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个人影,偷偷摸摸的,不像是什么好人。”
不远处一个草垛,草垛边上是一户人家,与章凯住处相隔只几步路远,只是薄雾弥漫,不怎么能看的真切。
二人躲进路边草丛,弯着身子向前走了几步,靠的近了些。赵子凡向草垛处望去,只见一个黑影蹲在草垛边,正鬼鬼祟祟的向屋旁绕去。
那人身着一袭黑衣,身高体长,国字方脸,却生的一副贼眉鼠眼,与那面相看去极不相配。本应是个气概豪迈的男儿形象,却因为这小眼细眉而失了神色,不免有些遗憾。
只见那人偷偷摸到窗边,伸出舌头轻轻一舔,捅破了窗户纸,随后便歪着脑袋,凑上细眼,往里瞧去。
屋内一家三口正掩被呼呼大睡,不时传来男子粗重的打鼾声,那人查探完毕,缩回脑袋,正欲掀开木窗,潜入室内,却突然站在墙边,搔头挠耳了起来,原来农户人家为了节省木料,将窗户做的小了些,而此人人高马大,断是无法从这里进得屋内。
无法越窗而入,那就只能冒险从大门进去,初秋的这个时候正是好睡时,里边的人应该不会被惊醒。那人思虑片刻,弯下腰来,轻声走到房门前,回头四处张望几下,发现周围确实没人,才从怀中取出一段细长竹片,伸出右手将竹片插入房门缝隙之中。
寻常百姓人家穷苦,哪来得闲钱购买铜锁,只在门后做了一个木栓,将大门顶住,便算了事。
几下掏弄,门后木栓轻易便被推开,那人收好竹片,推开大门,正欲潜入室内。
赵子凡与云儿就在此人不远处,眼睁睁的看着他将门弄开,就要进去,二人心中大急,却又不敢出声呼喊。
这天还没亮,村中人都还在酣睡,若是出声阻止,被这人发现,二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搞不好就要被杀人灭口。
北宋年间,农村盗贼横行,有些盗贼失手之后,常将人杀死,敢于反抗者甚至会被破腹挖心,惨毒程度无法形容,赵子凡当然不敢贸然行动。
情急之下赵子凡捡起草丛中石块,向那人丢去,石块落地的响动果然引起了他的注意,那盗贼蹲在原地一动不动,静待片刻后,回身往外探了探,鼠眼咕噜乱转几下。
二人趴在草丛之中,借着薄雾与微黑的天色,很容易就躲过了那人的巡视。
那盗贼倒也胆大,见外边并没有什么人,便转过身去,又想进入屋内。
赵子凡见这样都没吓走那盗贼,心中大急,若是让他进去偷盗了些东西,对于小村普通农户人来说可是个大损失,若是惊醒了屋中主人,这盗贼发起狠来,杀人灭口,那可要遭,这屋中还有一个不满三岁,尚在咿呀学语的小女孩,这样未免太过残酷。
赵子凡急的直冒汗,突的想起隔壁乃是章凯父子所住之地,这父子二人孔武有力,这盗贼虽高大,却肯定不敌这二人,倒是可以靠他们将那盗贼赶走。
赵子凡伸手在草丛中乱摸一通,又拿到几块小石,连甩起胳膊,全部扔向章凯家。
章凯家中父子二人只听得窗上连续一阵噼啪作响,顿时从睡梦中惊醒。
“谁他娘的大清早敢来俺家门口捣乱啊!”章启光着膀子,衣服都未穿就下了床来,向外走去。
平日里章凯专喜欢欺负那些小孩玩儿,不过仗着身高马大,倒是从未有人敢当面与他对峙,但是乡间小孩本就顽皮,受了欺负干不过你,便乘早上睡觉的时候,偷偷跑到章凯家屋前,用石块丢到窗上报复,这样既不知道是哪一个干的,又报了仇,小孩们乐此不疲。
这样的事发生了不知多少次,章启每次都会狠狠揍上儿子一顿,不过日子久了也不见有用,渐渐也就习以为常,只是将那淘气孩子呵斥走了便算了。
“他娘的,这臭小子,总是给俺整些这样的鸟事!”章启骂骂咧咧的推门而出。
章启揉着眼睛,打了个哈哈,却发现对门章二家大门洞开,屋中光线虽有些黑暗,但是一个蹲着的人影隐约可见。
“有贼人!”章启大叫一声,冲上前去。
那盗贼见来人生的比自己还要壮上一圈,当即站起身来,飞快的夺门而去,盗贼跑的匆忙,起身时不慎一头撞在门上,眉心处顿时鲜血直流。
“贼人站住,哪里跑!”章启光着脚丫子,向盗贼追去,屋内本在熟睡的章二终于也被惊醒,一路追了出来。
盗贼虽然人高马大,却是行走如飞。
二人追出几十丈远,累得满头大汗,但早已不见了盗贼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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