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冲施奎说:“施衙内见笑了……”
黄娥截断墨芍的话:“施衙内,我家哥哥遇到熟悉的人……嗯,越是熟悉人他越是随意,这是他表示亲热的方式,日子久了,衙内也就知道了……衙内请跟我来,咱们一路先欣赏一下院子,姐妹们也顺便与你交流几句,哦,衙内带了簪子吗?。”
施奎哽了一下,目光一闪,试探的问:“刚才那位戴帷帽的女子,我听她天真烂漫,心中一片美好……”
墨芍上下打量着施奎,目光灼灼,似乎再考虑从哪里下手进行殴打。黄娥咳嗽一声,冷冷的回答:“那人是昔日海州第一才女褚素珍,想必你也听说过她的事情,罗望京一个进士,她不久前才休了夫。”
宋代重文轻武,武人在诗人面前天生有些胆怯,一听对方是此女,施奎情不自禁缩了缩脖子,马上转移目标,在身边的一众女孩儿中搜索起来……唯一遗憾的是,时穿有话在先,他施奎只有被选择的权力,没有他选择的余地。
只听一位女子开口说:“大郎,你家中嫡子今年几岁,可曾就学,学的是么书?……”
施奎擦擦满头的冷汗,心说时大郎凶猛,家中的女孩也够猛的……
不提施奎怎么应付时家女娘的盘问,时穿那头领着崔小清、褚素珍闲看风景,一边跟黄掌柜商议着玫瑰精油、玫瑰香水的定价与销售分成,等到差不多商定了,门子过来报信:赵师侠来道贺。
对于这位曾经帮助自己的燕王后人,褚素珍充满感激,再加上对方也是小有名气的诗人,听到他来拜访,不等时穿招呼,褚姑娘不胜雀跃的说:“快请,奴家深受燕王恩情,正好拜谢一下。”
崔小清咯咯一笑,提醒:“你现在可是‘仍在桃花观’啊。”
“不妨事的”,时穿笑着插话:“公侯子弟,虽然没落了,但这样欺上瞒下的事情,都是门清……请他进来吧。”
黄掌柜赶紧拱手:“大郎忙碌,小老儿就告辞了。”
时穿拱手告别黄掌柜,双手还没放下来,只听赵师侠爽朗的声音传来:“承信郎,我待在崔庄不去,就是听说你家玫瑰园别有一番风味,如今你正式搬迁了,怎么不叫我过来欣赏……”
赵师侠话说一半,见到在场的还有两位女子,禁不住停下脚步迟疑。时穿赶忙招呼:“赵兄,我来给你介绍,这位就是海州第一才女褚素珍。这位是在下的外室崔氏。”
褚素珍低头行礼:“素珍的家事,全亏赵王爷周旋,奴家在此叩谢了。”
赵师侠眼睛一亮,马上拱手,用男人之间相见的礼节与褚素珍行礼:“久闻才女大名,今日得见,幸会呀幸会。王爷什么的,别再提了,那只是个荣衔,不值一提。”
宋代所谓的“叠屋架床”式官职设置,并不仅仅局限于普通官员,连王爷也包含在内。向王宜之这样从父祖那里继承到的王爷衔,与宗室没落子弟获得的王爷衔一样,只是个荣誉,表明你可以摆出王爷仪仗,占道行驶,但实际上,这种王爷衔既没有封地也没有相应的俸禄,甚至连品级都算不上。王宜之还好,有个九品闲官在身,算得上“九品王爷”,赵师侠则干脆是“无品王爷”。
而在宋朝,真正有个王爷的封地,其实并不是好事——有封地的王爷基本上都住在汴梁城“十王邸”。那是一条专门的街道,沿街分布居住着不止十位王爷,但那里对于王爷来说,其实相当于一个大监狱,他们不能结交外臣,不能随意出京,只能在自家院中一亩三分地上转圈。连宋徽宗自己的儿子,都要参加一个科举,才能搬出“十王邸”过上普通人一样的生活——可想而知那里多么抑郁。
就这个话题,赵师侠与褚素珍继续闲聊几句,便转而向时穿拱手道贺。寒暄之后,赵师侠兴致勃勃的询问:“承信郎,今日怎么如此冷清?原先听来往的工匠说,你这里一步一景,二十四座庭院各有风味,如此佳境怎么不多邀些人来咏哦一番?”
时穿摊开手,让赵师侠看看满院的景色——其实现在院子里没什么景色,之前海州稍稍下了点雪,气温降得很厉害,百花都谢了,树木凋零,能看到的只是园中的建筑而已。
赵师侠望了望四周,一声苦笑:“这几年真是冷啊……听说前年严寒,荔枝树、茶树都冻死,去年新栽的荔枝树也活不了,京师一带,冻死的荔枝树当柴卖,世人称之为‘荔柴’。你家赶在这个时候开园子,真不是时候啊。”
“好在有一些建筑可看”,时穿伸手邀请。
“那咱去去玫瑰坞”,赵师侠不客气的提出要求:“院里的景色,可以等到春暖花开时欣赏,你那玫瑰坞据说匠心独运,巧思妙想,长卿兄不如领我欣赏一下它的独特。”
崔小清脸色有点阴沉——那座城堡时穿喜欢称之为“玫瑰堡”,但当地人坚持称之为“玫瑰坞”,更有人省略称之为“玫坞”,以此影射玫瑰坞的奢华堪比董卓的“郿坞”。对于这个称呼,崔小清是坚持反对的,她认为这样谐音称呼不吉。
但时穿不以为然——象形文字都是从远古祭祀的咒符转化来的,故此使用象形文字的民族,大都相信文字具有一种魔咒式的威力,谐音相同的字就能彼此召唤。比如“8”的发音类似“发”,许多人就此相信家里有个“8”的号码就能“发”……然而时穿没有这种忌讳,他并不介意赵师侠将“玫瑰堡”说错,面色丝毫不变的招呼:“请”
玫瑰堡采用了很多近代技术,堪比这时代建筑艺术的巅峰,它的六支棱角都是独立的小二楼,被当作加工玫瑰精油的厂房或者仓库、储物间。小楼之间彼此或者用一丈高的墙连接,或者各自隔断,形成狭小的通道。它的主城堡坐落在场地中央,其上是尖顶的阁楼,阁楼下有五层。一楼窗户较小,位于人头部位置,二楼以上全是高大的落地琉璃窗。
主堡的门厅是凹陷进去的,门厅的柱子是两尊三人高的罗马立柱——时穿曾恶趣的想将两根柱子弄成石像,但一弄成石像就有“翁仲”的嫌疑,而“翁仲”是树立在帝王墓前的,这就明显逾制了。同样的原因,盘龙柱也不能考虑,于是,门柱就成了光秃秃的罗马柱。
罗马柱下,环娘跺着脚,见到时穿过来,紧着喊道:“哥哥,怎地这么冷……那头相女婿,进展如何?”
时穿笑着摸摸环娘的头,问:“大家都去看相女婿,你怎么不去?”
“冷得紧,哥哥,还是屋里暖和,咱们回屋里说话……”环娘拉着时穿的走,一走进屋里她就甩掉了鞋子,大呼:“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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