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愁和欧阳玄都领旨谢恩后站了起来。.wenxueMiM
神宗皇帝从身上摸出了一只白玉手镯,拉过李无愁的手,并亲自为李无愁戴上。而后示意李无愁,李无愁心领神会,立即上前挽住了神宗皇帝的胳膊,兴高采烈随神宗皇帝走在前面。
欧阳玄紧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神宗皇帝也理解一个做儿女的心情,也理解做父母的感受,所以一到青城镇,就找到绸布庄为李无愁买了一套高档的男装,让李无愁换上。
李无愁换上后,俨然一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
欧阳玄、李无愁随神宗皇帝来到了李无愁的家,大门关着,而且还上了锁。问隔壁的,才知道李无愁的父母昨天去了青城县衙,到现在还没有回家。
他们三人听说后,直奔青城县衙而去。到了县衙,欧阳玄亮明了身份,说明了来意,那县官一下跪了下去,一颗头象捣蒜样不停地叩着。
“那个李正阳和葛厚碧昨天晚上上吊自杀了!”那县官哭丧着脸回答道。
李无愁听到这个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几乎令李无愁站立不稳,神宗皇帝赶紧扶住了李无愁。
欧阳玄一把抓住了那县官,将那县官提了起来,狠狠地煽了几巴掌,只打得那县官晕头转向,牙齿掉了几颗,口中不断地流出血来。然后又一把将那县官掼在地上。
“他们的尸首现在在哪?!”欧阳玄恶狠狠地问那县官。
“他们的尸首今天一早被一个姓葛的用马车运走了。听说是葛厚碧的哥哥。”那县官双手捂住脸颊。
“人家来找你这个县大老爷,你为什么反将人家扣了?啊!”欧阳玄依然恶狠狠地问。
“他们请求我昨天就找人马去救他们的女儿。我的人马昨天都去办案去了,只有一两个人在县衙,人手不够。我没有同意他们的请求,他们就耐着不走,我在无可奈何之下将他们扣了。没有想到他们性情刚烈……”那县官捂着脸,痛哭流涕地解释道。
神宗皇帝见李无愁霎时之间泪流满面而且几乎晕了过去,一颗心象被人揪了一下,感觉有些难受,他赶紧替李无愁擦拭着眼泪,怜惜之情溢于言表:“无愁,别难过!我们这就去看看你父母的尸骨!”转而对欧阳玄道“欧阳玄,这个狗官就交给你们锦衣卫!让他好好尝尝你们锦衣卫的十八套刑具的滋味!这样的狗官留他何用?”
“领旨!”欧阳玄单腿跪了下去,然后起身一把抓起那县官,走出了县衙,直扑成都府去了。
神宗皇帝扶着伤心欲绝的李无愁,也出了县衙,在李无愁的指路下,去了她舅舅的家。
要到她舅舅家时,李无愁突然停下了脚步,远望着停在院坝的尸骨和那些前来吊丧的亲戚朋友,一下子跪了下去,叩起了头。
“你为什么不去看看?都要到家门口了。”神宗皇帝不解地问道。
“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哪有脸去看呀!”李无愁既十分痛苦又显得无奈。
神宗皇帝上前扶起了李无愁,一把将李无愁揽在了怀里,用十分关心的口吻道:“无愁,看开些,人早晚都有这么一天,别伤了身子!”
“皇上,民妃听你的!”李无愁虽然抹去了眼泪,还是有些抽泣。
“走吧!离开这个伤心之地。我们到成都府去!往后就生活在成都了。”神宗皇帝扶着李无愁离开了青城镇。
李无愁随神宗皇帝来到了成都,神宗皇帝下旨欧阳玄,责成成都府衙在郊区修了一座貌似农家小院的惠妃苑,神宗皇帝和惠妃李无愁在这惠妃苑过了一段无忧无虑的神仙眷侣般的生活。
不久,惠妃李无愁怀上了孩子,又正值年末,朝廷中有些事不得不要神宗皇帝回去亲自处理,也就是说神宗皇帝不得不离开惠妃李无愁了。
惠妃李无愁也预感到神宗皇帝要离开她了,这天对她来说算是起了个大早,可是还是晚了,神宗皇帝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不知道。只是在桌上给她留了封信和一块玉佩。
李无愁拿起信,霎时之间流出了眼泪,只见信上写道:值此一别,不知何时再能见?望妃尊重!玉佩是留给孩子的信物,务必妥善保管!生活中的事情,朕已责成欧阳玄全权处理,如有困难,就找欧阳玄!神宗朱翊钧亲笔。
李无愁看完神宗皇帝的留书,又拿起桌上的玉佩,仔细地看着,虽然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虽然心里的痛苦和无奈折磨着她,她清楚眼下的处境,清楚自己身上的担子,她必须打起精神,必须勇敢地生活下去。
她摸了摸有些隆起的肚子,肚子里的孩子,不仅仅是她的孩子,还是未来的王爷或公主,是皇帝留在民间的根!李无愁紧紧拽住了手中的玉佩,抹去了眼泪,慢慢叠起了那书信。
在接下来的现实生活中,神宗皇帝不但派了女佣来照顾李无愁,还经常派人送来一些东西,这让李无愁感到神宗皇帝的牵挂,心里也觉得慰寂,便安下心来养着胎儿。
在乙巳(万历42)年六月的一天,李无愁产下了一子,孩子的出生,使李无愁的生活有了乐趣,每天逗着儿子玩耍,可是好景不长,就在孩子刚满一百天的时候,欧阳玄奉旨踏进了惠妃苑。
入秋后的蜀中天气,给李无愁平添了许多愁绪。这天,淫雨霏霏,阴风惨惨。
欧阳玄一踏进门来,二话没说就宣读起了圣旨。
“惠妃接旨!”
李无愁跪了下来。
“奉天诰命,惠妃生养皇子,朕知不辞辛劳,无奈盼子心切,速遣欧阳玄接之,钦此!”
“惠妃领旨,谢恩!”李无愁虽然心如刀割,万般不舍,可圣旨之下也无可奈何。
惠妃李无愁走进了房间,拿出了那块神宗皇帝留下的玉佩,一分为二,将带绳的那半块挂在了婴儿的脖子上,并贴身揣进了婴儿的胸前,然后将婴儿抱出,交给了欧阳玄。
欧阳玄将婴儿抱走后,李无愁象失魂似的一下跌坐在了地上,泪水似决堤的江河,她想起了十月怀胎的辛苦和甜蜜,想起产子时的阵痛和凶险,想起逗着儿子的那种幸福之感,儿子那大而迷人的眼睛。
现在对李无愁来说,这一切都已是过去,留给她的就仅仅是一段记忆和无穷的思念,就象当初的神宗皇帝。
接下来该怎么生活?该怎么打发那无尽的日子?此时她已经没有那分心思去考虑,都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现实给催得生不如死!
李无愁抹去了眼泪,从地上站了起来,进了房间,抚摸着还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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