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我又给你介绍生意来了!这些都是营中将士,前几日便闹着要来寻你,今日得空我便带着他们一起来这里!”张博咧着嘴憨憨的笑着。
“老板,给咱们弟兄每人来两个包子,走了半天,可要饿死了!”
“军爷,真对不住了,今日这包子都被这公子给买了去了!”铁叔忙抱拳赔罪道。
张博正觉奇怪,抬头扫了几个蒸笼一眼,里边热气腾腾,白松松的包子一个个好好的根本未曾动过,便道:“买了又不吃,这不是顶顶大的罪过么,来来来!既然这位公子这么好心,咱们便帮他将这些包子都解决了,免得浪费粮食!”
大汉们都是当兵的糙哥们,若是没有军纪压着没有将领在场,都是野惯了的,一听张博这么说,哪还管的了那么多,挽起袖子揭开蒸笼便拿起包子猛啃了起来,丝毫未留意对面角落中那白衣胜雪的大胖子。
铁叔只得一脸无奈的道:“公子,这可如何是好!”
江鹤立将这里包下本来就是为了避人耳目,这几个包子应该不会放在心上才对,谁知他却将折扇一收,撩起袖管儿,怒不可遏的道:“张博!你好大的胆!”感情这两位仁兄还是相熟之人。
张博正大口喝着热茶,啃着松软的包子,听到这有些耳熟的声音顿时吓得一个激灵,往那边瞧去,一个白衣白靴白头巾的胖子正瞪大着双眼看着自己。
“怎么会是他!”张博心中打了个咯噔,虽说今日他这打扮与平日军中大相径庭,但他的身材实在过于显眼,一眼便能认出。
“江参军,你~你怎会在此?”张博忙将手中两个未曾咬过的包子放回,边回头对着众士卒使着眼色。
众人见状连呼倒霉,难得出营一次竟然被他发现,这事儿要是说起来也不打紧,不过要是较真起来也算得上不守军纪,吃个几记烧火棍是免不了的。
江鹤立本不想与这些人打照面的,无奈他们来的太快,想走时已经到了铁记这儿,一来又个个都一副兵痞模样,竟还惹到自己头上来了,心中怎能不怒,于是只得硬着头皮道:“我倒还未问你等私自出营来此地所谓何事,你倒先问起我来了!本官的事也是你能管的嘛!”
张博只得自认倒霉道:“是是是~小的多嘴了!回禀参军,小人是看营中将士们思念家中妻儿老小,这才带着弟兄们找子凡兄弟代写家书来了!这快过年了,弟兄们背井离乡也都不容易!还请江都尉恕罪则个!”张博是禁军中一名普通士兵,按说军中士卒众多,江鹤立也是无法个个都认得的,不过张博与另一名军中副尉冯谦素来不和,弄到不可开交时两人竟还拉拢了两队兵丁聚众斗殴,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所以虽然他在营中无官无职,倒是人人皆知的人物。
“如此说来,你们私自出营还有理了?”江鹤立摆出官腔道。
赵子凡见自己的生意都要叫这胖子给搅黄了,忙上前道:“江兄,弟兄们思家心切,还是不要为难他们了吧!”江鹤立本就是摆摆样子,吓唬吓唬这帮老兵油子,见赵子凡都上前打圆场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
“张博啊,本官也明白你们这些将士远游在外不容易,回去告诉营中兄弟们,就说是我江鹤立说的,以后若是要联络家人代写家书都来这儿找子凡兄,不过~钱嘛可一个子儿都不许少了!”江鹤立虽说长的另类了些,但也是个心思玲珑之人,立刻就送了一份顺水人情给赵子凡。
张博口中连连称是,心道这还用你说,这都带了第二波人来了。
江鹤立事情办完,又怕耽搁在此,泄漏了此行目的,所以便匆匆坐着那大轿带着众家丁离去,士卒们见这胖子走了,终于吁了口气,拿起包子美滋滋的啃了起来。
从张博口中得知,原来江鹤立的父亲乃是吏部侍郎江事文,虽然领的是个副职,但也是极有权势,靠着老子的影响,他便在禁军中谋了个录事参军的官位,不过他出手如此大方倒不是靠了军中油水,而是因为家中置办了个车马行,专门运送东京至周围郊县的货物,有了老子的人脉关系,更是成为东京许多官宦之家出门远行的专用代步,那钱赚的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江鹤立虽说家在东京但却是任职于左右翊卫云虎营,云虎营三万多人驻扎于濮阳县外,而江鹤立每隔个一段时间便须去营中报个道露个脸,前几日正好因为那小姐之事心烦意乱,刚好便在营中听到几名士卒嚷嚷,说那赵子凡如何如何神来之笔,只问一句话便能为人代写家书,这还不算厉害的,关键是那家书竟还写的让人感动流涕。赵子凡写的好不假,不过那些士卒家中情况基本都相差无几,且都是远游在外,心情也大多相同,故而他们的书信写起来基本都是千篇一律,只须改改名字地址便可,但在他们眼中看来可就是一桩令人匪夷所思的奇事了。加之,张博这厮为了给冯谦脸色看,给自己挣回面子,回去以后故意大肆宣扬,如此多人纷纷交口称赞,说的神乎其神,江鹤立正好为这情书之事发愁,去东京找人代笔吧,那里的文人雅士们都极爱吹嘘,万一走漏了风声,被那小姐得知,这一番苦心可都白费了,得了这消息,当即便差了下人,赶来这里寻到赵子凡,求他帮忙,故而才有了方才那一出。
江鹤立那么一说,张博更是来劲,有了他撑腰,回去以后更得鼓吹一番,拉更多的人来,好让那冯谦下不来台。
刚刚送走江大少,又迎来了这五六十号人,本还以为可以悠闲一日的赵子凡,又继续忙碌了起来,禁军将士们有免费的包子吃,还有热茶喝着,便不急不躁秩序井然的排队等着。
铁叔收拾着店中杂物,正要叫女儿过来帮忙,却见自家姑娘正愣愣的拎着那笨重铜壶,站在门槛下,身子半靠着墙,双眼迷离望着那木桌边上的少年痴痴出神,犹自沉浸在方才的诗句之中不能自拔。想要开口的铁叔连忙忍了下来,不愿打扰女儿,时光如此匆匆,转眼铁兰已经十五岁,不再是那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了。
赵子凡专心致志,丝毫未注意到不远处那如水眼眸已痴痴看了自己许久。
每写完一封信,士卒们便恭敬放下五十文铜钱,不一会儿小桌上又开始满当了起来,虽然这些钱与方才江鹤立那金元宝比起来,少的可怜,但看着他们憨厚满足的笑容,赵子凡心中也是十分温暖,既赚了钱,又能为百姓服务,这样的生活比起以前似乎更有意义。
铁家姑娘换了好几次茶水,可赵子凡忙于书写,一口都未喝过,直到两个时辰之后夕阳西下之时,才全部写完,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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