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的火爆,对门的端容镜行却是惨淡至极,整个年节里愣是一块铜镜也没卖出去,气的王掌柜大过年的就想拿根绳直接往房梁上挂了,幸亏被家里人救了下来,才没弄出那等晦气事来。
这段时间,还有一件事却是没多少人知道的。就在正仪斋开业后的第二天,一队人马拉着一车各种款式的玻璃镜子,包的严严实实的奔东京而去。相州知州老爷提了十二万分的仔细,亲自点了一百军士跟着护送。临行前再一次对带队的营指挥使叮嘱道:“这车上装的全是进贡给官家的宝贝,差池不得,若有一丝损坏,就是把尔等全部卖了,都赔不起分毫的。那几个江府的管事伙计,你也不可少了礼数,把那军爷威风都给收了,一路上全要靠他们护持这些宝贝呢。行的慢不要紧,只要赶在二十九之前把贡品安全送到,本府就记你一大功,开年评议时保你有个两转。”
江府中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过年的气氛浓郁,再没有过去家主只有江元和江烈两父子时那样的沉闷压抑。连着忙了五天,才算是把江林两家在各地商铺的帐统一汇总做了年结。此时妇女地位还不低,嫁了人后带过去的财产是可以单列的,若是改嫁,完全有权利把自己的那份财产带走。巧兮若兮是绝没有改嫁的意思,但姨娘卢氏还在,林府也没散,林家的产业暂不并入江家也是应该,况且江烈对此根本就不在意,而且还很支持。不过林家的产业虽然还没并过来,但帐务也开始慢慢向这边转移,统一在江家结算,反正林府新开的产业,基本上都是和江家对半开的。
林巧兮和林若兮看着账面上的数额,一个喜的捂着嘴跌进婆婆花氏的怀里,一个高兴的靠在江烈的怀中,拿起江烈的手指头狠狠的咬了一口。
“疼啊。你若是想知道这是不是在做梦,也该咬自己,却是做何要咬我?”江烈笑嘻嘻的抚摸着手上的牙印,对若兮打趣道。
若兮娇嗔了一下,悠悠的说道:“可惜那一车上好的镜子了,白白送给皇帝,咱家又不欠他钱来。”
江烈点着她的鼻子笑道:“你这个财迷。这叫公关投资,就算这样,我还是有些担心,万一皇宫中的那位胃口大好,一旨下来把咱家的作坊收做官窑,那可就不太妙了。”
“凭什么?这是咱家的私产,他凭什么说要就要,这官……嗯,着实贪婪可鄙。”若兮一听就急了,气哼哼的说道,不过还知道嘴上把门。
巧兮却是稳健,坐直身子对若兮说道:“妹妹勿恼,此事想来夫君早就智珠在握了。夫君在士林间亦是颇有名望,朝廷想侵占我家产业还是要顾忌天下风评的。夫君一边向皇家进贡,一边又对百姓大卖,等贡品送到,这玻璃镜已不为皇家所独享,若再收官窑,百姓定然非议,皇家也没有独享此物的超然地位,若是要把散出去的镜子全都收回,谁敢担此等泼天的干系?即便再退一步,朝廷不顾民意,当真把作坊收了去,制法、配方只有夫君和柱子知道,咱们撒手不管,叫他变了官窑亦是做不出东西来。夫君有功名在身,咱们现如今已是书香门第,谁敢拉夫君的壮丁?”
“哈哈,巧兮姐姐莫非是到我肚中转了两圈,怎么我的心思你全都晓得?”江烈听的大笑,很是为巧兮的聪慧欣喜。
外面一阵爆竹声响起,江杰拎着一挂爆竹劈里啪啦的追在姐姐江雪的身后,咯咯的笑声比爆竹声还要响亮,姐姐江雪却是吓的哇哇大叫,捂着耳朵在院子里被撵的疯跑。
江烈看着在院中嬉闹的弟妹,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暗言:“要过年了,也不知诸位哥哥在军中,吃喝准备的是否丰盛?每次来信只说正事,旁的却是不言。唉,这爆竹还没屁响,可惜还不到配炸药的时候。”
(昨日最后一更晚了十分钟,汗!今日再三更,零点左右奉上第三更,把第一部更完。请收藏推荐支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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