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快地跟了上去。
韩文的家位于近郊,出城往南三公里处,此处地势平坦,郊野广阔,遍植花木,环境倒是不错,只是那低矮简陋的茅草屋,却显得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时值寒冬,田间清简萧萧,几处炊烟袅袅,一派乡村气息。
韩文恭敬地将林星请入屋中,用袖子将布满灰尘的椅子擦得干干净净,这才让林星坐下,然后又匆匆忙忙地出去井边打水。
这陋室确实是简陋,可算得上是家徒四壁,狭窄,昏暗,空空,没几件像样的摆设物,就是一个最简单的遮风挡雨的场所,全然没有家的概念。
桌上堆放着几十本古书典籍,旁边洒落些蜡烛散灰,可以想象韩文经常挑灯夜读。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韩文已经十年寒窗,但一举成名,却是遥遥无期。
正思虑间,韩文端着一碗清水走了进来,他见林星注视着书旁的蜡烛灰,自嘲道:“小生常常挑灯夜读,效法古人头悬梁锥刺股的刻苦,可惜我资质平庸,考了几次科举,均一事无成。有时候想想,自己真有点东施效颦的感觉,没那本事,却盲从先贤,未免贻笑大方。”
林星叹一口气道:“我虽知读书人艰苦,却不知艰苦到这种地步。十个知识分子,九个都是穷死,看来确有其事。我本身亦是读书人出身,看到你过得这般潦倒,心里很不是滋味。”
韩文洒脱一笑道:“大人无需为我难过,这是成功的必经过程。孟子有语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增益其所不能。我觉得说得很好,所以我不会灰心丧气,我会继续坚持做学问,直到功成名就。”
能说出这番话,可见他不算太迂腐。林星欣赏道:“韩文,我看了你的文章,文采飞扬,写得不错。但却脱离现实,未能引起读者共鸣。前唐大文豪白居易曾说过,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此言甚是在理。”
忽听得一人抚掌笑道:“说得好!林大人金玉良言,君平你须铭记在心。”
林星闻言望去,只见门外不知何时站着一位中年文士,仪表不凡,相貌堂堂,一身锦袍尽显儒雅之风,一看就知极富修养,学识过人。
韩文喜迎上去,道:“老师,快快请进。”
说罢介绍道:“让我来引介,这位是州府通判林大人,这位是我的老师钟德。”
钟德显然早已认出林星,事实上这几天林星在韶州的几大动作,早已让他成为街知巷闻的公众人物。从进屋的那一刻,钟德就在打量林星,似乎想要看看,这个将韶州搞得风生水起的名人到底有何过人之处,但事实上林星除了长得帅一点,其他均是平淡无常。
林星见他注视自己,笑道:“钟先生,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并无三头六臂,也没有什么王霸之气,先生是否觉得有些失望?”
钟德本以为他身为一州通判,怎都有点官架子,但见林星风趣幽默,大开玩笑,顿时拉近了彼此距离,心中生出亲切之感,笑道:“大人谈笑风生,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林星会心一笑。
钟德谈兴十足,奈何屋舍太小,难以尽兴,便相邀道:“大人如不嫌弃,请移驾寒舍,共叙时政。”
林星亦想多多结交文人墨客,遂欣然允约。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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