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佳诺的这个问题,张豪雨一时也很难说出口,他必须先在大脑里构思一下,从而可以让讲出去的话尽量起到美化自己的效果。
因为以他八岁时的胆子,被那类似猫头鹰的东西吓了一跳之后,不但没敢去前院的榕树上取所谓的‘礼物’。甚至于他每每路过那儿,都会避开一些距离,生怕榕树附近设了陷阱。
值得一提的是,他当时刚上小学一年级,人缘也不错。
一个不久后即将在一次游泳中被淹死的同学、在还没有被淹死的时候,张豪雨把自己‘梦’到‘猫头鹰’的事告诉了对方。同时听他说梦境的,还有同班级里的一个女学生,女生长得还算漂亮,当然这仅仅是同龄男学生的想法。
不过问题就出在了这儿,他们三个经常一起上学。而对男人来说,最难过的事就是:在同一条道路上出现两男一女的局面,这样内部永远团结不了。尤其是当那个女同学还长得非常水灵的时候,这种矛盾就变得更加突出。
以至于张豪雨不敢碰的东西,偏偏就成了那位同行男生彰显胆量的资本。而男人在追求异性的过程中,胆量是非常重要的。这一点,从动物们进入交配期后,互相厮杀上就能看出来。
放学后,那位向来厌倦学习的男同学突然转性,成为了科学强有力的捍卫者,强拖硬拽非要拉着张豪雨去爬那颗香樟树。
好在张豪雨自小就有成为**的潜质,宁死不屈。直到同行的小女生抿嘴笑起来后,那位男生才心满意足的独自朝着榕树走去。
不过他没有如预期般的爬上树去,因为夏天的树多的是虫子,皮不够厚不能贸然挺进。况且这棵树与别不同,树干实在太大,五六个成年人也未必怀抱得过来,即使那小子皮够厚也只能望洋兴叹。
所以最终他只是一手按在树干上,脸则朝着张豪雨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那个时候,他俨然就像个科学巨人,正在接受迷信、鬼怪的挑战。浑然不知,此时正有着一些鲜红色的液体从他所按着的树皮里溢出,并触碰到了他的皮肤上,然后又非常迅速的退了回去。
可这一切,张豪雨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并且在仅仅事隔两天之后,那位科学的拥护者便在一个小得憋屈的池塘里败下阵来。
只有张豪雨知道他是为何而死――显然是中了那猫头鹰的陷阱。这更加巩固了他先前的想法:那颗香樟树藏着十分危险的东西……
再回想起这段往事,张豪雨有些忘乎所以,完全没发觉此刻陈佳诺正在他眼前晃动着白皙的手掌。
“沉思者,你在想什么呢?千万别吊起了我的胃口再卖关子,那时候你到底取了礼物没有?”
听见声音,张豪雨总算没有再用叉子折腾盘子里的蛋糕,深深地换了一口气:“既然是礼物,哪有不去取的道理?”
的确,正如某位哲人说的那样:该是你的总会是你的,想甩也甩不掉;不该是你的那就绝不会是你的,强求也是徒劳。虽然这句话的诞生已无从考证,很可能是一位经常被异性甩的学子蹲在厕所里时,偶感而发的一句牢骚。但不可否认,它是有道理的。
至少当初张豪雨面对那颗大榕树,已是到了唯恐避之不及的程度,但该是他的东西,想甩也甩不掉……
那时候离溺水事件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天气刚刚转凉,张豪雨的养父张兴国在经历了一年多的努力后,终于得到了当地政府的许可,接下来他就可以将所住的大宅子好好装修一番,弄成一家不错的私营孤儿院。
其实这座大院落对张兴国一家三口来说实在是太大了,他早有把它建设成孤儿院的打算。这么一来,也算是对得起张豪雨生父生母留下来的这笔大遗产,更何况他本人也有一笔数目非常可观的存款,拿来雇佣人手并收养和张豪雨一样的孩子绰绰有余。
就这样,对大院落的装修工作便在这个黄金季节展开。
而装修人员首先面对的难题就是前院的那颗大香桩树。
但凡懂些风水的人都知道,香樟树非比寻常,并不适合种在人家里面。说通俗些也就是这种树‘招阴’,谁种家里谁倒霉。
虽然事实证明:这种说法的可信度并不高,因为榕树在那里已经很多年了,可张兴国依然活得风生水起。
但不管怎么说,既然人家已经建议了要砍树,而更重要的是这么大一棵树,其成为木材后的价值足可以抵消一笔装修费用;所以张兴国也就没有反对。
出于对安全第一的考虑,二十多个装修人员开始在榕树周围搭架子,困麻绳。准备妥当了,他们才一个个爬上架子,先挑选了一些较小的树枝来锯。
照道理,活了几百年的榕树,不管是树枝还是树杆都应该是中空了才对。可偏偏这颗香樟树长这么大了还处在叛逆期,结实的跟子弹木一般,电锯一下去,树枝纹丝不动不说,还害得电锯的刀链子顿时蹦断。
遇到这种怪事,还是承包这个工程的老包工头有些见识,立马让人买了猪头烧鸡之类的熟食,摆放到树前祭拜,当然香和蜡烛也少不了,搞得整个院落里都是乌烟瘴气的。
张豪雨就是在这种环境下,惶惶不可终日,他觉得那颗香樟树非常想害他,但还没有得逞,所以死活不让装修人员将它从那儿弄走。
这么想着,他当晚就发起了高烧。
张兴国是个退休的知名医生,不到万不得以不会因为孩子发烧而给他喂药,那对孩子的免疫系统没好处,尤其是在这个少了抗生素就好像不能算药的医学年代,药的副作用大到做药的人自己从来都不敢碰的地步。
不过今晚的情况显然不是张兴国所能驾驭的,因为张豪雨在连吃了两颗退烧药后也不见好转。体温仍在节节攀升。
就在张兴国夫妇手足无措的时候,在院落里搭起工棚来住的老包工头得知消息匆匆来到了内屋。
他和张兴国是老朋友,直言不讳,这孩子的烧不简单,应该和今天中午要锯断香樟树有关,说不定是被那树里的什么东西吓走了魂,必须‘招魂’才行。
听见‘招魂’两个字,原本就经常犯低血糖症的张母,险些自己抢先一步魂不附体,好在最终硬挺着没有当场晕倒。事实上,他们夫妇一直以来都没有亲生的孩子,所以早已将张豪雨视如己出,要是这个小祖宗出点什么事,到时候的打击可比现在要大得多。
张兴国临危不乱,纵然自己早已在几十年前献身科学,也毅然抱起张豪雨跟着老包工头和迷信打起了交道。
当然,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