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这时学着他先前样子,也是长长叹了一口气:“没办法啦,想你家父不幸仙去,你大哥又被乱贼砍死,可怜只留下你一人了,说来,我若不关心你这世上还有谁能关心你。罢了罢了……”
刘备正欲说下去,不想公子应被他这句话说得深为感动,想起家父,便是不由轻声抽噎起来,轻轻唤了声:“父亲!”只他跟大哥关系不好,所以想到他也少一些。
刘备看他这样子,反而于心不忍,暗道:“倒是个孝子。”想他倔强如此,看来自己要是不答应他,若然他真的自杀了,那可大大不妙。
刘备心想:“也好,我便如你所愿,不让你吃吃亏,不然你还一直活在袁术的日子里。想那袁术称帝时不打不知道,一打才知道自己不是当皇帝的料,而我则要让你不当不知道,一当才知道这什么州牧也不是好当的。”
刘备扶着他肩,道:“公子你也不必伤心,这样吧,当初你父亲不是表我为豫州刺史么?只我那时因为要帮田将军攻打麴义,所以一时没能去上任。而如今我又接任了这徐州牧,自然是分身乏术了。不若这样,我把这豫州刺史之衔让于你,你便替我去治理小沛如何?”
公子应一听,大喜不已,只想了想:“玄德你刚才不是说不把先前那个赶跑,就不是名正言顺的么?可我听说那豫州也有个刺史,名叫郭贡,听说他还有兵数万,镇守谯县。难道我便先要将他打跑,才能称这‘豫州刺史’么?”
刘备心里冷冷一笑,想你小子若能把郭贡手里数万人打跑了,那我倒可请你做大将军了。
刘备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想那袁术算个什么东西,他称的‘徐州伯’只不过是自吹自擂,而且大汉也没这个官职,更不可能承认,所以你要是跟他抢这什么虚衔,实在没有必要。而郭贡则不同了,他是大汉任命的刺史,是真正的名正言顺。所以,你非但不能去骚扰他,还要好好呆着,只不要乱动就是了。”
公子应点了点头:“可又不对,他既是真正名正言顺的,那么我要是去了,那不就是真正的名不正言不顺么?如此,他难道会容忍我,不会派兵来打我?”
刘备苦笑:“现在天下一个州两三个刺史多了去了,你又怕他作甚?他也想过好日子,自不会随便来打你的。再说了,就算他发兵打你,难道我刘备是睡着了么?”
公子应一听,嘻嘻而笑:“我只怕玄德睡过头了。”
刘备虽然知道他是开玩笑的,但还是袖子一拂:“公子是来消遣我来了,说吧,做徐州伯你不敢,当豫州刺史你又怕别人打你,那我也就黔驴技穷了。看来,你最好先到他处走走,想想再来跟我说吧。”
公子应见他生气了,便是赶紧道:“玄德你误会我了,谁说我不想当这豫州刺史,只是,只是……”
刘备眉毛一皱:“只是什么?”
公子应道:“我刚才不是说了么,豫州郭贡那里有兵数万,我要是到任,他就算不来惹我,可我总得准备准备。想我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想动了,屁股痒痒了,想挪挪位置,那时候也好有个底子啊。”
刘备一听,哈哈一笑:“你是要兵来着,这兵我可以给你两千,但这架你可不要乱打。想人家郭贡不来惹你你就烧高香了,你自己却还想犯他,那不是找打么?”
公子应眉毛一皱:“玄德今日可以小瞧我,但我终有一天一定要拿郭贡小儿开开刀,直接打到他谯县去,把他位置夺了,然后我也就不用躲在那偏拐地方自称豫州刺史了。”
刘备点了点头,想这小子一番话倒是大气。只不过想到他要是多掌兵权,只怕比袁术还要自不量力。虽暗暗心忧,但既然已经答应了,便不得反悔,只扶其背道:“志气可嘉,但你的想法最好不要去做,免惹祸端。”
公子应只得应道:“听玄德的话就是,不过我还要向玄德借用一位将军,希望玄德你能够同意。”
刘备兴趣来了,想不到这小子也不敢自己托大,也知道人才的重要,便是哈哈一笑:“公子欲借谁?”
公子应道:“子方。”
子方乃糜芳的字,糜芳乃糜竺之弟,刘备听说他两玩得很好,便是欣然道:“好吧!两千兵马,一个糜芳借给你,但你可不要弄丢了。”
公子应见他同意了,便是笑而拱手:“多谢玄德!”说完,便即哼哈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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