羊倌,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股旋风难道是江子的冤魂?
老羊倌看着白术笑了笑,让白术不用紧张。在农村,这种事见得多了,碰上这种事只要叨咕几句就完事了,是不是冤气,他也不知道。不过就算是江子的冤魂,平时里也和咱们没啥过节,也许就是和咱们告个别,也别当回事。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白术还是有点胆战心惊,心里一阵不安。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就凭空刮起了一阵旋风,而且好像还能听懂话一样,转了几圈后就刮走了。鬼魂这类的故事虽然也听说过不少,但是这么诡异的事情还真是第一次亲身经历,心里不免有些忐忑不安,脸色苍白,害怕到了极点。
徐青山借着夜色,偷偷的瞥了两眼周伍,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这病鬼总是一副不着急、不上火的样子,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响屁来,碰到这种事竟然还气不长出,面不改变,也不知道是脑袋缺根弦还是真有点弯弯绕,让人琢磨不透。
这个小插曲打乱了先前的阵脚,虽然嘴上谁也没再多说,但是谁心里都在暗暗琢磨,江子的死像是一块大石头,重重的压在了每个人的心头上,就连喘气都感觉有些费劲,胸口闷得好像随时都可能要炸开。
自打上山以来,也就一个多星期,路还没走出多远,活蹦乱跳的江子就惨遭不幸,死的又是那么凄惨,实在是不得不让人感叹,联想篇篇。
生命与死亡看来都是一样的脆弱,从生到死也只是一瞬间的过程,死有时甚至比生还要容易。
眼见这股旋风刮走了,老羊倌清了清嗓子,摆了摆手,让大家都别再多想了,还是抓紧赶路吧。
众人心事重重,整理了一下背包,心神不宁的接着往前走,可是刚往山坡下走出没多远,突然就听到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从山坡下的山谷深处传了出来,有点像是打雷的声音,又像是火车开来的动静,地动山摇,惊心动魄。
所有人都几乎同时收住了脚步,下意识的都循着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山谷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树和山连成一大片,根本就看不出多远。
这种轰隆声就像是旱雷一样,滚滚而来,连绵不断,惊天彻底。山谷空灵,本身回音就极大,再加上又是夜深人静,所以,听起来就像是一道道炸雷接连在耳边炸响一般,震的每个人都有些心惊胆寒。
白术抬头往天上看了看,别说乌云,连一片云彩都没有,天上仍旧残星点点,显然刚才的动静不可能是雷声。但是这么大的动静,不是雷声,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摇了摇头,一脸不解的歪头看了看老羊倌。
老羊倌观察了一阵,也摇了摇头,也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好回头叮嘱大家都小心点,听动静离着这里还有段距离,估计应该没有什么事,山里空旷笼音,或许是哪里坍塌了也说不准。
话是这么说,但是谁心里都有点没底,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时不时的往远处张望。
下山总比上山要轻松一些,今晚只要能爬到下一个山头上,就算顺利完成任务。
一行人下到谷底,抬头看了看对面的这个山头,山势陡峭,高耸入云,直插天际,与天连成一片,也看不出来究竟有多高。本来这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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