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可愿同往?”
见到燕青脸现犹豫之色,江烈把宝刀送回房中挂好,走到燕青身边不由分说,拉住他的胳膊就往外行去。江烈知道燕青的心结,自打那日见过赵佶,燕青便把自己和李师师的这份感情判了死刑。非是自惭形秽,而是担心触怒官家,连累了众家兄弟。心中又深知愧对李师师,便无颜再去见她。
马踏飞雪,好不快意。已是熟门熟路,不消片刻便赶到了丰和楼。让丫鬟去通传,不一会儿李师师就急惶惶的亲迎了出来,锦毛貂裘下更是别有风情。拉住江烈的袖子往里引,眼角却是撇向江烈身后的活冤家,一双杏眼泛红,泪珠儿直在里面打转。
李师师不是不知道燕青心中的苦楚,可自己也着实委屈。虽然早年间就赎了身,也时时怀着和燕青私奔的念头,但赵佶的阴影如同一座大山般压在自己和燕青的心头。燕青顾及兄弟,要做重情重义的好男儿,不敢越雷池一步,自己一介女流,本分就是要先顾着男人的心思,百般的苦水只能往肚中咽。再说没有男人依靠,却是能逃去哪里,即便一走了之又有何乐趣?
江烈使出浑身解数,也没法把气氛活跃起来,知道这心结轻易不能化开,还得慢慢的温润。可恨自己实力不足,如今却无法给这一对苦命鸳鸯多少助益。
就在三人相对默默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一串银灵般的声音。“姐姐可在家?元奴来拜访姐姐了。”
江烈暗叹一声,心说今天来的可真不是时候,这一个就够头疼的了,怎么又来了一个?江烈虽没见过此人,却知来者是谁,定是和李师师并称京师双艳的另一家花魁赵元奴。若单是这般关系倒也罢了,可这赵元奴还有一个身份,是赵佶在宫外的另一个隐妃。只是因她姓赵,和官家同姓,赵佶才没敢那般明目张胆的把和她的关系弄的人尽皆知。虽是如此,这赵元奴可还是和李师师较上了劲,表面虽然亲昵,私下里却是一样都不肯对李师师落了下风。
赵元奴不待李师师起身相迎,便自顾走了进来。江烈抬眼看去,只见这赵花魁长得确实娇艳,眼眉如画,顾盼含情,妖娆的身段随着腰肢盈盈摆动,放出万种风情。观年纪却是比李师师小了许多,也就二十左右大小。
李师师强展笑颜,让了赵元奴落座,吩咐丫鬟端上茶水方才问道:“今日天寒地冻,妹妹不再家中取暖,却如何跑姐姐这里来了?”
赵元奴还是少女心性,俏皮的吐了一下舌头,眼睛在两个男人身上来回一扫,迅速便锁定了江烈,嘴向江烈努了一下说道:“妹妹听说姐姐家中来了贵客,便也想凑凑热闹,粘点贵气,却不知人家欢迎不欢迎?”
自从上次江烈在此评音唱曲之后,坊间更是盛传江郎之名,李师师和江郎做得知音姐弟也是传为佳话。赵元奴自觉风光被李师师压了一头,又是倾慕江郎文采,几次主动投帖江府相约,只是江烈不愿再和赵佶的女人有什么瓜葛,每每婉拒。不想赵元奴却不罢休,暗自在丰和楼布了眼线,今日得了江烈又来了丰和楼西苑的消息,连忙赶了过来把江烈堵了个严实。
李师师自是知道此中关节,只把赵元奴当成小孩心性,也没觉得什么,既然今日撞上了,便给她引见一番。笑着说道:“妹妹这话中别有深意啊,原来不是想姐姐了,而是来瞧我的贵客的。这位便是你常说欲一睹其风采的相州江郎,江焰天,那个是??是他的跟班,模样虽然俊俏,却是粗陋无心的汉子,不知名字也不打紧。”
江烈觉察到燕青的尴尬,赶紧拱手出声道:“相州江烈见过赵大家。”
赵元奴堵住了江烈自是得意,又见到江烈果如人言,模样俊朗,身材伟岸,周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少年英雄气概,看的早已是心花怒放,哪里听到李师师话中的蹊跷。对着江烈盈盈还了一礼,却是先挽着袖子挡住小嘴吃吃笑了起来。笑了半晌见江烈依然镇静自若的坐在那里,对着自己微笑不语,脸上不免泛起了一丝娇羞。轻声说道:“江郎不好奇我何故发笑吗?”
江烈淡淡一笑道:“娘子笑颜如花,让人只顾激赏不已,至于为何发笑,谁人愿去管他?”
赵元奴眼中泛起一抹神采,喜道:“江郎果然名不虚传,气度不凡,出口亦是不同常人。但你虽不问,我却要说,不然让江郎以为奴家轻佻可是委屈。我几次三番的相邀,你却只是推辞,今日终被我撞上,奴家感觉像是抓住了贼人,颇觉怪怪的,这才发笑。”
不待江烈解释,赵元奴连忙接着说道:“即是今日叫奴家撞上,可否请江郎也为奴家填词一首。奴家也学唱了江郎做给姐姐的新词,可是羡慕死了。”
江烈看向李师师,李师师哪里有心思给赵元奴争什么风月,见赵元奴鼓动着江烈作词,只有拍手叫好的份,哪里会有不同意见。
江烈无奈的摇摇头,起身度步,看见庭外梅花怒放,转身对着赵元奴说道:“我这里已有一词,不过师师姐姐近日心情不佳,此词当作我同时送与二位姐姐的如何?”
“行,行。如何不行?快快唱来。”赵元奴哪里见过如此快便成词的,心中早已激动不已,也不管江烈说什么了,自是一百个愿意。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吟罢回首看向李师师,轻笑道:“这首《卜算子-咏梅》赠与姐姐,略作开解如何?”
“不要!此词合该是我的。”赵元奴那边早已如痴如醉,激动的按住几案,大声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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