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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凤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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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生辰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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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成是含薰自己把这些纸精心的抚平修齐了,又缝在一起的。     虽然潮生上辈子也练过字,可那是上学时开了大字课,必须应付差事,没有办法。当然了,老师也不会要求你写得多好,只要数量够,而且能看出来是什么字就成了。于是潮生买了一支八毛钱的笔,三毛钱的习字本,一块一毛钱一瓶的墨汁,这就是她的全部装备了。字写得是大得大,小得小,笔划粗得粗,细得细,反正交作业这水准就够了。     说实话小时候她不喜欢大字课,因为有男生恶意把墨汁涂在她的凳子上,害她一不小心坐了一屁股黑墨,在全班的哄笑声中简直羞愤欲死,回家还被老妈狠狠教训了一顿,全然无视她受害的衣服和心灵。     而且写大字总是难免把手,衣服什么的蹭脏,还要涮笔啊洗手啊,墨汁瓶子有时候拧不紧还会漏在书包里,臭烘烘的很难洗——     那时候不堪回首的大字课,现在想来竟然也很美好。     是啊,挺美好的。     从到了这个地方之后,她就见过几次次文房四宝。一次是进宫前,她被带去应征小宫女,那里有人登写她的名字年纪,还有进宫后,看女官写字记账什么的。     也许是现在心态不同了,也许是这时候磨出来的墨和后世那种方便墨汁不一样,潮生一点儿没觉得这种味道难闻,正相反,不但不臭,这种味道好象一种……沉郁郁的香。象石头的香,树木的香,泉水的香……有一种岁月积淀气息。     现在,面前那纸上透出来的,就是这样一种气味。     她忍不住问:“这是什么人写的?”     含薰摇摇头:“不知道,小望说反正是别人练字写坏不要的。”     潮生她们对宫中情形还都不算了解,所以也想不出来写字的人可能是谁。     不过据潮生想,好象以前的时候,比如红楼啊什么的,有身份的人写坏了的字,一律是要烧掉的。大概一来出于遮羞,二来,笔迹这种东西如果随便流出落到别人手里,绝不是件小事。     也不知道小望这是从哪儿弄来的。     “潮生妹妹,你就教我这上头的字吧。”含薰咬咬唇:“我觉得这个真好看……”     潮生也承认,这上头的字实在好看。她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好辩认,又这么秀美挺拔的字迹……不过她本来也没见识过什么好书法。     “嗯,好。”两人取了小碟子,在里面倒了水,蘸水在桌上写字。     “这是个十……余,这个就是年。”     一个教,一个学,两个人异常投入认真,直到油灯芯咝咝的响了一声,潮生才发觉时候不早了。     “我得回去了,啊,差点忘了。”潮生把包好的那两块点心拿出来给含薰:“你尝尝,岁暮姐姐说是娘娘赏的。”     “哎哟,好精致的东西……”含薰把手在身上蹭了两下,才接过一块点心,凑到鼻尖闻了闻,一副陶醉状:“好香……”     “尝尝。”     含薰用牙尖咬了那么一点点,就在舌尖细细的品:“真甜……”她把那块往潮生那里推了下:“你也吃。”     “我那儿还有呢。”     “咱们一块儿吃嘛。”     潮生就笑着也把点心拿起来,咬了一口。     两人象两只偷食的老鼠一样捧着点心小口小口的吃。     “不愧是娘娘赏的呀,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含薰咂咂嘴,还舔了下手指头:“上回我看见望梅姐姐在屋里吃什么来着,好象和这个不一样。潮生,等咱们当了大宫女,这样的好吃的那肯定能尽着吃吧?”     潮生捂着嘴笑:“看把你馋的。”     含薰小心的把那本册子收起来,小声对潮生说:“对了,今天望梅姐姐也说要收我为徒。”     潮生十分意外:“真的?”     “对……不过她说我们俩心里有数就行,不用让旁人知道。可你当然不是旁人了。”     这是当然的。收徒弟在宫里也是女官,有品级的宦官们才能干的事儿,在宫里,宫女或是宦官们,彼此间都没有血缘关系,除了利益牵绊,最牢靠的就是师徒关系了。做师傅的等于有了晚辈,下属,还有那感情好的,就象有了子女一样。而做徒弟的等于有了靠山,指路人,自然,也有的直接就拜了干爹干娘,口口声声喊得倍儿亲。     不管从年纪,从资历,从感情上来说,潮生和含薰两个人拜师都是赶鸭子上架。岁暮未必真想收徒,她没办法。望梅就更不用说了,不知肚子里打什么主意。     潮生也没办法劝含薰,她能劝什么呢?劝含薰不要拜?还是劝她小心望梅一肚子算计?说了恐怕帮不了含薰,反而会给她招祸。     潮生想了想,小心斟酌着说:“望梅姐姐要是差遣你一个人做什么事,你要心里没底,就来和我说一声,咱们两人出主意怎么也比一个人强。”     含薰笑着点头说:“我也是这个意思,你比我聪明伶俐得多,我遇事儿找你拿主意准没错。”     潮生寻思着我还欠个人替我拿主意呢。在这宫里说错一句话,走错一步路都不成。     潮生回了屋里,洗了脸躺下,却想起刚才在含薰那儿看的那张纸了。     那一页纸上面的字迹凌乱,能辨出来的是一句“我有数行泪,不落十余年”。潮生虽然对古诗古文什么的没研究,但是也能读出来其中悲凉的意味来。     不知写字的人为什么写那么一篇字,写那些字的时候,心里又在想什么。     六月十三那一日陈妃早早就起来了,据潮生猜想,八成昨夜里她就没怎么睡着。而且与往日不同的是,潮生居然被叫了过去,给陈妃梳头。     以往都是青镜梳的,而且,现在青镜又没病没灾。     潮生怔忡的模样把心事都写在脸上了,陈妃笑着说:“天天都梳的差不多,今天过生辰,叫你来,看能不能梳个新鲜的。”     呃,潮生大概有点儿明白,陈妃这是不是想来个好意头,新的一岁,新的一年?     潮生应了一声,想了想,给陈妃梳了个长寿髻。正中的头发挽髻,两边的头发打成垂绺,缀上米珠串丝穗。陈妃肤白貌美,被珠光一映,肌肤更显得玲珑剔透。     岁暮笑着说:“哎哟,娘娘看这个发髻梳的可新巧?”     陈妃望着镜子,一时倒出神了:“我记得没进宫时,有回端午爹爹带哥哥和我同去看龙舟,那天仿佛也是梳的这么个头似的,不过那会儿可没有珍珠往头上戴。”     不过虽然感慨,陈妃还是高兴的,换上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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