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那秀吉之苦就更重了,因为不论朝仓家中如何意见不一,那上万大军可是真的,所谓飞箭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箭在弦上愈发之时,秀吉每日所苦,就是担心何时朝仓大军会从金琦城杀出,这越是不出来,秀吉就越担心,昭德接战三日,日日难眠,秀吉则三日里连饭都吃不下,两刻钟就叫一次哨探,询问城中的情况,问后又不放心,还要自己亲自骑马出去看一眼,到了第三日,秀吉终于坚持不住,病倒在了军中,汤水不进,危在旦夕!闻知此事的众将担忧无比,家臣之首的木下小一郎和蜂须贺正胜则亲自去大帐探视。
一进大帐,两人就看见了睡在卧榻上的木下秀吉,只见他浑身颤抖,盖着五层棉被还嫌冷的很,急的身边的侍者没有办法,小一郎心疼哥哥,立刻泪水从眼眶中涌了出来,大声呵斥道,“本家的医师都是庸才,什么采吉的高徒,都是胡扯的,怎么兄长病了这些时候还治不好呢!该死!该死!”蜂须贺正胜听罢也是连声附和,直吓得帐内的侍者纷纷跪下请罪,躺在床上的秀吉再也听不下去了,缓缓抬手道,“小一郎...小一郎啊...别怪他们...让他们下去吧,你陪哥哥待会。”帐内众侍者得令忙纷纷退出帐外,小一郎则坐到秀吉床头,握住秀吉的手,颤声涕道,“兄长,兄长啊,你这病...”
刚说到这,本来病魔缠身,看着好像都要死了的秀吉突然两眼一睁,恶狠狠的瞪着小一郎,噌的坐起身来,低声训斥道,“你个没出息的!俺病了你就这个样子啊!将来主公封了俺城主,你也这个没出息的样子,要是有一天俺真的死了,正胜指望谁去,弥弥也要饿死,俺的一众家臣都要饿死么!”秀吉越说越气,突然啪的甩手给了小一郎一嘴巴子,直抽的小一郎从卧榻上翻了下去,这一变故吓得蜂须贺正胜这个秀吉的原来老大现在家臣立在当场,呆若木鸡。木下秀吉瞧在眼里,心中喜欢不已,就是正胜这样刀头舔血,杀人如麻的土匪都对自己敬畏如此,看来自己的御人之术真是不错呢!欣喜之余,秀吉立刻坐起低声说道,“你们两个,一个是俺的弟弟,家里的支柱,一个是军中的主帅,可是一点城府都没有,小事一桩就慌乱成这样,秀吉诈病,是要诱骗朝仓军,结果朝仓还没知道,你们俩就先自乱阵脚了,像什么样子!日后要好好反省,好好改进!”
两人听罢立刻跪倒口称有罪,木下秀吉顿了顿后接着说道,“传令,蜂须贺正胜,你率领亲兵六百人,携三百挺火枪,迅速去西道口山林处建造木栅栏五道,将兵马分别藏于栅栏之后,火枪在前,弓弩次之,另外让浅野长政,蜂须贺家政,前野长康,宫部继润(浅野长政家臣),田中吉政,崛尾吉晴,胁坂安治军前听命,暂时归你指挥调度。小一郎,你和弥弥刚收的两个义子福岛市松,加藤虎之助随我诱敌吧,带一百家兵,多插旗帜,大张旗鼓,然后散布我病重的消息,俺是不等了啊,还是诱朝仓出击为好啊!至于这两个娃娃,年纪小不能打仗,却可以历练历练胆色啊!”说罢快步下床,去取自己的佩刀,蜂须贺正胜和木下小一郎见了赶紧拦住,小一郎轻声劝道,“诱敌之事太过危险,西道口离此尚有五里,步兵远不如骑士快,若是朝仓尽发城中轻骑追击,恐怕不测啊,不如小弟带人诱敌,兄长先行撤退吧!”秀吉摇摇头道,“不行,朝仓家中还有敢战的勇士,咱们要诱他们出战,就必须做到无懈可击,所以我必须亲自上。”
说罢秀吉将佩刀挂在腰间,然后抽出怀里早准备好的白头带和药膏贴,先系好头带,再把药膏贴的满脸都是,一边贴一边问道像么,最后招呼小一郎,“好了,快点起兵吧,大张旗鼓的,你刚才那个哭的样子不错,就这么哭着出去。”小一郎听罢,不敢怠慢,赶紧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可是声音还是比刚才小了许多,秀吉听了很不满意,抄起桌上的马鞭,对着小一郎的背啪啪就是几鞭子,这下子可疼坏了小一郎,其实人大了,挨个疼还是可以的,要说单单为这个哭不至于,可大人有令要哭,正好小一郎就借着这个劲,猛往心酸了想,最后终于嚎啕大哭起来,乘着热乎劲,赶紧奔出了营帐去。
这一手果然瞒住了所有人,跟随秀吉左右的这七百亲兵都征战数年了,组头都是秀吉当组头的时候手下的足轻,可说就是自家人一样,他们何时见过这位仁厚宽宏的小一郎大人这样痛哭过,心里都一起咯噔了一下,完了,只怕这次防御的压力太大,真的把大人折腾病了,估计还不轻呢!尤其是紧跟着小一郎的后面,蜂须贺正胜也满脸泪痕的跑了出来,还一边嚷嚷,“不守了!不守了!集合了跟我撤!”这下子所有人都相信,迟滞任务害苦了大人,现在大人不能理事了,几个大将只好带队撤退了,上面一做法,下面就都慌乱了,七百人平日收拾集合都要小一个时辰(时辰是中国单位,日本单用时一个字)才能好,今日却只用了一刻,正胜和几位家将骑在马上观瞧,只见七百人各骑一匹驮马,只拿了口粮和兵器,帐篷也没拆,一应灶具等杂物扔的遍地都是,所有人都心安理得的不去理会,山匪出身的正胜不由得在马上苦笑一声道,“不愧是剿匪剿了十多年都剿不干净的正规军啊,逃跑的时候不用吩咐,都知道该干什么了!”说罢太刀一举,将部下分成两批,自己带六百人马直奔西道口!
待大队陆续离开本阵之后,小一郎和福岛,加藤扶着木下秀吉的病床从正帐中闪了出来,八个足轻抬着秀吉的大木床,秀吉躺在上面哼哧,剩下一百人不到,各个高举大?和战旗,这才从本阵中撤离,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近在咫尺的金琦城守兵瞧见,几个胆子大点的在商量了之后,赶紧去禀报城主,城主朝仓景恒大喜过望,自己和哥哥(朝仓景隆)一直都是哥哥得到父亲(朝仓景纪)的赏识,且哥哥的儿子朝仓景健更是深得本家信赖,是朝仓义景钦点的大将,到头来就是自己不受重视,家中总大将朝仓景镜这个欺软怕硬的平时都很瞧不起自己,一直都压制自己,这是大祸临头了,才把自己临时推到了金琦城城主的位置上,说白了就是让自己先死,朝仓景恒每想到此都喝得烂醉如泥,好排解郁闷,没想到天降奇功啊,竟然抓住木下秀吉病重了,要是自己能杀掉或者俘虏这个织田家第一智囊,那莫说爹爹和哥哥,就是主家都要对自己刮目相看了!想到这,朝仓景恒再也坐不住了,立刻传令,点起城里所有马匹,就是老马弱马也要出征,总共凑了一千五百骑兵,立刻杀出去追赶秀吉!
临行前,家中重臣鱼住景固因为患有眼疾不能视物,所
-->>(第3/4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