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东京御街西市的一家不起眼的客栈里,许掌柜面色凝重的望着常见清。
“这么说来王志伦的猜测没有错?”常见清的声音有些颤抖,端起榴花青瓷杯,饮了口屯溪绿茶,这茶味苦而微甘质朴而浓重,安神静心,正是他遇到烦心事时最喜欢喝的一种茶。
“我的老伙计,根据王志伦的描述,我们已经找到那位确认过,那位说,**不离十,那人就是太子!”许掌柜两指轻轻捏住杯盖,缓缓在杯上磨动几下。
“**不离十?我要得是千真万确,不能有一丝差错,就算是万一也不可!”常见清之所以会这么激动,是因为他觉得如果事情属实,这是一次上天赐予他的绝好机会。
“你先别急,慢慢听我说,我们的人日夜守在民信局外,却没有等到他,但是在宣德楼外,我们的人亲眼见到他是从那里出来的,而且他没有走正门,走的是右侧的朵楼,随行的只有一个太监,四五个贴身侍卫而已,这就值得玩味了!”
“你是说他是偷偷溜出来的?”
许掌柜微微颔首,又道:“这还不足以证明他太子的身份!你知道他后来又去了哪里吗?朱雀门子宏桥的米府!”
“那是哪里?”常见清不解道。
“嘿嘿,你常年在外,当然不知道这汴梁城的事了,那里便是当今左武卫将军米佐米将军的府宅,按理说左武卫将军也就是个从三品的官,至于劳动当今太子千岁大驾么?可是你知道,左将军的夫人阎氏乃是他的乳母!前几日太子去见的民信局的米芾,便是太子的奶兄弟!这下你该明白了吧!”
许掌柜端起茶壶,清香四溢的茶味随着茶水在屋内飘逸开来,常见清捋了捋花白的长须,难得露出一丝微笑。
“原来是那王志伦没有如实向我禀报,他只说那贵公子出现在民信局,身份可疑,却没有告诉我,他去见的人便是他的奶兄弟米…..米芾!”常见清恨恨的将茶杯砸在桌上,茶水溅了满桌,对于这个不安规矩办事的下属,他真的是有些头疼,对于王志伦为何对自己阳奉阴违,常见清心知肚明,这反而让他更加深信,那贵公子真的是当今的太子。
“据我们的人说,他去的时候满面愁云,神情凄惨,照我的猜测,宫中一定是发生了大事,他却又无法向外人张扬,迫不得已才找奶兄诉苦去了!”
“究竟是什么大事呢?”常见清道。
“这个无须你我在这里瞎捉摸,反正他的身份已经坐实,不管事什么事,依我看总不是什么好事,不然他太子爷何必整日哭丧着脸?既然不是好事,就对你我有利,这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常见清深思不语,他的计划若是出了一点差错,不仅仅是前功尽弃,更会失去在汴梁经营多年的势力,将自己暴露在三十万禁军面前,结果只有死路一条。
“依我看,只要米芾出现在民信局,太子一定还会前去寻他….!”
“嗯,如今之计,唯有暗中策划,然后就是等,等到机会出现…..!以后的计划,不要向王志伦透露一个字!”
“这么大的事,能瞒得住他?”许掌柜道。
“能瞒多少是多少,只要不让他参与其中就好,你帮我把继志送到平江府去,找个私塾,让他继续读书!等这次的事情完了,再把他接到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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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到了通达车马行在各地的分行便换,车夫一个换了一个,他们精神抖擞,按照江大少的吩咐只管拼命赶路,马车内的三人却是筋疲力尽,全身就像被打散了架,说不出的酸痛,可是赵子凡不吱声,其他二人都不敢有所埋怨,一路上就连吃饭睡觉都全在车上。
不要命的赶路,让三人苦不堪言,不惜代价的换马,换车,江大少也没有一句怨言,尽管这腰包得他掏,但为了兄弟,损失几个钱又算什么,这个时候江大少就怕赵子凡不跟自己提要求,只要他提,就绝对满足。
赶到徐州时,江大少和李师师终于支持不住,连续四天坐在车里不分昼夜的赶路,没有住宿,没有休息,就算是铁打的,也受不了了,加上有时遇到雨天,潮湿的天气让他们双脚浮肿,竟连走路都有些不灵便了,赵子凡怕李师师年幼又闹出病来,当初走的太匆忙,又习惯了有她在身边,考虑不周,才将她带出来的,早知道应该将她留在京口。于是只得将他俩暂时留下休息几日,独自一人继续赶路,留下来的时间只有五天不到,能不能如期赶到东京都是个问题,何况这路上指不定还会遇上什么鬼天气。
这个时候,老天似乎也在和赵子凡作对,初秋本应该是干燥少雨的时节,可是现如今才到徐州,已经经历了第四场雨,泥泞的道路让马车的速度也慢下许多,有时候陷在泥里,就连赵子凡也得跑下来在后面帮忙推上一把,才能继续前进。、
赵子凡顾不得那许多,只管备齐了十天的干粮,拼命催着车夫赶路,可人家车夫也是人啊,心道你为了一个女人这么不要命,可咱下半辈子还得继续干这车夫的活啊,就这么赶路,非得把自己生生弄残不可,赵子凡只得使那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手段,才勉强让车夫加快了行程向东京赶去。
十月初十这天,东边天际微露的晨曦金黄中夹杂着血色,整个天空仍处于一片黑暗,这一抹妖艳的金黄血色犹如一把利剑刺穿了黑暗的包围,而月亮仍悬在半空,这样奇特的景象也只有这个时候才会出现。
赵子凡苦笑一声,睁开眼便看到天际那奇异瑰丽的景色,日月同辉,十月初十,真的是一个喜庆吉祥的日子!
“到哪了?”赵子凡用极其疲惫的声音道。
“公子,再过一个多时辰,便能进汴梁城了!”车夫几乎是半闭着眼睛在赶路,尽管在上个车行刚刚换过人,但这样不知疲惫日夜的赶路,就算是铁打的也吃不消了,还好现在时间尚早,官道上几乎没有什么人,车夫才能边赶路边稍稍偷个懒。这个时候赵子凡也没心思去斥责架着马车还敢打盹的车夫,他的心已经脱离了身体,飞进了汴梁城内!
十天风雨不阻日夜不停的赶路,终于还是赶上了,赵子凡不知道自己回去能做些什么,他甚至不愿见到欧阳汐凤冠霞帔,穿上喜服的样子,尽管那样子一定很美,但掀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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