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之主,不敢节外生枝,亦不敢牵累师父,就请师父和来使私下商谈,徒儿退下了。”
孟昭德见上杉景胜坚持,只好同意,将其和直江兼续送至帐外,三人方才依依惜别。转回帐内,孟昭德笑问来人道,“现在无人了,大人可否透露您是哪位?”来人苦笑道,“若非事情紧急,我又如何能冒昧登门,且失礼的赶走左府的贵客,左府在上,请恕隆景无礼之罪!”说罢拜倒在地,孟昭德一听这位就是鼎鼎有名的毛利两川的小早川隆景,赶紧一把扶住,略带激动低声问道,“小早川大人,你为何不早讲,你我之间从无交往,有何要事要您亲自来我这里,联军十余路错综复杂,盘横一处,若无事生非之人见了,不知道要说出什么闲话来。”
小早川隆景似乎满腹委屈,被孟昭德一说,竟然缓缓流下泪来,孟昭德见状登时心软,赶紧一揖道,“是昭德失言,胆小估计流言蜚语,白负了小早川大人一片赤诚,昭德该死,请小早川大人原谅。”小早川隆景见状忙摆手道,“不是,不是,隆景并非为左府的言语难过,实在是有了难处,无法才忧郁垂泪。”孟昭德听罢松了口气,搔搔头道,“若是毛利两川都无法解决的难处,我这人微言轻能如何帮忙呢?”小早川隆景垂泪道,“天下间只有左府能帮我了,我听闻东国第一明君就是左府,您仗义直言,宽厚爱民,乃是众望所归之大才,如左府今日不救我,隆景只有一死了!”孟昭德苦劝无效,只好长叹一声,低声说道,“罢了,罢了,昭德不敢愧对左大臣一职,小早川大人说罢,如何难题昭德与你一起面对!”
小早川隆景听罢大喜,一抹眼泪,拉住孟昭德的双手说道,“实话讲,我料定天下只有左府肯帮我,果然左府不负我,左府放心,日后左府有事,我毛利上下亦不负左府!”孟昭德心中苦闷,心想这紧要关头,谁都知道秀吉要动各地大名,你此时求我,且往日并无交情,肯定不会是小事,莫非秀吉要夺你封国,削弱毛利氏,你们不舍得才让我求情,若是好事,哪里轮得上我呢,只好口中敷衍,先要小早川隆景说出来意,小早川隆景于是说道,“我昨日去见关白,关白和我说,听闻少主(毛利辉元)无后,好容易有一子嗣,可惜上月夭折,他听闻如丧自家子嗣一般,所以故意敕封,把筑前和筑后颁给本家,就是为了宽慰少主的悲痛。”孟昭德冷笑道,“我义兄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宽慰属下的。”
小早川隆景叹气道,“正是如此,我正要谢恩之际,关白突然说,既然少主无子,他那里有十几个养子,何不给少主一个,也好将来老了有人伺候和送终,我这才...我这才...”孟昭德便听明白了,长叹一口气道,“当初老家督元就公何等手腕,建立两川体制,就是小早川大人您继承的小早川家,哪知天道昭彰,今日被义兄效仿了,那小早川大人你是如何应对?”小早川隆景欲言又止,最后才下定决心说道,“我毛利氏一族,守西国四国已经百余年,家祖灵位都在其中,岂能让外人供奉,如同左府所说,我这家督乃是抢来的,现在也到了还回去的时候,请左府助我!”孟昭德听罢大惊道,“你打算让义兄的养子侍奉你,继承你小早川的领地!为了毛利氏旧土,你能付出如此?”小早川隆景沉重的点点头道,“秀包(小早川秀包)乃是我九弟,其性最烈,颇通兵法,形似吾父,本来是他继承我之家业,可我担心二哥身死,家中再无人支持他,若他贸然闹事,会连累毛利氏,所以我正好借此机会请关白的养子继承我之家业,虽然愧对九弟,可总能保毛利氏一族平安。”
孟昭德深深佩服小早川隆景之牺牲精神,于是问道,“那义兄指派何人了呢?”小早川隆景苦笑道,“说是他妻弟新生第五子,生的圆润可爱,他很喜欢,就收了养子,现在打算送与少主。”孟昭德松口气道,“这也好,初生之娃娃不懂人事,若从小调教,能心向毛利氏的。”小早川隆景摇摇头道,“关白如何能料不到,他说了,请我回去转达此意,然后答复他,至于小子,他说少主连年无后,恐冲撞子运,他则有养子十数人,颇有经验,要帮少主养儿子到十五岁,方才送到石见。”孟昭德苦笑道,“我这义兄,真是一步也算不错,好吧,若义兄问我,我就赞成他把养子送与你,可你之九弟如何安置,想通了么?”小早川隆景一揖到地道,“为了毛利氏,任何子孙都要有随时牺牲一切的准备,既然左府答应,我立刻去面见关白,诉说此时,还请左府从中斡旋。”孟昭德忙扶起小早川隆景,连说一定从命,这才把他送出营去。
两日后,丰臣秀吉果然召见孟昭德,孟昭德身为关东管领和左大臣,乃是天下政务的第一副手,秀吉多少要听从他的意见,孟昭德于是去见秀吉,一开口果然是说小早川隆景打算收养秀吉的妻弟第五子,并日后继承小早川氏家业,可秀吉对于两川虽看重,对于毛利氏的名望却更看重,他只怕若答应了小早川隆景,就失去了收缴毛利氏老国土的机会,以后难以抑制,孟昭德闻言后想了一想,笑笑道,“殿下(日本正三位之上成为殿上人,所谓殿上人就是有资格去天皇御殿朝见议事,坐在天皇御殿之下说话的人,所以正三位尤其是常驻京都的太政大臣,摄政关白,征夷大将军统称殿下,征夷大将军又另称将军,日语发音‘肖刚’,和中国古代称某人为殿下含义不同)俗务缠身,自然多想了,其实只有送养子给隆景,继承两川才是上策。”
丰臣秀吉和孟昭德英雄相惜,却又枭雄相敬,两人是又想成为朋友又无法忽视对方为政敌的微妙关系,只有当一方彻底臣服于另一方后,这种内心发出的友谊呼声才能迅速升温,现在孟昭德对秀吉“死心塌地”,一件事修通了甲府山道,放弃了地利,一件事帮助使者团降伏家康,都让秀吉看到了孟昭德为天下和平所做的努力,他这才对孟昭德推心置腹,虽不能再像多年前两个不知名的人物坐在尾张墨俣河边那样畅谈无忌,可比起天下大名,两人已经算是不拘礼数了,见孟昭德挖苦自己,丰臣秀吉嘿嘿笑道,“你主意多,你说啊。”孟昭德点点头道,“两川体制建立于毛利元就去世之时,比起毛利四国,两川就好像飞虎之翼一般,现在吉川元春病逝,已经折了一翼,若能继承小早川,则又折另一翼,飞虎两翼皆折,自然再无作为,这才高枕无忧。换言之,若殿下收缴毛利四国,而后是否要图两川,吾以为必是,那西国三川之地托付与谁,谁又能保证占据毛利氏旧领而不生妄念,所以与其赌在一个不知道未来的国主身上,不如削弱毛利氏的权柄,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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