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小太监如临大赦一般急匆匆的退了下去。 ~
心里似是在思忖着什么,面对顾月池的挖苦,凌潇潇只是笑吟吟的看了她一眼,便不再说话。如此一来,顾月池便觉得有些讪讪然,她有些吃不准,凌潇潇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把手里的青瓷小碗轻轻放下,她只是坐着,静静的等着凌潇潇开口。
“在想什么?”片刻之后,见她如此安静,凌潇潇抬手拿起一边的酒杯,仰头喝下酒水。
顾月池望着他,目光清澈如水,丝毫不见任何犹豫:“我在想……皇后娘娘心里在想什么。”
凌潇潇笑吟吟的道:“身处权利中心,母后心思缜密,所想之事就如山路一般,折了十八个弯,你能揣度出来,就不是她真正的心思了。”
听闻此话,顾月池不禁在心中自嘲一番。
他的话说的极对,回想起上次在凤仪殿觐见皇后之时的经过,她心中不禁冷然。
她反问一句,似是四两拨千斤,看上去拒绝的干脆,实则不然,凌潇潇现如今是皇后的心头肉,是未来,是希望,想必皇后是不想让他们之间辅一相认便芥蒂丛生,才依了她的意思。由此看来,皇后保媒一事该是凌潇潇在与之相认之后自己提出来的。
感情人家只是顾及到凌潇潇,在给她留着面子,好接下来提及她和凌潇潇之间的亲事。正面突破不行,接下来就是迂回战术。
为顾月瑶赐婚平阳候府,再然后呢?若皇后娘娘强行让她接受共侍一夫的决定,那她一开始的表面功课便是白做,既然如此,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接下来又会怎么做?
顾月瑶已与平阳候府下了聘礼,她要如何让这桩亲事作罢?
这十八个弯个个拐着,只是顺着路子想了想,顾月池便觉得头疼难耐。 ~
在顾月池思绪飞转之时,凌潇潇一直在边上凝望着她,见她回神,他柔声问道:“想通了?”
他的声音温柔无比,与他对望片刻,让顾月池险些产生一丝错觉:在她的脑海深处,这双眸子好似早已出现过,而且不只一次。想到这些,她不禁又想起弈天的那双眸子……
她前世明明不是花痴,可为何在今世见到哪个帅男,都会觉得他们的眼睛似曾相识呢?
在心中暗笑一声,心想自己想的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顾月池低垂眼眸,低眉敛目的沉思许久,才摇摇头,开口道:“你也说了,皇后娘娘的心思若是我能揣度的,那她就不是皇后娘娘了。”抬手拿起青瓷小碗里的一双玉箸轻轻搅拌着早已黏在一起的丝面,她仿佛下定了决心,“你我这桩亲事,就此作罢如何?”
若一开始便是凌潇潇跟皇后娘娘要了她,那他就一定不会轻易放手,从这桩亲事尚无定论之时,她便说过想要这桩亲事作罢,但是他没答应,顾月池知道,即便这会儿她再次提议,也不见得会得到他的应允。
原本她想的是若要嫁给别人,倒不如跟凌潇潇凑合凑合,不过她还是低估了皇室之中尔虞我诈的权利斗争。在皇室之中,没有什么是自己的,亲情淡漠,亲事不由主,现在想想,还好一切还未定型,皇后娘娘也还没有宣布她们的亲事,此时还有可以反悔的余地。依眼前之势,皇后娘娘势必推凌潇潇上位,倘若日后她果真做了十一皇妃,那日后也许果真如地摊老婆婆所说,是后命。
想来,她连将军府妻妾之间的宅斗都看不下去,更逞论日后让她去宫斗了,与其日后在后悔中度日,她觉得倒不如早早脱身来的干脆。
凌潇潇脸上再无笑意,他的目光一直胶着在顾月池脸上,语气轻飘:“你此话可是出自真心?”
在凌潇潇的注视下,顾月池浑身生出一种无力感:“真心也好,虚情也罢,我跟皇后娘娘不是一个级别的,有如擂台,她站对面,我能做的只是不撄其锋。 ~”
皇后娘娘爱咋咋地,她乐意让顾月瑶嫁给谁都行,反正那是顾月瑶愿意的,大不了她不玩了,总不会有错吧。
是有情还是无情?
如此说来也许还有点情愫在内吧
注视顾月池许久,双眼闪烁着莫名光芒,凌潇潇长叹一声,如同宣誓一般,难得正经朗声道:“这桩亲事不会作罢,顾月池我娶定了”
顾月池摇着头:“世间也许能容姐妹二人共侍一夫,倒是我心底容不下。”顾月池想的很明白,作为一个现代人,她根本不能如娥皇女英一样,跟顾月瑶姐妹二人同时嫁给凌潇潇。看了凌潇潇一眼,她说:“瑶妹妹虽是庶出,却为人玲珑剔透,做十一皇妃绰绰有余。”
“我难道如此烫手?非得让你这么快便推给别的女人?”觉得有些好笑,凌潇潇与她对视,道:“此事只是小初子听来的,属不属实尚还不知,你用不着这么快就下结论。”
不想着如何应对,反倒想轻松自在的脱逃而去,凌潇潇现在有些后悔适才让小初子当着顾月池的面说起此事了。
顾月池问:“若是属实呢?”
凌潇潇面上一阵红一阵白,眉头一皱,道:“我对你来说就那么可有可无?”
“呃?”从未见凌潇潇露出如此表情,顾月池微怔。“那你的意思是让我跟瑶妹妹一并嫁你?”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家伙居然如此贪心?心中火气顿生,第一次顾月池有种想要揍人的冲动。
看她面色微微泛红,低头又斟满一杯酒,凌潇潇轻声道:“母后只是有这个意思,不是还没有动作么?先等等看,别人家还没开始怎样,你就缴械投降,也忒没骨气了点儿。”
“我又不是男子汉大丈夫,要什么骨气……”
低声喃喃着,见凌潇潇正死死的盯着自己看,那眼神仿佛能够穿透人的身体一般。
“莫要总要想着悔婚,日子还长,此事母后从未跟我提及,且先景观其变。”仰头将手里的酒水一饮而尽,他道:“我还是那句话,你……顾月池我娶定了,十一皇妃的位子只有你一个人可以坐。”眼神陡然变得凌厉,他忽然倾身向前,与顾月池近在咫尺间:“亲事就此作罢这话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听到。”
凌潇潇话说的很明白,这女人貌似被他宠坏了,总是在挑战他的底线,一次罢了,两次罢了,悔婚一说有一有二不能有三。
在这样下去,就有些太伤自尊了。
凌潇潇不仅长的俊美,皮肤也好的不像话,此刻他与她距离太近了,两人的鼻翼几乎要碰到一起,更有甚者他们彼此都能清晰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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