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比一个真正患有腰疾或者驼背的人看起来更逼真,让人无法分辨。
伍全将草帽向下掩了掩遮住了他那绝大部分的脸,只露出那被雨水浸湿了的胡须,他知道这些乞丐,他甚至能够认出来这个麻子就是在金山寺石阶旁乞讨过的那个,他要上山掳人,上山时走的可不是偏僻小道,而是金山寺那条长满青苔的石阶,伍全微微一笑,他明白这些乞丐消息最为灵通,他们不就是靠这个吃饭的么。伍全安静的听麻子向他叙述着,他并没有怎么说话,可是麻子却好像没有打算就这么离开,伍全微微一笑,他终于说话了。
“麻子,你回去告诉这位公子,三百贯太少了,既然是他亲妹,如果他能拿出一千贯,我便将这小丫头分毫不伤的还给他,少一分都不行,而且他必须立即向官府撤销悬赏和立案,这一带我不希望再看见任何衙役,如果他有什么其他的打算,那么这小丫头的尸体便会出现在这长江渡口之上,我只给他一天时间,如果愿意先交钱,再交人,交易的地点就在这里!”
大雨中伍全的声音冰冷低沉,说完他便要转身离去。
“等等,这位公子是从东京赶去平江做生意的,恐怕一天之内他无法筹措这么多钱,要不你给他三天时间,容许他想想办法!”麻子此时能做的只是为赵子凡多争取一些时间。
伍全抖了抖蓑衣,没有做声,算是答应了麻子,随后便在幕天席地的雨帘中消失不见。
胡德浩心烦意乱的看着李宝菱,这丫头吃下了药,身体是稍见好转了,可是她却比以前更能闹腾了,就算是将她的嘴堵上,她仍是不停扭动着身体,更麻烦的是这几个孩童都蜷缩在这小小的地窖之中,吃喝拉撒都在这儿,现在已经入夏,胡德浩不得不在他们方便的时候,将系在柱子上的绳子解开,让他们几个蹲到下水之处小解。
这几日伍全没有来找他,他的心中更是惶惶不安,还好这里有一个风骚入骨的女和尚,胡德浩微微有些得意的笑了笑,就在方才小沙弥送吃食来的时候,他大着胆子在她身上摸了几把,那丰腴而富有弹性的**让他记忆深刻,更让他觉得刺激的是,这个女人穿着僧袍,头上光溜溜的,僧袍的下面平时竟也是光溜溜的,他伸手竟能轻易触摸到那期期艾艾的几缕芳草,她的长相虽然一般,但胜在年轻胜在风。骚够味,这三十文钱花的值,下一次再花点小钱,说不定就能将她俘获。
胡德浩眯着双眼时在外面乘凉时,伍全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的活动地方被严格限制在了这个小院之内,甘露寺里的其他地方他都不能去。
“胡德浩,三日后,你去江滨码头,等着收一千贯钱,收到钱了便直接回苏州!”伍全捋捋长须道,胡德浩万分惊讶,伍全将自己的计划全盘向他说来,他才若有所思的点着头。
“一千贯钱?”胡德浩不可思议的望着伍全。
“伍老大,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千贯钱,我们怎么运出润州?”胡德浩的担忧不无道理,一千贯起码要装两个大木箱,这也未免太显眼了,官府轻易就能寻到行踪。
“我会将这一千贯钱分为五份,让这姓赵的小子通过车马行分别送往五个不同的地方,等五个地方的兄弟都收到确认了,我再放人,我量他也不敢报官,只要有一个地方出了差错,我就杀了这个小丫头,再说了,谁说我要将钱运出润州了……”
伍全的话没有说完,他并不打算将所有事情都告诉胡德浩,他只要执行自己的命令就可以了。
“那你呢?”胡德浩道。
“我,自然是先留下来将这笔钱妥善安置完毕以后再说了!我在此地潜伏多年,这笔钱逃不过释无法的眼睛,我必须给他一个交代!”
钱没有运出润州,可是胡德浩却要独自回苏州去,他忙活半天也许就会一点好处都捞不到,更为对他不利的是,当日他要出面去江滨渡口作为接头人与对方接触,弄得不好,便是粉身碎骨再也没命回来的差事。
伍全似是看出他的担忧来了,他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道:“胡德浩,你的胆子怎么越来越小了,你装了这么多年的驼子,三日后去了码头上之后你便能永远直起身来,就算他们以前留意到你了,谁又能把你和那个驼子联系起来,我敢断定,那小子不敢有什么动作,他对这个妹妹可是上心的很,不然不会悬赏三百贯!”
胡德浩还是放心不下,他道:“话是这么说,但是如果我真的被抓了怎么办?”
“你放心,不论成与不成我都会给你一百贯,若是成功这钱你拿着,若是你不幸被抓,那你便一口咬定是有人给你钱,让你在码头上接头的,其他的你一概不知,官府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你只是一个传递消息的人!”
“若是我挨不住刑罚,招了呢,我苏州的妻儿老小怎么办?”胡德浩这话就有些威胁的意思了。
“若是他们放过了你那最好,如果他们真要严刑逼供,你便死不开口,他们自然拿你没有办法,实在不行你就把我招供出来,给他们一些消息,反正我也装了多年的驼子,谁能抓到我,只是关于甘露寺你一个字也不能提,我向你担保,你的妻儿老母我会照顾好,若你被抓我便给你双倍的钱,不过若是你将甘露寺泄露出去,我也保证,你全家老小都会死的很惨!”
伍全缓缓脱下这常年不离身的蓑衣,露出他的本来面目,胡德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这个男子经常与他一起出入,还称兄道弟,但是直到今天他才见到他的脸,他竟是这幅模样!难怪他不怕自己将他招供出来!伍全,只是一个不存在的人而已!
胡德浩有些犹豫了,两百贯他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当初加入这个所谓的净土宗,他就是想弄些好处罢了,伍全说的客气,那是因为他有求于自己,若是不答应,回了苏州自己一定会想法整治自己,现在说是商量,其实就是命令而已,胡德浩见报酬如此诱人,也没有他拒绝的余地,何况也许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坏,他还存着侥幸的心理,只得点头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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