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力对付平州,已是金国在东南方向上能抽调出接近于极限的力量。不过这却是金军自完颜阿古打起兵以来延续的传统。起先是被逼无奈,接连胜利后,这种不留后路,全师押上的军事冒险行为却渐渐成了金兵作战理论中被认为是天经地义的惯例。
赵良嗣惊道:“三万?以我军四万对金军三万,还要痛击之,药师兄是否托大了?唔??良嗣失言了,却是有违方才之约,还请药师兄恕罪。”
郭药师连忙抱拳说道:“不敢,赵帅言重了。赵帅有疑却也有理,以复燕之时,西军之能,药师不敢妄言,然以现在我驻燕诸军之力,药师以为四万足矣。如今诸军往燕山军事学院受训仅三成,诸军大部按学院新式作训之法训练,修习岳院正编订的《士兵操典》以及按《诸兵种士兵训练达标细则》要求考核,也只有半年时间,但药师却对燕地我军的作战能力深为信任。若再有一年或是更长时间,待到诸军在燕山军事学院军官培训专科受训的中下级军官达到五成以上后,即便地利均沾的情况下,我军一万对金兵两万,某亦有信心,战而胜之。”
郭药师的冲天豪气鼓舞了赵良嗣,激动的问道:“药师兄此话当真?”
郭药师用手拍拍胸膛,坚定的说道:“绝无虚言。药师亦是带兵多年的人,对鹏举训兵之能深为叹服。鹏举以低阶军士什长为军中之胆的说法,药师深为赞同,想一想,万人队中什长、队率之流不下千人,若都经过军校培训,尽成有胆有识之士,这万人队便是千胆之军,只这冲天的胆魄,便是无坚不摧。”
江烈在旁边浅浅一笑,心中对大哥岳飞口风守的这般牢深感欣慰。
何灌和张觉皆是深谙兵事,又把燕地诸军的变化看在眼里,对郭药师所言是极为赞同。何灌颇为自信的微笑着说道:“药师所言不差,以四万机动兵力,在占据地利优势的情况下,对金军三万,老夫亦有信心。即便不能胜之,也不置成溃败之势。燕山府这边,若增兵三万赴平,还有五万禁军,六万厢军,只要按既定方略执行,守护燕地安全不成问题。至于调哪部之兵赴援渤海,我看还是以雄飞军为主,抽调雄飞军两万,再从雄翼军和义捷军中各抽五千即可。”
郭药师大摇其头,急道:“不妥!雄飞军多守边境,若以雄飞军为主,还有各军换防之碍,雄翼军主守燕山府,却无此费,以属下之见,还是从雄翼军中抽调两万之兵为上。”
何灌知道郭药师立功心切,所言却也有理,想了想转头对江烈笑着问道:“焰天乃当世俊杰,如何半晌不发一言,可是嫌我等武夫愚笨,不堪与论啊?”
江烈知道何灌是笑言,报以微笑说道:“何帅说笑了。烈适才在想调兵一事,是以没有出声。宣帅之意是待朝廷旨意到了,再做相机安排,此虽稳重之举,但亦有失机之虞。以烈之浅见,或可先由何帅知会王大人,以部队拉练作训的名义,调兵往平州。另外,燕地如今奚王回离保之部残余占山为匪,入寇乡里,安抚司衙门准备在各地设置路障哨卡,严查夹杂百姓之中过往的匪寇,凡遇形迹可疑人等,尽皆扣留查验。为宋金友好计,也需对金国来宋行商进行保护,并为其划定安全行动区域。不知诸位大人以为可否?”
“哈哈,善!焰天此议甚为有理。”众人全都笑了起来,皆知江烈是在胡说八道,燕地之内的辽军余孽和土匪早被诸军当作训练目标剿杀或招抚的干净,如今哪里还有萧干的残部作乱,这般说法却是在宋金双方还没撕破脸皮之前,对金人可能混入的细作行监视清剿之举的一个体面的理由,此举即在江烈的职权范围内,又让金国寻不到反对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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